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件事,我想請問段總。”
段逐弦點了下頭,示意他說。
“你是怎麽敢……怎麽敢綁我的?”
江杳咬咬牙,指著手腕的紅痕,沒能問出最難以啟齒的話。
“昨天晚上,你挺配合的。”段逐弦說。
江杳語塞,沉淪欲海的荒唐記憶浪湧而至,將他煩躁的心吞沒了一瞬。
不得不承認,拋去理性不談,他的身體確實就范了。
像是某片未知的神經,突然被注射高濃度的渴望,根本無法抗拒。
但他眼下都這樣了。
被宿敵凌駕一夜,心身皆損。
段逐弦還不忘懟他,真他爹的不是個東西!
見江杳耷拉著眼,突然不說話了,段逐弦視線在他身上逡巡片刻,原本淡淡的語氣忽然染上幾分異樣:“我還以為你不會穿我的衣服。”
“你什麽意思?”
江杳低頭,腦中忽然卷起狂風驟雨。
他猛地揪起自己的前襟:“這不是新衣服?”
“不是。”
段逐弦說。
“你進錯的那間房是我的私人套房,這件衣服是我的。”
江杳聞言,沒抬頭,依舊愣愣看著身上不合身的黑襯衫。
段逐弦睡了他,又讓他乖乖穿上自己的衣服,就像打上標記那樣,裡裡外外全部侵犯了一遍……
一陣夜風吹過,江杳鼻腔突然泛起酸來。
他機械地轉過身去,紅著眼圈將煙按滅進垃圾桶裡,嗓音被涼風浸過,清晰中透著輕顫。
“段逐弦。”
“嗯?”
“以後別再見了。”
江杳說完,頭也沒回地朝駛來的出租車大步走去。
【📢作者有話說】
嗚,老婆委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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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我也不是不能結婚。”
直到江杳鑽進出租車,消失在車水馬龍中,段逐弦才上了自己的車,藏在眼底的斟酌和小心一點點地松懈了下來。
坐在後座,他開著車門,點了支煙。
剛才江杳在他面前抽煙抽得凶,柔軟濡濕的嘴唇反覆包裹煙嘴,垂眸吐霧時,發出刻意且不耐煩的喘氣聲,一下接著一下。
他被勾起了一點癮。
煙燃到一半,段逐弦拿出手機,點開相冊,最新照片是江杳喝酒的畫面。
緩緩往前翻了幾張,主人公也都是江杳。
早上趕去公司主持臨時會議之前,他特意留了人等在酒店,隨時向他匯報江杳的動向。
這些照片,就是幾小時前在會所拍到的。
卡座區昏暗曖昧的氛圍燈下,江杳穿著不合身的黑襯衫,孤孤單單坐在那裡。
就連發尾那綹張揚的紅色挑染,也顯得黯淡無光。
他印象裡的江杳就像隻驕傲的紅狐狸,無論輸贏得失,怎麽都藏不住招搖,很少露出這樣彷徨脆弱的神情。
唯二兩次的類似記憶,一次是十年前的校門外,江杳滿臉失落地質問他為什麽要沒收他的情書,又紅著眼撲上來,朝他砸拳頭。
還有一次是昨晚。
江杳衝進他的房間,滿身酒氣地撲向他,直到被他反禁錮在身下。
再後來,那張漂亮的臉上,不甘一點點化作迷離,抗爭和反擊也逐漸變成無意識地迎合,卻怎麽都不得要領,因為汲取不夠,濕漉漉的眼睛裡全是難以啟齒的渴望……
最後一縷煙霧升起,破碎。
段逐弦掐滅還未燃盡的煙,關上車門,對司機說:“開車吧。”
司機問:“段總,回住處嗎?”
段逐弦:“去公司。”
正在此時,車內導航報時:22點整。
司機發動了車子,雖說對目的地並不感到奇怪,但內心仍抱有一絲好奇。
段總作為華延集團最年輕的高層,上任後為了能盡快服眾,正帶領團隊大刀闊斧地開拓版圖,每分每秒都精確分配在行程表上,簡直就是個十足的工作狂。
像今天這樣突然扔下工作,跑到聲色犬馬的會所,實屬罕見。
他還以為段總連軸轉了這麽久,終於舍得給自己放個假,變回年輕人該有的樣子,好好享受一番,沒想到結束後,還是要回公司加班。
*
今天是周日,踩著雙休的尾聲,人們各自藏回領地,出租車的車速一程快過一程。
江杳把臉貼在洞開的車窗邊,被呼嘯的夜風吹得睜不開眼。
司機好心提醒:“帥哥,醉酒吹冷風,第二天會頭疼哈。”
“我沒醉。”
江杳下意識反駁,被噎了一嘴涼風,嗆咳著縮回腦袋。
司機笑了笑,不打算和乘客爭辯,隻略微放緩車速,他有點擔心對方在他車上吐出來。
十幾分鍾前,江杳在會所門口攔車,腳步匆促而不穩,眼眶鼻頭臉頰都是紅的。
在司機看來,就是最明顯不過的醉態。
不然一個大男人還能當街哭鼻子不成?
兜裡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江杳搓了把吹僵的臉,打開微信,回復下屬發來的工作消息,接著又收到發小陳一棋的語音,要他去朋友圈幫忙點讚撐場面。
他打開朋友圈,最新一條,是他哥發的和爸媽吃飯的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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