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皓沐的話,林初涯並不意外,但他還是問:“為什麽?”
“我要知道白鴿是誰。”皓沐說。
“為什麽?”林初涯又問。
“因為爸爸媽媽死在白鴿手裡。”
“老師就是因為調查白鴿才被殺的。”林初涯說,“很危險。”
“是的。”皓沐垂下眼眸,“但是,當時,我就在現場。”
血。
還是記憶中的那片血。
在那個狹小的密室之中。
他被綁在椅子上,無法掙脫。
他聽到前方傳來的慘叫聲,刀片劃破血肉的聲音,然後,慘叫小了下去。
女人拚盡最後一口氣爬出來,可她能做的就只是握住皓沐。
“跑……”這是女人留給他的最後一句話。
白鴿——將他綁到了密室之中,在他面前,殺了他的父母,殺了童萱和皓止千。
“我想找出他,不,我必須要找出他。”
皓沐看向林初涯,微微一笑:“你也在調查白鴿,你是出於什麽目的?是為了你心中的正義感,還是,為老師報仇?不管怎麽說,我們的目的是相同的,我可以幫助你,你知道我以前參與過的案子,對麽?米雪的死,林搖音隱藏的秘密,你也很想知道答案,不是麽?”
林初涯沉默。
皓沐並沒有打擾他的思考。
他找到了可以反光的物品,正在仔仔細細查看脖頸上的勒痕。
青紫色的一圈,痕跡十分明顯,他本就是屬於容易留下印子的膚質,這樣的痕跡顯得猙獰又可怖,看上去像是遭受了極為慘烈的對待。
皓沐輕輕撫上痕跡的位置。
還好,只是看上去可怕,並不會疼,應該很快就能消下去。
“把你的簡歷給我,盡可能詳盡細致。”林初涯給出了他的回答,“我會向上申請,但至於上級是否批準,我不能保證。”
“謝謝,今晚我就整好給你。”皓沐一笑,“那能再幫我一件事嗎?”
林初涯:“?”
“這裡。”他指了指脖頸上的痕跡,“去醫院的話醫保能用嗎?”
“……”林初涯,“可以。”
“那就好。”皓沐說,“但我真的好虛弱,很疼,也許傷到氣管、嗯、或者和脖子有關的其他器官,我需要一個監護人,你可以幫我聯系顧老師嗎?”
第19章
顧晚洲抵達醫院的時候,皓沐已經從診療室中出來了。
他安靜的坐在那邊,戴了圍巾,下巴和嘴唇被圍巾擋住,只露出一雙黑沉沉的眼睛。或許是醫院的燈光過於慘白,又或許是剛才的事實在浪費了太多體力,皓沐的臉色並不好,白得過分,鼻頭處有細小的傷口,手腕也紅得過分。
看到顧晚洲,皓沐仰起頭,露出了一個乖巧的笑容。
“醫生怎麽說?”顧晚洲走向皓沐。
林初涯在電話中說過當時的情況,吳昆鵬出逃,皓沐被吳昆鵬當做人質,現在事情解決,吳昆鵬重新被抓回去,就是皓沐受了點傷,警隊太忙,顧晚洲剛好在附近,便聯系他作為皓沐的監護人。
林初涯特意把“監護人”三個字咬得極重。
“疼。”皓沐說,“呼吸很困難,情況很糟糕,我或許沒有辦法一個人照顧好自己。”
說話時,皓沐臉上一直帶著笑意,嗓音聽起來也十分正常。
“說實話。”
“好吧沒什麽事,就是很想找個借口見見您,我不太好意思直接找您,反正林初涯和您很熟,他找您一定會過來。”皓沐一秒就全部招供。
“這樣。”顧晚洲了然,想了想,又說,“那你不就欠他人情了?”
皓沐:“?”
皓沐恍然大悟:“對哦!”
顧晚洲:“打算怎麽還?”
皓沐很認真的思考了十秒鍾,又十分真誠的回答:“不知道。”
可愛。
顧晚洲低頭,輕輕笑了笑。
就在這時,文永逸的電話打了過來。
“皓沐!!”他上午考試早就結束了,到了指定地點沒找到皓沐,又聽說不久前出了事,連打好幾通電話,但是一直無人接聽,這會終於是打通了,“你在哪呢,沒出什麽事吧?”
“啊,對不起啊永逸,剛剛臨時有事,我回了劇組,太趕了,忘記和你說明了,剛剛太忙,現在才看到手機。”
聽完皓沐的話,文永逸放下心來,長舒了一口氣:“沒事就好。”
對於劇組突然有事這樣的情況,文永逸已經十分習慣,這都是非常正常的事:“嚇死我,我剛剛一出考場,到你發定位的地方,就聽說有犯人在轉運過程中跑了,劫持了附近臨停的一位司機,我還以為是你,剛剛你的電話一直聯系不上,真的擔心死我了。”
“對了。”文永逸又說,“這兩天我能請個假麽?”
“怎麽了?”皓沐問。
“我女朋友來找我。”文永逸的語氣聽起來十分輕快,“下午考完申論我倆直接去玩,不回劇組啦。”
皓沐微微怔愣:“你有女朋友?”
“有呀有呀,只不過我們異地,很久沒法見面。”
文永逸請好假,說著要陪女朋友吃個午飯,就掛了電話。
皓沐拿著黑下去的手機,眨了眨眼睛:“顧老師,文永逸要去約會。”
“嗯,我聽見了。”文永逸的激動簡直要溢出聽筒,顧晚洲就在旁邊,自然能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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