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三分,許嘉羿猛地坐起身,滿頭冷汗,轉身看到李秋詞揉著眼睛醒來。
“怎麽了?”
李秋詞擦掉他額上的冷汗,見他神奇慌張,明顯是嚇壞了。
許嘉羿沒有說話,只是呆呆地喘氣。
“做噩夢了?”
他剛說完,就被許嘉羿撲倒在床,alpha再怎麽高挑柔韌,體格都擺在這裡,李秋詞被他撲得一晃神,下意識抱住他的,“你倒是說話啊。”
做噩夢又不是什麽丟臉的事情。
往常這小子嚇醒了都跟個受氣包一樣往他懷裡鑽。
這次怎麽如此沉默。
許嘉羿緊擁著他,愣是緩了好幾分鍾,才用冰冷的額頭蹭蹭李秋詞的脖子。
“我夢見你被人害死了。”
“夢是反的,傻子。”
李秋詞側過頭就能咬住耳朵,將那乖巧安分的耳尖弄成紅色。
兩人身位交換,“別害怕,不到萬不得已,他們不會輕舉妄動。”
如今局勢不明,公知會的人只是來試探而已。
“別自己嚇自己了,聽話。”
最危險的人是李秋詞,最擔憂的人是許嘉羿。
許嘉羿沉默地靠著他,只能點點頭。
李秋詞總是冷靜的,連面對生死都是這樣。
許嘉羿做不到,他埋在李秋詞懷裡。
患得患失和安全感缺失,讓他無時無刻都擔憂會失去摯愛。
見他實在不安,李秋詞挑起他的下巴,淡笑著蹭他的鼻子,“你可是執行官啊,這般膽小,如何擔得起大局?”
許嘉羿苦笑一聲,感受到李秋詞在悄悄拉他的睡褲,也不阻攔。
“李部長如此鎮定自若,這執行官,不如禪位給你,我……CH”
他的話頭驟然一頓,李秋詞壞笑一聲,將不安的西瓜塞進衣櫃裡。
裡面有柔軟的毛毯,李秋詞收了衣架上的衣服,給這隻惶恐不安的alpha築建臨時巢穴。
這次,是beta將自己的alpha逼退至他構建的洞穴。
衣櫃狹小,能給人廣袤的安全感。
他們親密無間,alpha的信息素在衣櫃裡流淌。
“嘉羿,執行官,別老是害怕了。”
許嘉羿抱住他的肩膀,藏住不爭氣的眼睛,不讓對方看見他的眼淚,“我做不到。”
如果一定有人會受傷,他寧願是他自己。
他自私地想著,如果他受了傷,或者不治身亡,難過的不會是他。
會是李秋詞。
“別怕,我們不會獨活。”
他不會安慰人,只是用力地相擁,弄得許嘉羿眉頭緊鎖,指甲留下了淡淡的抓痕。
“我怕萬一。”
許嘉羿咬住李秋詞的肩膀,信息素擠入他的血液,帶起另類的熱切和親昵。
他們在深夜裡安慰彼此不安的心,許嘉羿總不願落下風,可他被抵在角落,動彈不得,想使壞也做不到。
只能任由李秋詞這個家夥放肆欺負他。
“執行官,這麽膽小,可怎麽好。”
他的語氣似乎真的很苦惱,像極了給將軍出謀劃策的軍師。
許嘉羿輕佻一笑,總算是驅散了心底的惴惴,在夜裡,晶亮的雙眼,毫不露怯地瞧著李秋詞。
“那李部長,可得加把勁兒給我點安全感。”
他說著,眼淚順著臉頰滑落,鎮定的話語背後,是狂亂擔憂的心。
這裡他們吃得太好了,不能出現。
許嘉羿難得壞心眼,蹭著李秋詞的脖子,繼續說道:“等李部長能獨當一面,這執行官你做便好。”
李秋詞是個硬骨頭,從不肯落了下風,較勁似的在他身上胡來,居高臨下地嘲弄他:“我做了執行官,你可要失業了。”
被蹭到舒適的地方,許嘉羿仰著頭,熱切的呼吸在衣櫃裡浮沉。
許嘉羿聲音低啞,眼睛濕潤,“我哪裡會失業呢……CH李部長,想白漂我嘛?”
“若我真是白漂呢?”
李秋詞俯下身,距離近到接吻,卻忽略許嘉羿往他嘴邊湊的動作,只是不近不遠地說話,借著張合的動作,悄悄廝磨。
“我……CH怎麽也是有點私房錢呢……CH大不了、倒貼唄。”
李秋詞被他逗笑,抱緊他的肩膀,在熱浪裡親熱。
“我哪裡舍得讓你倒貼。”
上司是個戀愛腦,不僅要禪位給我,還要倒貼我。
這是什麽狗血瑪麗蘇劇情?
還怪好看的。
在李部長辛勤的耕耘下,他的執行官終於恢復了往日的沒心沒肺,後半夜睡得很香。
未來一段時間,他們一直住在家裡,連許唯臣和魏燃都沒離開。
這是這麽多年,許家最熱鬧的時候。
“我們留在這裡是需要及時溝通信息,你是為什麽還要待在這裡啊?”
許嘉羿悄悄問魏燃。
魏燃一臉:你是個傻逼吧。
李秋詞趕緊把他的丟人玩意兒帶走。
這段時間多虧了魏燃一直守在這裡,和許震一起,多了一分助力。
李秋詞耐心給他解釋,許嘉羿嘀嘀咕咕地倒在床上。
“我當然知道,我就是討厭他一直糾纏我哥。”
從小到大,魏燃都是個討厭鬼,總是嫉妒許唯臣疼愛許嘉羿,老是仗著自己長得高,長得快,欺負許嘉羿是個小豆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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