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像一把被點燃的乾柴, 迅速竄起燎原之勢,燃燒駱崢所有的理智。
他垂下眼,看向眼前神態如染上醉意一般嬌媚的梁滿月。
姑娘纖細的雙臂撐著, 仰著那張標準的鵝蛋臉,漆黑的瞳仁專注地看著他, 眼波蓄著滿滿當當不經世事的招惹,視線往下, 是若隱若現的遐想。
朦朧又柔美。
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撩起暗地裡所有隱藏已久的肖想和綺念。
喉結緩慢滑動,駱崢抬手, 擦了擦她還帶著水痕的眼尾, 下一秒, 一個如同被點沸的吻, 落在梁滿月唇上。
另一隻手, 牢牢扶住她的後腦。
禁錮住她後退去路的同時,也將兩人的關系,徹底拉向另一個維度。
而那個, 起初只是玩味般, 帶著淺嘗輒止的觸碰,在一秒又一秒的時間推進中,由笨拙, 變成難舍難分的綠枝藤蔓。
等回過神時,梁滿月已經躺在駱崢懷裡, 緊緊貼著他的胸膛。
她一隻手下意識攬著駱崢的脖頸,另一隻手,被男人極度霸道地鎖住,呼吸困難。
駱崢索吻的力度稍減, 含糊的嗓音從唇齒間喂出來,微喘的笑意蠱惑又邪氣,“就這點兒本事?”
梁滿月心旌搖曳,在迷糊間,用力咬了下他的舌尖。
淡淡的血腥味彌漫開來。
駱崢不止沒有松懈,反倒更用力地捏緊她的手腕,毫不留情地繼續加深這個渴望已久的吻。
到最後,梁滿月不記得這場克制的沉淪持續多久,只知道這個姨媽陣痛的晚上,她躺在那人溫暖的懷抱裡,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撫與慰藉。
……
那天晚上。
梁滿月又做了一個夢。
夢裡,坐在櫥窗裡的少年看到了站在外面的她,第一時間放下耳機和筆,在其他人訝異的目光下,推開玻璃門,長身玉立地走到她面前。
還是那副吊兒郎當又懶散的態度,少年抄著口袋,偏著頭對她笑得一臉春風。
他語氣嗔怪地說,“江玥,我等了你好多年。”
“你怎麽才來找我。”
十四歲的江玥就這樣看著他。
不知不覺間,氤氳了眼眶。
-
翌日清晨。
蟬鳴鳥叫伴著清風入耳。
梁滿月枕著駱崢的胳膊醒來,睜開的第一眼就看到躺在她眼前,那張眉眼緊閉,刀刻般精致的睡顏。
這種感覺陌生又新奇。
甚至讓梁滿月產生了一種久違的少女情懷,那種喜歡的人,安安靜靜躺在自己眼前,她只要一伸手,就可以隨意地觸碰到他。
不得不承認,即便這麽多年過去,歲月也沒在這男人臉上留下任何痕跡,仿佛從一出生,他就注定得到所有偏愛。
微涼的指尖順著男人高聳的鼻梁往下滑,停留在他英挺的鼻尖上。
看似睡著的男人就在這時開了腔,“還沒看夠?”
“……”
梁滿月收回手。
駱崢緩緩睜開眼,眼梢挑著,目光狎昵地打量她。
直到這會兒,梁滿月這才發現,這男人剛睡醒後的雙眼皮,竟然會比往常寬那麽幾毫米,而他的眼睫又長又濃密,像是一片鴉羽垂下來,加深了他眼尾的陰影。
就連皮膚,也細膩得出奇。
明明經常風吹雨淋的,竟然也沒有比她黑到哪裡去。
腦子裡正凌亂地感慨著。
駱崢忽然抬起手,把她肩膀垂下來的吊帶,拎了上去。
他盯著昨天晚上被他翻來覆去親過的粉肩,嗓音曖昧地恐嚇,“梁滿月,別亂勾我。”
話裡話外的,好像在暗示自己是個多麽正經的人一樣。
正經個屁。
要不是她來大姨媽……梁滿月不屑地翻了個身,順便把男人被她壓了一晚上的胳膊嫌棄地推開。
耳邊。
駱崢不滿地嘶了一聲,跟著坐起來,俯下身,“惡狠狠”地在她耳垂上咬了一口,“拔吊無情啊你。”
梁滿月側臉牢牢貼在枕頭上,緊閉的眼和雙唇暈出了一點甜蜜的弧度,就連被他懲罰過的白皙的耳垂,也不知不覺地染上粉色。
就這麽再度躺了會兒。
重新套上白T的男人拿著溫度計和溫開水過來,“起來,測測體溫。”
語氣是熟悉的命令。
卻又帶著一種與從前不同的溫柔和寵溺。
梁滿月緩緩睜開眼,不知所想地看了他幾秒,乖乖坐起身。
-
因為要上班。
這一早上,兩人沒在家裡多做逗留,駱崢直接開車送梁滿月去仁心醫院。
不到半小時的路程。
梁滿月單手拿著一個牛肉漢堡啃,另一隻手則被駱崢牢牢霸佔。
經過昨天那一晚,這男人像是轉了性似的,直球打得飛起,剛上車就牽著梁滿月的手不放,導致梁滿月早飯吃得格外的慢。
恰逢紅燈,梁滿月忍無可忍地吐槽他,“你這麽開車不安全。”
說著,梁滿月作勢收回手。
駱崢不依不饒地把手拽了回來,不滿意地嘖了聲,“我技術好著呢。”
梁滿月斜著眼瞪他,“好?”
這眼神,加上語氣,明晃晃地暗示與諷刺。
駱崢眉峰一抬,似笑非笑地反將她一軍,“你什麽意思,昨晚上被我伺候得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