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行,你今晚住我那兒。”陸斷皺眉拎了下還沒從剛才的狀況中徹底出來的喻白。
這呆子臉上的傷還要處理。
喻白眨了眨眼,“啊”一聲,“好。”
兩人離開的時候還在門口遇到了溫庭和檀子叢,溫庭手裡拿著兩瓶雲南白藥噴劑,“喻白你還好嗎?這藥……”
“謝了,我那有,你自己留著用吧。”陸斷警惕地看黑炭一眼,涼涼撂下一句,輕推著喻白的肩走了。
他要帶喻白去教官宿舍。
路上走到一半就斷電了,整個基地頃刻間陷入一片黑暗。
深山老林裡的一片黑能營造出來的氛圍感可不是鬧著玩的。白天遮天蔽日的大樹此刻在月光下成了在深夜裡伸向每一個膽小鬼的陰暗爪牙。
喻白咽了下唾沫,緊緊抓著陸斷的袖子。
“害怕?”陸斷身形微滯,頓了下,骨節分明帶有薄繭的手向身後攤開,夜色掩著他緊繃的神色,“手牽著。”
喻白聞言愣了下,本來有點猶豫,但一陣風穿過樹林發出鬼哭一樣的呼嘯,他嚇得一激靈,立馬握住了陸斷的手。
寬大溫熱的手掌裹著他,力道瞬間收緊,喻白得到了安全感,心底莫名燙起來,耳朵也無聲無息地紅了一點。
陸斷抿唇,心臟突然抽風了似的跳得飛快。
他不太自然地一滾喉結,沉下一口氣,另一隻手舉著手機照亮,牽著喻白往前走。
…
江徊在和戰友們夜聊,將近兩百個人住一棟教官樓,他們環境更簡陋,十六個人一間屋。
幾位教官三言兩語地聊一下白天那些脆皮大學生,順便好奇他斷哥怎麽熄燈了還沒回來。
正說著,門突然被推開了,一道白光閃進來。
“臥槽!”江徊嚇一跳,從床上支楞起來,看向門口,“什麽鬼?斷哥回來了?”
“你爹。”陸斷冷聲,手機光芒晃到江徊臉上。
江徊:“……”
其他教官:“……”
“嚇我一跳,我尋思鬧鬼呢。”江徊嬉皮笑臉地翻身下床。
一言寓 他剛要問他斷哥話,只見陸斷大步進來,轉身,手臂往門外一伸,又拎了個人影進來。
“躲什麽,我還能讓他們吃了你?”陸斷把喻白推進來。
江徊:?小竹馬??
其他教官也“蹭”地坐起來:這誰??
他們不約而同拿手機開手電筒照向門口,表情比見了鬼還驚訝。
陸教官熄燈之後帶了個學生回宿舍,看衣服居然還是個助教?
什麽情況?怎麽感覺有點刺激?
“教官們好。”喻白被一束束白光晃得眯起眼睛。
十幾雙眼睛看著他,他感覺自己變成了展覽館裡的展品,有點局促,臉瞬間就紅了。
“看什麽看?”陸斷警告一句,拉著喻白到桌邊坐下,自然道:“正好,手電筒都先別關了,我給他上藥。”
說罷從某個床底下掏出一個塑料袋,喻白在看見陸斷在裡面翻了翻,挑挑揀揀拿了幾樣出來。
碘伏,棉簽,跌打損傷藥,創可貼,一樣一樣擺桌上。
這宿舍被光晃得很亮,喻白乖巧坐好,盯著陸斷眨了下眼。
陸斷對上他受傷的臉,心疼又沒好氣兒,“看屁。”
“我在看你啊。”喻白嘀咕一句。
操。陸斷又罵了自己一遍,乾脆閉嘴。
兩邊上下鋪的教官們好奇地瞅著,沒人詢問這到底怎麽回事。
他們就這麽看著他們一貫雷厲風行的隊長伸手抬起一個即使受傷也難掩漂亮精致的小男生的下巴,皺著眉頭,滿臉心疼緊張地用棉簽蘸碘伏給人塗藥。
平時給他們上藥但凡矯情一句說疼就恨不得直接摁死他們的那雙手,此刻動作輕柔的不得了,對待什麽易碎的瓷器一般,看得他們一愣一愣得。
甚至還邊上邊問,“疼不疼?”
“疼。”
“現在知道疼了,動手的時候想什麽了?”
喻白仰著微紅的臉蛋,睫毛撲閃撲閃的,“我生氣……”
“生氣也要掂量掂量本事,細胳膊細腿你能打過他們兩個?如果沒人幫你怎麽辦?不在學校裡怎麽辦?”
陸斷越是設想就越感到後怕,棉簽一扔,雙手捧著喻白的臉,“你以後再有這種事就直接找我行不行啊祖宗?”
喻白不吭聲。
陸斷感覺自己能操心死,但又好奇,“怎麽打的?”
“就、”喻白攥起拳頭在陸斷耳側“用力”揮了一下,比劃道:“就這樣……”
然後手腕就被陸斷用兩根手指抵住,他看起來完全沒費勁兒,表情一言難盡,“就這樣?”
喻白認真點頭,“嗯。”
陸斷:“。”
舉著個小棉花拳怎麽沒讓人欺負死?
喻白也舉著手意識到什麽,眼睫一顫,不說話了。
室內沉默幾秒,突然爆發出一陣杠鈴般的吵鬧笑聲,“噗哈哈哈哈……”
“不行了斷哥,你從哪帶回來的小孩,這也太可愛了吧?”
第17章 異樣反應
“弟弟,你那小拳頭能打過誰啊?你得像我這樣,”
一教官說著就對著空氣迅猛地出了兩拳,拍拍自己胸前的腱子肉,“看見沒?”
“就是!這才是打拳嘛!快準狠啊!”
江徊在旁邊笑得齜牙咧嘴,“斷哥你拳擊館不是回去就開業麽,倒是教教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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