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耳欲聾。
“寶貝兒!”賀頌在對面滋兒哇地亂叫,“你和葉舟在一起了?”
顧牧塵立刻否認:“沒有。”
賀頌狐疑地湊近屏幕,端詳片刻:“那你這是怎麽了?”
“閃著腰了,”顧牧塵講完就立馬擺手,“不要給我想那些黃色廢料,我剛剛起得太急了而已,你這是從……小靜那裡聽來的八卦?”
他以為司徒靜不會往外亂說的。
愛像咳嗽一般無法控制,失口表白當然可以原諒,接下來說開後假裝不知就好,為什麽會在告知給另外的朋友呢,簡直像撕開自己傷口的疤。
“真的是閃著腰而不是開張了?”賀頌直接忽略了他的問題,繼續湊上前看,“聽說你們都同居了?”
一個謊言的代價就是更多的欺騙來圓,顧牧塵不願告訴自己和司徒靜的事,乾脆地解釋道:“真沒有,就是小朋友在我這裡兼職做飯,我腳扭傷了,請他來照顧一下。”
那邊沉默片刻,賀頌清清嗓子:“塵兒……那你走兩步讓我看下。”
“我腳扭著了,走個什麽勁兒,”顧牧塵不明所以,“你先說到底哪兒來的八卦?”
要麽是司徒靜,要麽是他那個便宜弟弟。
張著嘴什麽都往外說。
煩。
“真的你走兩步,”賀頌堅持道,“你站起來走兩下我就相信你的清白。”
這都什麽玩意,顧牧塵把攝像頭調整成一個視野寬廣的角度,扶著腰往前蹦著走了那麽幾下,就冷漠地回頭:“看完了,滿意了?”
“不滿意,”賀頌犀利地眯著眼,“你這個小朋友,不行。”
“他怎麽不行,難道你行?”顧牧塵本能地出聲反駁。
“我也不行,”賀頌特自在地一攤手,“咱倆撞號了。”
撞、你、媽。
顧牧塵直接掛斷了視頻,扶著腰罵罵咧咧地往外走,內心無比憤慨,媽的死gay,他哪怕真的是個基佬喜歡男人,哪怕從這裡跳下去,也不可能和賀頌那個小妖精撞號!
結果剛一推開門,就差點一頭撞到葉舟身上,身形猛地踉蹌幾乎摔到,幸虧葉舟眼疾手快,把人給扶住了。
葉舟頭髮還濕著沒擦乾,整個人都慌慌張張的模樣,舌頭都跟著大:“哥、哥哥,靈……靈!”
零?
顧牧塵現在聽不得這個字!
他張口就罵:“你才是零!小小年紀想什麽呢!”
“靈、靈異事件!”葉舟大喘氣把剩下的話說完,慌得不行,抓住顧牧塵肩膀的手微微用力,“哥哥,屋裡有怪事!”
顧牧塵愣了下,很緩慢地眨著眼睛:“……哦,我知道了。”
“哥哥你反應好大呀,你也怕鬼嗎?”
“不怕。”
葉舟驚訝地睜大眼:“那、那你這是?”
顧牧塵氣焰沒了,乾巴巴地:“扭著腰了,疼。”
作者有話要說:
第33章
其實這會兒顧牧塵的腰已經不疼了,但是話已經放出去,自然不能再收回來,更不可能對人家說是自己聽錯了話,想到了些不太健康的東西。
諧音梗害人啊。
葉舟倒是很緊張的模樣,那雙英挺的眉毛立刻微微皺起,語氣也有些不由自主的嚴厲:“怎麽回事,具體在哪個位置?”
“就是腰那裡啊,”顧牧塵打哈哈,“坐的時間太長,歇會就好了,講正經的,你剛說屋裡有什麽怪事?”
他的話被對方果斷無視,葉舟單手撐在桌沿上,向前微微傾斜著身子,幾乎是帶著點壓迫感地看過來:“腰上的問題不是小事,我們再去一趟醫院。”
離得有點近了,清淺的味道蔓過來——卻不是甜膩的橙花香,而是微涼的薄荷味,顧牧塵不由自主地吞咽了下,立刻決定展示一下腰部的靈活以示清白,壁上的掛鍾發出輕微的走針聲,古樸的中式書法布藝燈籠著蜂蜜水似的光芒,他胳膊已經架起來了,卻在瞬間又改變了主意。
敞著口的浴袍領口被往上提了下,顧牧塵又重新系緊了腰帶,確保不會由於動作而大幅度走光後,才左右轉了下身子:“放心,已經沒事了,現在說你的問題。”
從他的角度看去,葉舟一半的臉隱在陰影中,原本就俊朗的五官更顯得鋒利,甚至有些無可言說的英氣桀驁,可自己的動作似乎是擰開了八音盒的按鈕,那個白釉般冷峻的男孩突然不見了,變成了個笑得很甜的小狗。
還有點慫慫的。
“浴室那裡有奇怪的聲音,”葉舟向後退了步,肩膀也隨之垮下,“然後我洗完澡出來,沒來得及開燈,總感覺有東西在看著我……”
顧牧塵覺得好笑:“這麽大了,還怕鬼嗎?”
“怕,”葉舟理直氣壯地承認,“牆上也有莫名其妙的紅點,可是我再認真看的時候,又消失了。”
“是煙霧報警器吧,”顧牧塵沒在意,“你怕黑的話,睡覺的時候留盞床頭燈。”
葉舟閉了嘴,答應得乖巧,但不走也不動彈,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瞅瞅顧牧塵又瞧瞧天花板,圓眼睛裡寫滿了愁緒,若是這會兒有人在後面偷偷拍他一下,肯定會嚇得大叫起來。
還好顧牧塵沒有這種惡趣味,畢竟他也不是很怕這種東西,無法理解為何有人會這樣杯弓蛇影,對他來說,一是小時候就跟著媽媽看恐怖片,顧紅娟女士心大到沒邊,能拿血漿片來下飯,顧牧塵的閾值因此得以提高,二是他認為自己這輩子也沒乾過什麽壞事,積善行德的做了不少,若真有些不乾淨的東西,犯不上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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