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斷:“。”
旁邊邊洗澡邊偷聽的喻白:“……”
他揪著眉頭想:蹲點喂蚊子是什麽意思?
陸斷什麽時候為了他讓江徊他們蹲點喂蚊子去……喻白腦子裡某根筋突然搭上了,嘴巴訝然地張開一條縫,睫毛上掛著的水珠隨著眨眼掉了下來。
他想到前幾天小區裡那個變態還沒抓到的時候,陸斷半夜總是不在家,難道是……
如果是真的,那陸斷怎麽不告訴他啊?
喻白心裡有點小感動,臉不知道是被洗澡水蒸的還是怎麽,有點熱還有點紅。
他趕緊衝乾淨身上的泡沫,關掉花灑,穿衣服離開。
“嘩啦”兩聲,兩道拉簾子的聲音幾乎重疊。
喻白從隔間邁出一隻腳,腦袋茫然地往旁邊一轉,和正好剛出來的陸斷來了個四目相對。
喻白:!!!
他什麽時候洗完的!怎麽沒聽到聲音啊!?
“小…”陸斷顯然也沒想到,他皺了下眉,考慮到這裡人多沒繼續說下去。
江徊端著盆出來,眼睛一掃,“呦小白白唔唔唔唔唔”
被他斷哥一手捂著嘴帶走了。
喻白看著他們的背影,在濕悶的熱潮中呆滯地眨了兩下眼睛,腦袋一低,跟了出去。
外面天黑了,只有路燈和微弱的月光。
他在澡堂門口左右看了看,一條胳膊不知道從哪伸出來,一下把他拽走。
喻白嚇得連“啊”都沒喊出來,轉眼的功夫就被陸斷堵在了牆角。
這旁邊沒人,人都在裡面洗澡,聽不到。
“故意偷聽我們說話?”陸斷寬闊的身影將喻白擋得嚴嚴實實,嗓音有點冷。
“…我沒有。”喻白心有余悸地拍著胸口搖頭,“我先到的。”
江徊:“那你怎麽不跟我們打招呼啊?”
他剛才被捂嘴還被斷哥踢了一腳,自己忘了避嫌,心裡有氣。
喻白疑惑抬頭,“要說什麽啊?”
難道要他拉開簾子說:好巧,你們也來洗澡啊。
江徊想了一下也覺得哪裡怪怪的,嘴角抽了一下。
他瞅著喻白納悶:看著老實好欺負的樣兒,還怪會懟人。
剛這麽想完就收到了他斷哥的一記冷眼。
江徊立刻,“我先回了斷哥,你倆聊。”
然後抱著盆就跑了。
喻白:“……”
人走後,他好奇瞅著陸斷,“我聽見江徊說,你們蹲點……是真的嗎?”
“假的。”
“那真的是什麽啊?”喻白眨了下眼,眼底亮晶晶的。
“……”
“操,給我收起你那副不信的嘴臉。”陸斷低罵一聲,覺得那事有點丟人,一個字兒都不想提。
他伸手捏喻白的臉,語氣很凶,“誰教你這麽問問題的?我幹什麽是我的事,用你管嗎?”
喻白被他捏的“唔唔”兩聲,嘴巴鼓成一個“O”形,模樣可憐地扒扒他的手,直搖頭。
陸斷冷眼,“說不問了。”
“布唔了布唔了。”喻白口齒不清,白嫩的手指抓著他。
“乖。”陸斷這才松開,從兜裡掏出一小瓶眼藥水似的東西扔給喻白,懶散道:“給,睡前塗身上。”
下午忘了給,遇到了正好,省得他電話喊人出來。
“驅蚊液啊?”喻白打開小瓶子聞了聞,抬起頭,眼底單純乾淨,“可是已經有人給我了啊。”
“你還是自己留著用吧。”他把小瓶子還給陸斷。
陸斷:“?”
他沒接,眉頭擰成麻花,“誰給你的?白天跟你說話那黑炭?”
喻白想了一下“黑炭”是誰,皺眉說:“人家有名字的,叫溫庭,不是黑炭。”
“我管他什麽。”陸斷把驅蚊液往喻白盆裡一扔,“鐺”地一聲,不耐道:“別人給的東西你也敢隨便用?我讓你用我的。”
喻白動了動唇,欲辯解什麽。
陸斷就拎著他的後脖頸把人往前一推,“行了閉嘴,趕緊回去睡覺。”
喻白猝不及防地往前跑了兩小步,鞋底摩擦地面發出不小的聲響。
牆角之外,剛洗完澡出來的藍毛端著盆嚇了一跳,站在澡堂門口驚疑不定,“誰啊?誰在那邊?”
第14章 挨罰
喻白被突然響起的人聲嚇了一跳,拖鞋剛才竄到了腳踝,一半踩在腳底下,腳趾露在外面無措地扣著水泥地上的細沙。
“是你?”有人抱著水盆拐過牆角,就是白天和朋友一起撞過喻白的那個藍毛。
他發現角落裡是喻白後,原本驚慌的表情瞬間消失,翻了個白眼,“你幹嘛在這裝神弄……那又是誰?”
藍毛冷不丁看到喻白身後還有一個人,籠罩在陰影裡,幾乎和夜色融為一體,緩緩向外走來。
陸斷的身高和體型都很容易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就好像有人不打招呼就侵入了他的領地一般,從黑暗深淵裡走出來一頭野獸。
藍毛下意識後退一步。
學生們白天只聽過陸斷講話,沒看清陸斷的臉,所以藍毛沒認出來這就是他們的總教官。
喻白深吸一口氣,彎腰把拖鞋重新套回腳上,拍拍掌心的灰,“這是陸斷教官,我們剛好遇到了。”
“哦,陸教官好。”藍毛一聽是教官,心裡再不情願也老老實實地打了個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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