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眼睛一轉,目光隱晦而狐疑地在面前的兩個人身上來回打量。
這喻白一看就是個gay,藍毛之前聚會見到過這樣的,憑借無辜可憐的外表被富豪或者富少爺包養著,出來惡心人,以為誰都吃那一套。
但這個總教官看起來可不好說……
藍毛不知想到了什麽,嗤笑一聲,扭頭就走了。
喻白松了口氣,看了看陸斷,小手縮在胸口前面小幅度地揮了揮:我也走啦。
陸斷忽然覺得他這模樣好玩得很,唇角微揚,下巴一抬:去吧。
…
喻白回到宿舍後和其他幾個助教打了聲招呼,又去把溫庭的驅蚊液還了回去。
惦記了一路的事終於做完了,喻白心裡踏實,坐在床邊用濕巾擦乾淨腳才窩進被子裡躺躺好。
他和薑薑聊天,才一天過去就有很多話想說。
比如軍訓基地的環境,比如陸斷,那兩個白天故意撞他的人,還有他剛才差點被藍頭髮發現自己和陸斷認識的事。
山上信號不好,一條微信消息要轉好久的圈才能發送成功,兩人是用發短信聊的。
薑薑前一分秒還在激動:我就說你家陸斷可能會在吧!!
下一秒又怒氣衝天:白白你明天軍訓盯死那兩個欺負人的,沒組織沒紀律,反了他們!
喻白就笑,還得反過來讓薑薑消消氣。
等到九點半準時熄燈,一屋子的人都睡不著,東一句西一句地扯閑話,內容無外乎就是教官怎麽怎麽樣,學弟學妹們怎麽怎麽樣。
喻白打了個哈欠,沒參與,打算睡覺的時候手機忽然響了。
陸斷:「驅蚊液擦了沒?」
喻白才想起來還有這回事,從枕頭底下摸出小瓶子擠出一點塗臉和脖子,最後搓搓手,回:擦了。
然後重新倒回去蓋好被子睡覺。
過一會兒,他放在枕頭旁邊的手機又亮了一下。
短信from陸斷:擦的誰的?
喻白手機靜音了,閉著眼睛沒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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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喻白揉著眼睛去洗漱,聽走廊裡面好多同學抱怨這裡蚊子多,還被咬了。
喻白低頭看看自己,沒半點事兒。
這都過了一晚,他還隱約能聞到自己身上驅蚊液的味道,不刺鼻,淡淡的,有股草木的清香,還挺好聞。
他想了想要給陸斷發短信感謝,發現自己居然還有一條沒回。
擦的誰的?
喻白一撇嘴,打字:你的你的。
洗漱完之後,喻白和劉老師反應了蚊子多這個情況。劉睫和其他老師在群裡商量完,當天下午就有車送來了驅蚊套裝,迅速發了下去。
雖然做不到徹底解決,但起碼能防范一些,畢竟只是軍訓就已經相當難捱了。
他們早上要空腹站半個小時軍姿,然後才能去吃早飯,吃完飯繼續回來訓,滿山都是“121”的空蕩回聲。
太陽一點一點從山頭升起來,從八點左右就開始發揮它的毒辣。
喻白雖然不用跟著訓練,但也得在旁邊看著,不好意思真到樹蔭底下坐著。
他穿著一身藍色迷彩,熱得滿腦袋汗,伸手摸了下發現衣領裡面都濕漉漉的,被帽子壓著的黑發軟趴趴的蔫著。
大學生們在混著蟬鳴和鳥叫的悶熱天氣裡蔫頭耷腦,沒有一個笑臉。
等到中午一休息,大家就開鍋了一樣,怨聲載道地跑去食堂乾飯,然後爭分奪秒地睡午覺。
睡醒了,下午繼續訓。
一天下來胳膊腿全是酸疼的,晚上洗澡的時候發現皮膚肉眼可見地黑了一個度。
大多數助教們也都一個樣。
喻白倒沒曬黑多少,但他曬得疼,凡是被陽光照過的地方都紅了一大片,洗完澡坐在床上抹蘆薈膠。
屁股後面的手機忽然響了。
喻白拿起來一看,是陸斷發來的短信,讓他去會議室。
他癟癟嘴,不願意動彈,躺在床上賴了一會兒還是去了。
怕回頭挨說。
陸斷聽到敲門聲,讓人進來,把喻白從頭到尾看了一遍。
迷彩服是有點肥,肩膀多出一塊撐不起來,松垮塌著,往下一點點收攏到腰帶裡,一把細腰下面又是圓鼓鼓的弧度。
臉蛋白裡透紅,除了脖子曬紅得有點過分,其他地方看著還行。
“沒精打采的,能受得了?”陸斷把人拎直站好,從椅子上拿了個塑料袋扔他懷裡,“裡邊東西挑能用的用。”
喻白好奇地打開塑料袋,“什麽啊?”
裡面零零散散,防曬霜,蘆薈膠,曬後急救修複的面霜,清涼貼,沒巴掌大的小風扇,薄荷糖……很多。
“哇,你給我開小灶啊。”喻白驚喜抬眼,看著陸斷,“你怎麽會有這些啊?”
陸斷手癢,輕扯他的臉,“管那麽多?愛用不用。”
“用的用的。”喻白嘿嘿一笑,乖巧賣好。
陸斷大手一揮,“行了,回吧。”
喻白就美滋滋地抱著塑料袋走了,步伐都比來的時候輕快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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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軍訓日子重複過了兩天,有人堅持不住,變得不耐煩起來,在方隊裡訓練的時候也會偷懶。
喻白被衣領遮住的後脖子上貼著清涼貼,對他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有實在累的不行的女孩子,喻白還會和陳闊教官商量讓他們去樹蔭底下休息五分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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