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滿月眨著亮晶晶的眼,“打臉的感覺疼嗎?”
駱崢舔了下唇,笑著罵了聲“操”。
梁滿月瞥開眼,雲淡風輕地繼續吃。
她吃著,駱崢就看著,看了幾秒,自顧自地笑,“你現在是不是特得意,嗯?”
梁滿月腮幫子鼓鼓的,跟個幸災樂禍的小松鼠似的點頭。
駱崢沒忍住,按著她的後腦杓在她臉上親了一口,眼角眉梢裡都是化開春水蕩漾的喜歡。
梁滿月把那口飯咽下去,有點含糊地開口,“你這人怎麽還搞突然襲擊。”
駱崢吊著眼梢,春意盎然地看著她笑,“我的人,我想怎麽親就怎麽親。”
“……”
囂張死了。
梁滿月淺白他一眼,拿起旁邊的水杯喝水的同時,嘴角控制不住地往上揚。
駱崢雙腿敞著,指節在桌上輕敲,“還有別的嗎?”
“你這人什麽毛病,”梁滿月把水杯磕在桌上,挖苦他,“還有上趕著讓人翻小腸的。”
駱崢自然地抽出紙巾幫梁滿月擦嘴,吊兒郎當的,“我告訴你,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
沒想到這大少爺嘴裡還能說出這種土話,梁滿月沒忍住笑,頓了頓,她清了清嗓子,“沒了。”
駱崢揚眉。
梁滿月認認真真地說:“我對你挺滿意的。”
眼下光線朦朧溫馨,落在梁滿月額角鬢角毛茸茸的碎發上,暈出一點金色,讓她整個人看起來柔軟又真誠。
駱崢就這麽輕而易舉地掉進她烏亮澄澈的眼睛裡,著了魔一樣。
他忽然很後悔。
後悔十四歲的時候,自作主張地把那串手鏈交出去。
也後悔十六歲的時候,沒有攔住她。
如果這些都沒有發生。
他心愛的姑娘就不會遭受這麽多苦難,而他也可以早一點,再早一點,好好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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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駱家的第一個晚上,梁滿月在欣喜和滿足中沉沉入睡。
大概是潛意識裡,不想給“未來婆婆”留下好吃懶做的印象,第二天不到九點她就起床了。
這個時間,駱崢和葉瑾也起來了,三個人吃了頓豐盛的早飯後,葉瑾帶著二人去逛了安北市裡有名的一些旅遊景點,而後又帶著兩人去商場買了對情侶手表。
梁滿月看到價格都傻眼了。
第一反應就是推辭,但葉瑾不許,她太喜歡梁滿月送她的那對木梳了,說什麽也要用貴的東西做回禮。
到最後還是駱崢勸了梁滿月幾句,她才勉為其難地收下。
回去的路上,駱崢牽著梁滿月的手,趁葉瑾不注意低聲安慰,“她給什麽你就收著,理所應當的事兒,別放心上。”
梁滿月衝他比了比手腕上價值比她存款還多的手表,用氣音道,“理所應當?”
駱崢剛想開口,就被接完電話的葉瑾打斷,“阿崢,小滿,有個事兒跟你們說一下。”
聞言。
二人一同朝她看去。
葉瑾扭著半截身子,似乎有點兒為難,“就……江丹,剛給我打電話,說要一起吃個飯。”
聽到這個名字。
率先怔住的是梁滿月。
這次她回來,完全沒有告訴江丹,就連駱崢也是瞞著她的。
葉瑾知道梁滿月過去的那些情況,略有抱歉,“都怪我,那天阿崢跟我說要帶你回來,我一高興就說漏嘴了,本以為她不會在意的,結果她今天就給我打電話,說和許宗海一起過來見見小滿,再請咱們吃飯。”
江丹跟葉瑾好朋友多年,關系極為親密,江丹主動過來,駱崢並不意外,但這事兒加上許宗海,就不免有些蹊蹺。
“許叔?”
駱崢擰著眉,“他不是在海南那邊忙生意麽,怎麽回來了?”
葉瑾這人心直口快,眼神當即從抱歉變為蔑視,“忙什麽忙,虧錢都虧到江丹頭上了。”
聽到這話。
梁滿月略微抬眼。
駱崢注意著梁滿月的反應,順勢一問,“許叔這兩年生意不好?”
葉瑾從鼻尖輕哼了聲,“具體我也不清楚,但認識這麽多年,這是江丹第一次求我融資,說是許家現在周轉困難,不得不跟我開口。”
駱崢倒是沒想過這事兒,畢竟一兩個月以前,許家的生意看起來還很正常,許宗海也是常年忙碌在外。
“做生意玩股票就是這樣,起起落落的,”葉瑾歎了口氣,替江丹不值,“他許宗海看著人模狗樣的,虧的時候你江姨也沒少給補漏。”
“其實這融資也花不了我多少錢,但我就是覺得許宗海這人不行,我還勸了她好幾次讓她離婚,可她就是不肯。”
葉瑾跟駱崢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
梁滿月卻指尖發涼。
像是想起了什麽不開心的回憶。
駱崢掌心收攏,把她的手包裹住,輕輕揉搓,“你不想去,我們就不去。”
葉瑾聽到這話,也跟著看向梁滿月。
察覺到葉瑾在看自己,梁滿月瞬間從過去中抽離出來,搖頭笑了笑,“沒事,我在哪兒吃飯都行。”
葉瑾看向駱崢,“去不去你們說了算,至於融資這事兒,我也不能任憑他們空手套白狼……但你江姨求我吧,我確實又拒絕不了。”
駱崢面色沉鬱地靜默了幾秒,“飯就不和他們吃了,至於融資,可以是可以,但有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