“楊喜你個烏龜王八蛋,你要償命,我給你償命!想要我兒子的命,門都沒有!”
她抓起楊喜的胳膊狠狠的咬上去,這一刻憋了十多年的委屈和憤怒全部發泄出來,像隻惡狼一般,恨不得將丈夫的屍體撕碎!很快那隻手就被她咬的血肉模糊。
“媽,媽你別這樣,我害怕……”豆包嚇得直哭。
趙秀抱住兒子,娘倆再也控不住嚎啕大哭起來。
門外林家父母側耳聽著裡面的動靜,聽了半晌,屋裡安安靜靜什麽都聽不見,因為時不遇已經把這間屋子封住了。
“也不知道裡面什麽情況了。”劉素雲有些擔憂。
林海源咳了一聲準備掏煙,一摸兜想起煙給兒子拿走了,“別擔心,兒子有分寸。”
“我是怕……那楊喜走的不安定,他咽氣的時候抓著豆包,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別是被害……”
“咳咳咳!”林海源瞪了她一眼,壓低聲音說:“別胡說八道!”
劉素雲趕緊閉上嘴,這種事自己心裡明白就好,說出來萬一被有心人聽見就壞了。
*
屋裡趙秀一把鼻涕一把眼淚訴說著這件事的始末。
“這些年嬸子遭的罪就不說了,咱們街毗鄰居住著你都看在眼裡,許是我上輩子欠他的,這輩子來還債來了。”
“前些年他得了病,手術加上化療花了十多萬,把家裡的錢都花沒了,還借了一屁股饑荒。”
“每天早上我四點起來乾活,趕著農閑時上山采點蕨菜賣錢還給人家。再加上你給嬸子找了個工作,想著生活可算是有了點起色。”
趙秀擤了擤鼻涕,“可老天爺見不得我好啊,他肝癌又犯了,去縣裡檢查都擴散了。非要去省裡看病,可家裡哪來的錢啊?他還想出去借錢,也不看看誰能借給他!”
“就算借來錢,我們娘倆怎麽還給人家?眼瞅著孩子大了,上學正需要錢,他一點都不考慮!天天就知道賭錢,家裡什麽都不管,油瓶子倒了都不會扶一把!”
“昨天他打麻將輸了回來又開始發瘋,嫌飯菜不和胃口把桌子掀了,吃藥嫌水熱了,就潑在我身上,還拿晾衣架抽我,一點人性都沒有!”趙秀掀起袖子,胳膊上一條條青紫的印子,光是看著都疼。
時不遇眼裡泛起同情。
“農藥是我買的,我天天都恨不得他早點死,省得活著折磨人。原本打算這幾天給他放飯裡藥死他,反正他也沒幾天好活了,沒想到豆包提前下了手。”
她扭頭看向兒子,“你說你膽子怎麽這麽?殺人是犯法的知道不!”
豆包不吭聲,正是知道殺人犯法他才不想讓母親動手,這些年媽媽過的是什麽日子他比誰都清楚,不願再讓她擔上殺人凶手的罪名。
“你們先起來吧,我會幫你們想辦法的。”
趙秀忍不住又掉下眼淚,“謝謝你,嬸子給你磕頭了!”豆包也跪在旁邊邦邦磕頭。
時不遇側身躲開,“先想辦法讓他松開手吧,孩子的手再這麽被掐下去就要廢了。”
趙秀一聽連忙檢查兒子的手,因為被緊緊禁錮,手上的血脈不通,這會已經腫成了茄子皮色。
“哎呀媽呀,這可怎辦!”
時不遇想了想,“去找一個剛殺的豬蹄子過來,一定要現殺的。”
“哎,好!”趙秀慌忙的跑了出去。
外面的人一見門開了,一股腦的湧了過來,想要看看裡面發生了什麽事。
見楊喜還攥著豆包的胳膊沒撒手,以為林簡的本事不行。
隔壁的老吳頭說:“要我說直接把手撬開得了,省的費這個勁。”
“你去撬啊?”
老吳頭瞬間閉上嘴不說話了,就算膽子再大也不敢去撬死人的手,誰知道會不會招惹什麽麻煩。
劉素雲走進來問,“老兒子你困不困?要不回去睡一會再過來?”
時不遇看了她一眼,表情怪異的回了句:“不用,我把事情辦完再去睡。”
林簡在身體裡咯咯的偷笑,讓你佔我便宜,這次讓我媽佔便宜了吧!
已經凌晨四點多了,東北的天亮的早,外面漏出魚肚白。
鎮上有家屠宰場,每天早上都有新鮮的豬羊宰殺,趙秀怕別人買的不對,自己騎著電動車去了鎮上,直接買了四個新鮮帶血的豬蹄子回了家。
大夥紛紛伸長了脖子,看著林簡到底有什麽辦法。
只見他拿起一個豬蹄子,握在手裡顛了顛,剛切下來的豬蹄子還沒褪毛,切口處掛著鮮紅的血跡。
他將豬蹄放在楊喜手邊,嘴裡低喝一聲,“開!”那隻枯瘦的手竟然真的慢慢松開了!
“快把手拿走!”
豆包急忙縮回手,“林簡”手疾眼快,將豬蹄子迅速塞進屍體的手中,豬蹄被狠狠的抓住,比剛才掐了還狠!
“哎呦我的天!”看熱鬧的人都被這番舉動驚呆了。
老吳頭指著屍體大喊:“剛才楊喜動了,他動了!你們看見了嗎?!”
大家齊齊瞟了他一眼,還用你說嗎?他不動孩子的手怎麽抽出來的?
老村書記感歎,“這林家小子真有兩把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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