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元生無兒無女,跟余燼十幾年師徒感情,拿他當親兒子看。
余燼雇了保姆照看他,自己也時常回來陪他。
出租車下了高速,繼續行駛半小時左右,很快到了紀元生所住的地方。
這裡早已不是幾十年前的老舊模樣,水泥路,二層小樓,院子裡種花種草,空氣新鮮,小貓小狗,生活愜意,很多城裡人都在這邊買房子,偶爾會過來住段時間,當做度假。
兩人在院門口下車,暗紅色的大鐵門緊閉,但沒有鎖,余燼一推就開。
他摁著門讓蔣煙進去。
院子很大,左邊一小片菜地,右邊是個小花園,不過現在已經十一月,葉子掉光,只剩下一些光禿禿的枝椏,看不出什麽品種。
中間有段路支起拱形門,是個葡萄架。
看得出紀元生是個很熱愛生活的人。
余燼拎著袋子走在前頭,蔣煙有些緊張,路過葡萄架時抓住他衣角,“我一會怎麽叫人?”
余燼說:“隨便。”
“我也叫師父嗎?”
余燼瞥她一眼,蔣煙立刻說:“還是叫伯伯吧。”
“隨你便。”
兩人走到門口,迎出來的是保姆陳姨,她笑著接過余燼手裡的東西,“怎麽這麽晚過來?正要開飯。”
余燼看了眼屋裡,“買了隻燒雞怕壞,師父呢?”
“在西屋。”陳姨看到余燼後面的蔣煙,微微愣了下,有些意外。
這麽多年,余燼從沒帶姑娘來過這裡。
她拎著燒雞,有些不知如何開口,蔣煙大大方方打招呼:“阿姨好。”
余燼介紹:“蔣煙,”頓了下,“我朋友。”
“啊……你好,那什麽,坐吧,一會一塊兒吃飯,我去把燒雞裝盤。”陳姨雖然好奇,卻也不好多問,轉身回廚房,走到門口還回頭看了一眼。
余燼把其他東西放在茶幾上,帶蔣煙去見師父。
兩人剛走到門口,紀元生忽然打開門,他急匆匆出來,似乎要找什麽東西。
余燼剛要開口介紹,紀元生先一步看到他身邊的蔣煙。
他表情有明顯的變化,有些焦急,又有些擔憂,上前拉住蔣煙的胳膊,“阿枝,你怎麽才來?是不是你爸又不讓你出門,”他獻寶一樣拉她進去,“上次你說喜歡那個藍色的燕子風箏,我做出來了,你看看。”
蔣煙被他拉著,有些懵,下意識看向余燼。
余燼忙阻止紀元生,“師父,她不是阿枝,是我的朋友,您先松開她。”
紀元生盯著蔣煙看了一會,“哦,是阿燼媳婦。”他有些責備的眼神瞥向余燼,“上次不是說沒有女朋友?淨騙人。”
余燼低聲對蔣煙說:“抱歉,我師父身體不太好,有時有些糊塗,記不清人,你別介意。”
蔣煙沒有料到是這種情況,忙搖頭,“沒關系。”她衝紀元生甜甜地笑了一下,“紀伯伯好,我是蔣煙。”
紀元生特別高興,讓蔣煙去沙發那邊坐,給她拿吃的,拿喝的,像看兒媳婦一樣,越看越滿意,“丫頭多大了?”
蔣煙乖巧回答:“十八。”
紀元生連連點頭,“十八好,我家阿枝也十八,跟我們阿燼什麽時候結的婚?也不提前通知一下,我好準備準備……”
“師父。”余燼忍不住打斷,“她是我的朋友,您別亂說。”
紀元生微微愣了一下,隨後似乎清明一些,“你看我,老糊塗了,丫頭別介意,我去看看開飯了沒有,在家吃飯。”
說完便起身去了廚房。
蔣煙看向余燼,“紀伯伯……”
“他是阿爾茲海默症。”余燼說。
蔣煙有些意外,“怎麽會呢,紀伯伯看起來還不到七十歲。”
余燼把桌上的橘子扒開一半遞給她,“這個病的年齡沒有那麽絕對,五六十歲的人得的也很多。”
他偏頭睨著蔣煙,“師父常常認錯人,有時連我也不認識,偶爾也會覺得自己活在幾十年前,但把旁人認成阿枝,還是頭一回。”
蔣煙有些好奇,“阿枝是誰?”
“是師父年少時的戀人,”余燼看了眼廚房那邊,陳姨已經端了盤撕好的燒雞去了餐桌,“據說當時阿枝的家人不同意他們在一塊兒,硬生生把兩人拆了,後來阿枝嫁給名門望族,我師父一直沒有結婚。”
蔣煙睜大眼睛,“師父一輩子都沒結過婚嗎?”
“嗯。”
蔣煙很欽佩,“師父一定是個專情又深情的人。”
悲劇的愛情故事總是讓人忍不住難過,她愣愣盯著前方許久,手裡的橘子都忘了吃。
余燼拍她腦袋一下,“過來吃飯。”
這頓飯蔣煙吃的很舒服,紀元生把桌上的好東西都給了她,還說如果不著急可以在這多住幾天,他帶她去放風箏,他的阿枝特別喜歡風箏。
這棟房子有兩層,紀元生和陳姨都住一樓,樓上兩間房,余燼一間,另一間一直空著。
飯後沒多久紀元生就把蔣煙帶到余燼的房間,“阿燼媳婦,不知道你來,也沒提前準備,你先湊合住,等以後你們結了婚,我把這屋重新裝修一下,你別嫌棄。這小子一向性子燥,脾氣急,壓不住,他要是欺負你,告訴我,我給你撐腰。”
跟在兩人身後的余燼有些無奈。
他糊塗時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隻好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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