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元生下樓後,余燼和蔣煙站在房間裡,窗邊只有一張雙人床,余燼掃了眼床上,確定沒有遺落他貼身的衣物,手握住門邊,“你住這,我去隔壁,有事叫我。”
蔣煙低著頭,“嗯。”
余燼從櫃子裡拿了一床被褥,把床上原來的那一套換掉,“這個新的沒睡過。”
“嗯。”
余燼抱著自己的被子出門。
蔣煙走到床邊坐下,環視這間房。
大概因為余燼不常住在這裡,所以房間裡陳設很簡單,只有一張床,一個木頭書桌,還有個同色系的衣櫃。
書桌上擺了個小台燈,幾本汽車雜志,水杯,還有個透明玻璃的煙灰缸,一包打開過的煙盒。
蔣煙捏了捏包裝盒,裡面還剩小半包。
灰色床單很符合余燼的審美,他就喜歡這種黑漆漆灰突突的東西,他的衣服都沒見過除了黑白灰以外的其他顏色,不像蔣知涵,如果不是學校不允許,他大概連頭髮都要染成花裡胡哨的顏色。
蔣煙忽然想起他要的那雙鞋,雖然沒回去,但她還是托那邊的同學把鞋買了,一直放在同學那裡。
沒有按時回瑞士,那邊隔幾天就有人打來電話問怎麽回事,還回不回,什麽時候回。
有同樣是中國過去的留學生,也有當地的同學。
還有一些對她有好感,正在追求中的男生。
蔣煙有些電話接了,有些沒接,這種情況下不接電話,對方大概也就死心了。
她給那邊的同學打了電話,拜托她幫忙把鞋寄回來。
掛了電話,蔣煙趴在床上,拿了窗台上幾張過期的舊報紙,隨意在上面塗鴉,剛畫了一顆小心心,手邊的電話又響,是蔣知涵打來的。
她嚇了一跳,不小心按到接聽,手機那頭蔣知涵的聲音傳過來,“姐,姐?哈嘍?莫西莫西?阿尼哈塞喲?”
他嘀嘀咕咕,“沒人說話呢,沒掛啊……”
蔣煙輕咳一聲,“喂。”
蔣知涵忙說:“你在啊姐,我以為信號不好呢。”
“有事?”
蔣知涵:“看你說的,沒事我還不能找你了,姐弟情這麽涼薄的嘛。”
說多錯多,這小子可不好糊弄,蔣煙翻了個身,“有什麽事快說,我還忙呢。”
蔣知涵嘿嘿一笑,“姐,你現在在哪呢?”
蔣煙心跳了一下,“在家啊。”
今天她沒課,這會兒沒有別的安排應該在租住的公寓裡。
蔣知涵不信,“那你開個視頻,我看看。”
蔣煙從床上坐起來,“開什麽開,不開,你是不是又要你那破鞋,我明兒就給你寄出去。”
“先不提鞋,姐。”蔣知涵也不繞彎子,“你說我還是不是你親弟了,你瞞他們也就算了,連我也一起瞞,昨晚奶奶在我都沒戳穿你,你那頭天也黑的吧?你根本沒在瑞士,你是不是背著爸逃課偷偷玩去了?”
他數了一些瑞士周邊的地方,“德國,法國,意大利?不對啊,這些地方時差都差不多……”
蔣知涵忽然深吸一口氣,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測,“姐,你不會還東八區呢吧,你別告訴我你還在國內。”
蔣煙:“……”
成績不怎麽樣,地理倒是很好。
話說到這份上,蔣煙只能承認,那頭蔣知涵都驚呆了,“我去蔣煙你行啊!爸還說我比你能闖禍,你可比我厲害多了!這麽大的事敢騙爸?”
蔣煙氣死了,“你小點聲!讓人聽見。”
蔣知涵說沒事,“我就怕家裡眼線多,我出來了。”
他又問:“那你現在在哪呢,還在嶽城嗎?”
“嗯。”
“嶽城哪?”
蔣煙說了個小區名,“你別瞎怎呼,要是把爸勾來我跟你沒完。”
“知道知道,我跟你一夥的,你就放心吧。”外面風不小,聽筒裡傳出呼呼的聲音,小男孩又問:“姐你跑那幹嘛去了,怎麽不回學校?以後都不回了嗎?”
他話太多,蔣煙已經有些不耐煩,“你問這麽多幹嘛,趕緊去睡覺。”
“切……”蔣知涵不大高興,倒也沒再追問。
臨掛電話前蔣煙問他怎麽看出來的。
蔣知涵得意說:“我是誰啊,宇宙超級無敵推理小能人,你那屋光線那麽冷,一看就不是自然光,太陽公公多溫柔啊,牆上影子的角度也證明光源在頭頂,這麽簡單的道理還要我解釋嗎。”
“……”
就這?
蔣煙:“那就不許陰天,我開燈嗎?你少扯沒用的,說實話。”
蔣知涵哈哈哈一陣,“其實是你鏡頭不小心晃了一下窗戶,我看到了,外頭烏漆麻黑……”
蔣煙憤然掛掉電話。
她脫了衣服,隻留貼身的那一件鑽進被窩。
這房子暖氣開得很足,一點都不冷,被子蓬松柔軟,帶點洗衣液香香的味道,蔣煙把臉埋進去,特別舒服地伸了個懶腰,手機叮一聲,蔣知涵發來一條信息:姐,這事兒除了我沒人知道吧?
蔣煙回復:江述也知道。
這幾個字像捅了馬蜂窩,那邊連續發來好幾條六十秒語音控訴她。
“蔣煙你太過分了他竟然比我早知道到底他是你親哥還我是你親弟你說清楚!”諸如此類的話。
蔣煙只聽了一條就忍不住笑了,後面沒再管,丟開手機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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