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
“要的,你看那邊,阿烈朝這裡看了,要是我們沒照顧好你,非被他罵不可。”
周以汀很想說,不是那麽回事,但沒說出口。
過了會,她手裡就碰上了一杯熱乎乎的玉米汁。
這一屋子七八個男的,就三個女的,包括她,除了許滿月,還有一個女生,一開始她還以為是男的,因為她長得太帥了,一頭短發,身上披著黑色皮衣,她一直坐在許滿月邊上,也不說話,手裡捧著一罐啤酒,一會就喝光了。
她像是感應到周以汀的目光,偏過頭看了她一眼,算不上冷漠,也絕不熱情:“想喝酒?”
周以汀搖頭。
“那看我幹嘛?”
“……”
許滿月噗嗤笑出聲,推了一把那人:“非非,你嚇到小姑娘了,”隨即回頭跟周以汀解釋道,“別理她,成天冷著臉,但你別看她這個樣子,她可是國內首屈一指的女賽車手。”
原來是賽車手,難怪這麽帥。
莫名其妙的,周以汀就將車手和帥氣對上號了。
“我給你簡單介紹一下,我們這大多是賽車圈子的,阿烈左手邊那位,是勁掣車隊的主力連天,年前剛輸給阿烈,他一直視阿烈為偶像和目標,倆人關系不錯,但他今天肯定是要報仇,找回場子的。”
周以汀看過去,瞧見一個剃著寸頭的男生,看著身形就很高大,舉著酒杯的手臂鼓起兩個小山丘,全是崩緊的肌肉。
“再過去是張本一,他一直在國外征戰,過年回來探親,他已經在國外車隊打拚了好多年,今年有機會出場,他在國內的水平可以算是一流了,可到了國際上,人外有人這句話真不假。但他很看好你叔叔,阿烈是近年來難得一見的天賦選手,只要他去國際賽場,絕對能和那幫外國人一教高下。”
張本一戴著眼鏡,看上去溫和一些,他由著連天起哄,在邊上時不時加把火。
“那邊一排坐著的,都是阿烈車隊的,跟著阿烈走南闖北好些年,誰能料到去年夏天出了那麽大一件事。”
耳邊的聲音逐漸低下去,周以汀的心一下子被死死掐住。
好在許滿月沒多說,而是說起另外的事情。
“你是下半年高三?”
“嗯。”
“在哪所高中?”
“一中。”
“一中?學霸呀,阿烈原來也是一中的,當年高考全市第一,距離全省第一也就差了兩分。”
周以汀愣了下,抬眸看向江時烈,不可置信道:“他是一中,還考第一?”
這人明明說運氣好,高考超常發揮,這運氣也太好了。
“是啊,他這人就是這麽氣人,我們天天苦讀,周末補習,他晚自習溜號看比賽,周末就去玩卡丁,最後考試還第一。”許滿月說的話聽上去像吐槽,實際上滿滿的驕傲和誇讚。
“……”周以汀木著臉喝了口玉米汁。
周以汀心裡江時烈的形象越發惡劣,媽的,這位大哥成天裝得自己學習全靠天運,她在他面前得瑟一個全校第三,也不知他在心裡把她笑了幾百遍。
“小汀隻喝果汁?”
“阿烈特地交代了,小朋友不能碰酒。”許滿月一把將周以汀攬到懷裡,保護意味十足。
周以汀回神,在場還有一位年紀稍長的男人坐到她這邊,面帶微笑地看著她,許滿月馬上替她介紹起來:“這位是孟總,我們車隊的金主爸爸。”
“孟叔叔好。”
“不許臭我,什麽金主爸爸,我跟阿烈老交情了。”孟享點了點煙頭,眯眼笑道,“其實以阿烈家裡的資本,根本不用拉讚助,要不是他跟他爸……也輪不到我。”
“沒辦法,阿烈這個人那麽要強,不可能跟家裡低頭。”
“你呢,你不是想投資車隊?”
提到這個,許滿月的神色暗淡下來:“他沒答應。”
“也是,他這人這麽驕傲,不會要你的錢。”
提到江時烈家裡的情況,周以汀自動豎起耳朵聽,聯想江時烈自己說家裡騙他回去吃飯什麽,看來他和家裡關系不怎麽好。而這位許滿月姐姐,好像對江時烈不簡單。
周以汀在內心拿著小本本記著。
但孟享只是提到一嘴,回過頭又來找周以汀聊天了:“你是他侄女,可我記得他叔是個兒子呀。”
周以汀面不改色地扯謊道:“我們家跟他是遠親。”
許滿月笑了笑:“哦,難得見他帶人出來,他家那個表弟,他都不興帶一下,看來你叔叔挺罩著你的。”
周以汀不接話,這話她不想接,聽著心煩。
好在孟享沒說兩句,就被人拉去喝酒了。
那邊,江時烈已經喝下去好幾瓶,臉色微紅,他手裡夾著煙,但沒抽,她的鼻子很靈敏,他身上並沒有煙草味,可見他煙癮不大,像現在,閑來無事解悶一般。
這邊的人都叫他烈小爺,或者阿烈,他話不多,但就是這個場子的中心,舉手投足都帶著一股勁,男人多的地方,酒多渾話多,聊到女人,聊到男人的魅力,連天最近新交了個女朋友,很粘人,他去哪裡比賽,就追到哪裡。
“那不是很性福,不用飽受相思煎熬。”
“你拿不到第一的原因找到了,晚上大戰三百回合,白天哪裡乾得過烈小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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