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就鐵骨錚錚地繼續熬。
陳闊臉上都要黑得反光了,吹完哨氣勢滔天地喊:“是爺們就都別矯情,都給我挺住了!”
“放屁,老子就不想練。”寸頭硬捱了兩天,熬不住了,“我從小就沒受過這樣的罪。”
藍毛和他挨著站,抬起一條腿還在練齊步,小聲說:“我也服了,來讀書的又不是來當兵的,搞這麽認真幹什麽啊。”
“誰在底下說話?出列。”
陸斷不知道什麽時候巡視到了一班。
喻白剛剛在發呆,聽到聲音也嚇了一跳,小步挪到陳闊旁邊站好。
方隊裡面,寸頭和藍毛不約而同打了個激靈,低著頭不敢承認。
“訓練的時候要把自己當成兵,聽從指揮服從安排,說話做事都要打報告”這是陳闊第一天就跟所有人說過的。
現在有人沒做到。
陸斷盯著他們,冷聲:“我再說一遍,出列!”
底下依舊沒反應,屏息而立。
“好,沒人承認。”陸斷點頭,輕描淡寫地說要罰所有人繞場跑三圈。
只是三圈,這是放寬了懲罰力度的。
底下立刻一片騷動,小聲怨聲載道起來。
“憑什麽啊,我們又沒說話,誰說的話誰站出去啊,無語。”
“就是,到底誰啊,趕緊出去認錯,別連累集體。”
寸頭和藍毛羞愧難當,瞬間就漲紅了臉。
他們在旁邊人一種“你再不認錯我就要舉報你”的鄙夷眼神下,氣急敗壞地舉起了手。
“好。”陸斷點頭,“主動認錯,給你們一次不連累集體的機會,你們兩個自己去跑。”
寸頭和藍毛低著頭,在心裡無能狂怒地罵了一大堆,不情不願出列跑步去了。
緊接著,陸斷銳利的目光掃向陳闊,“陳闊,你跑十圈。”
“是!”陳闊敬了個禮,轉身提臂就跑,沒有半點怨言。
全班的人都傻眼了,包括喻白。他們都沒想到陸斷懲罰人會這麽迅速利落。
平時也不是沒有偷偷說話的人,陳教官和喻學長也給他們會放水,這兩天都是這樣過來的。
怎麽陸教官就一點人情味都不講?
“都愣著幹什麽?繼續訓練。”陸斷劈頭蓋臉地呵斥完,轉頭看喻白。
喻白立刻站得板直,小巧的喉結緊張地上下一滑。
他知道,陳教官監管不力被罰十圈,現在輪到他這個助教了。
陸斷臉色難看地盯他好一會兒,嘴角抽搐,最後眼睛一閉,煩躁道:“你也三圈,跑完到那邊樹根底下站十分鍾軍姿。”
“是。”喻白揪著小臉跑了,汗流浹背。
他越跑越遠,只聽見陸斷的聲音隨著山風落在身後,“都記住這次教訓,你們犯錯受罰的不只是自己,還要連累戰友,甚至連累集體。”
“再有下一次,我會跟你們一起受罰,都聽到了嗎?”
“聽到了!!!”大學生們幾近怒吼。
你媽的,破教官凶得要死,帥頂個屁用。
…
今天晚上又要開會,喻白剛到宿舍樓下就蔫蔫地轉去會議室,疼得想哭。
寸頭和藍毛躲在門口怨恨地盯著喻白的後背。
“你說他和陸教官認識?確定?”寸頭問藍毛。
藍毛腿還在抽筋,齜牙利嘴道:“十有八九,我前兩天洗完澡出來看到他倆在一塊呢,還說偶遇,換你你信嗎?”
今天因為那個陸斷,他們跑完步都累成了狗還要繼續訓練,一轉頭卻發現喻白在樹根底下躲清閑。
“他倆要是不認識,教官怎麽不讓喻白到太陽底下站軍姿?”
藍毛說著有點不耐煩了,“你就聽我的得了,教官咱們對付不了,還不能整喻白出氣嗎?”
寸頭皺眉,顯然有些顧慮,“你打算怎麽弄?別做太過分。”
“我又不打他。”藍毛直接拉著寸頭轉身,笑得十分惡劣,“跟我走,今晚讓他睡不了覺。”
第15章 打架
會議室內。
臨川大的老師們覺得這兩天學生軍訓繃得太緊,擔心他們怨氣太大會造反,提議周末由各班分別組織娛樂活動,勞逸結合。
陸斷極其不讚同這種決定。
但轉而又想起下午巡查時看到的那些脆皮大學生半死不活的樣子,最後還是勉強點頭。
意見達成一致,老師們滿意了。
他們還希望周末那天下午三點就停訓,各班由班主任和助教籌備開篝火晚會一類的,陸斷隻說隨便。
他心裡煩得很,這些老師屁大點事也要開會浪費時間。
喻白下午跑得腳疼,坐在椅子上低頭偷偷地想:放火燒山,牢底坐穿。
篝不篝火不知道,反正會議開了二十多分鍾,最後周末的活動就這麽定了下來,散會。
有了上次的經驗,喻白這次依舊留到了最後。
室內只剩他的陸斷的時候,沉默無聲蔓延,喻白抬頭瞅著陸斷乾瞪眼。
幾秒後,陸斷突然咳了一聲,好像打開了什麽專屬於兩個人的開關似的,抿唇問:“腳疼不疼?”
語氣都和開會的時候不一樣,低緩許多。
“疼啊。”喻白說著就晃晃腳,軍訓鞋底硬得跟鐵板一樣,不疼才怪,他癟嘴,“明天就好了。”
陸斷往後抓了把頭髮,沒了剛才開會時不耐煩的樣兒,神色僵硬試探,“下午罰你跑步,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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