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夾雜在引擎的發動聲中,但謝流風還是聽見了,不過是一句解釋而已,他就笑了起來:“把你手機給我。”
江雪生雙手握在方向盤上,目不斜視:“口袋裡,自己拿。”
這句話說直白一點就是,褲子口袋裡,自己摸。
於是非常會借酒裝瘋順著竿子往上爬的謝二少就伸手在他腿上摸了好幾下,然後裝模作樣的“哎”了一聲,“沒摸到呀。”
流氓……
江雪生臉色冷了兩分,耳尖卻可疑的紅了起來,他左手穩當的把著方向盤,右手伸手把手機拿出來解鎖扔了過去。
謝流風雖然有些醉,但意識還算清醒,努力的把自己的號碼存了進去,並且撥通到自己的手機上,也保存好,這才心滿意足的把江雪生的手機擱回了方向盤前面的斜槽上。
嘴裡還念念叨叨的:“你經紀人說什麽都不肯把你電話給我,說如果給了我肯定會被你炒魷魚的,我問其他人,能問到的人又都沒有你的私人號碼。”
“你可以打工作號,一樣的。”江雪生打斷了他。
“不一樣的。”謝流風這時候才有了點醉酒人士的無賴,語氣委屈巴巴的的。
“有什麽不一樣?”兩個號他都在用,打哪個電話都是他接,有什麽不一樣?
謝流風一本正經:“工作號都是外人打的,我是內人,所以要打你的私人號。”
江雪生:“……”
謝二少又開始巴拉巴拉的控訴了:“我這麽喜歡你,對你這麽好,連你的私人號碼都沒有,你說,這像話嗎?”
江雪生:“……”
他到底為什麽要一時心軟答應送這個醉鬼回家?
……
謝流風家在棲霞水岸,K市出了名的寸土寸金的地段,江雪生把他送回家,扶回房間,自認自己是仁至義盡了,但看到謝流風拉著他不松手,又隻安安靜靜的睜著漆黑的眼睛望著他時,他還是歎了口氣,掙開某人的爪子,認命的去廚房煮解酒湯。
謝流風住的地方,自然從裝修到擺設都無一不透露著壕氣衝天的訊息,熬湯的空隙,江雪生有些走神的想,這麽大的房子一個人住,冰箱裡也只有一些零零散散的東西,連煮個解酒湯材料都湊不齊,這樣毫無人氣的房子,不知道謝二少到底是怎麽活下來的。
趁熱端回房間,床上那人已經衝了澡穿著寬松浴袍躺回床上了,頭髮濕漉漉的。
房子大,房間大,嗯,床也很大,謝二少四肢舒展的仰面躺在正中間也隻佔去了四分之一的位置。
江雪生壓下腦海中多余的念頭,抬手推了推謝流風的肩:“喝點解酒湯再睡。”還有洗澡的精神,看來這人其實也沒醉得多厲害。
謝流風微睜了睜眼,似乎沒太反應過來:“你沒走?”
江雪生把解酒湯遞過去:“這就走。”
謝流風一把握住他的手腕,另一隻手把解酒湯接過來仰頭就喝了,眉頭皺了起來,張了張嘴,吐出兩個字:“別走……”
“不燙嗎?”江雪生挑了挑眉,滾燙的解酒湯喝下去可不是心頭滿滿熨燙的,那是真的燙,從舌尖能一路燙到胃裡去,說不定還能燙出幾個水泡來。
“燙。”謝流風完全沒喝出味道來,滿嘴都是神經傳來的燙到的痛,所以一直微張著嘴呵氣,眼眶也有些紅了,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
江雪生又心軟了一下:“家裡有西瓜霜噴霧劑嗎?”
“不知道。”謝流風搖了搖頭,“儲物間裡好像有個藥箱。”
江雪生伸手摸了摸他濕漉漉的發尾:“吹乾再睡,我去給你找藥。”
藥箱裡,還真是什麽藥都備齊全了,江雪生很容易的就找到了西瓜霜噴霧劑,拿著藥回到房間,謝流風正乖覺的拿著吹風吹著頭髮,坐得筆直端正,像是在完成一項多重要的任務一樣。
原來醉酒的謝二少這麽乖,他嘴角微微翹起露出一個淺笑來:“藥給你,我先回去了,你噴過藥早點休息。”
沒有回答,房間裡只剩下沉悶的吹風機工作的聲音,江雪生嘴角的笑淡了,他把藥擱在了床頭,正準備禮貌道別,就聽到一句沉聲的質問:“你經紀人說,你不喜歡欠人情,我問你,我替你做了這麽多,你要怎麽還?”
怎麽還?
江雪生突然笑了笑,就像在看一個無理取鬧的小朋友一樣:“謝總想要什麽?”
吹風被關掉了,男人高大的身軀貼近,將他抱在了懷裡:“你知道的。”
大概是房間裡空調的溫度打得有點低,江雪生突然覺得有點冷,他閉了閉眼,動手開始解自己襯衣的衣扣:“如你所願。”
第五十六章 番外四
到底還是酒精的麻痹佔據了上風,何況懷裡的人都首肯了,謝流風自然不會客氣。
他從來就不是會委屈自己的人,說白了他就是偽君子真小人,做這麽多就是為了得到江雪生,時間長短問題而已,他有這麽久的耐心慢慢把人拐到手,已經是奇跡了,還指望他現在柳下惠嗎?
不存在的。
將人壓在身下,他沒急著解開自己的浴袍,而是接手了江雪生的動作,慢騰騰的解開他的衣扣。
然後是皮帶。
謝流風這些年玩得多,男女不忌,但他從來沒這麽小心翼翼的取悅過一個人,指尖順著手下光滑的皮膚撫過,雙腿也擠進江雪生的膝蓋,欲火早就火燒火燎的在身體裡漫延開來了,他卻還注意著江雪生的神色,生怕自己唐突了或者是讓他不舒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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