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等下喝的東西到了的話,就得麻煩你張羅一下了,”阮靈風說,“我特意沒按他們喜歡的口味點,隨便亂點了一些,不然他們一下就能看出來是我點的。”
“知道了,你話好多,”陶執作勢要走,離開這逼仄的樓梯間,但隻走了兩步,忽然又想起了些什麽,“那我的呢?”
“你的?”阮靈風反應過來,“當然點了你的啊,你的那份不是亂點的,給你點了杯馥芮白,換了燕麥奶的。”
“這還差不多,”陶執猶豫了一下,又說,“……話說,你平時就是這樣收買人心的嗎?”
阮靈風:“……什麽叫收買人心啊。”
“詭計多端的Omega。”陶執不搭理他了,插著兜大步流星地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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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一切都順利,陶執按著阮靈風說的,用盡畢生的和顏悅色,給策劃團隊的幾個人發了喝的,還坦誠地說了,希望大家在討論階段暢所欲言,吵起來也沒關系,就事論事地吵就行了。
當然阮靈風也不指望就這麽一件事,就能讓氣氛活躍起來,但陶執送上慰問品之後,團隊成員多多少少放開了一些。
臨近中午的時候,他們在討論把中間幾首編曲以鋼琴和弦樂為主的抒情歌改成搖滾樂隊現場演奏的模式。初步有個提案出來,阮靈風上去主講。
他想的是,陶執希望觀眾興奮,興奮的點其實有很多,把歌改燥一點是其中一個方向,搖滾樂三大件做伴奏的話,曲風上就會發生一些變化。
此外,陶執自述以前是玩樂隊的,而且是鼓手,要是能現場solo一段,粉絲應當也會感到驚喜和刺激。
阮靈風認為這算是他最近觀察陶執得出的結論之一——陶執喜歡樂隊,提到樂隊相關的事時會多說幾句,平時也聽很多搖滾樂。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麽他才從樂隊跑出來,阮靈風問過,陶執只是說因為大家生活節奏不同漸行漸遠。
阮靈風感覺陶執應該還是樂意打鼓的。
然而這次阮靈風估錯了。
說到樂隊形式的時候,陶執稍微皺了下眉,但並無表示異議。
隨後阮靈風按下翻頁筆,屏幕上出現幾支備選的樂隊介紹。本來他試圖找陶執以前的那個樂隊,可惜沒找到蹤跡。陶執不跟他說,他問陳平,陳平也隻說是陶執高中的時候隨意組的,登不上台面。
阮靈風指向第一張圖片:“這支叫‘Fever’的小樂隊可能大家沒怎麽聽說過,確實不紅,非常地下,甚至都不在網上發歌。但是他們現場很穩,而且我覺得風格意外的和陶執老師的歌也很貼……”
貼,確實貼,當初要不是音樂品味都差不多,他也不會和Fever的成員一起組樂隊。陶執坐在底下,心想怎麽他媽的就能那麽巧,阮靈風一找就給他找到了和他鬧掰的前樂隊。
光是看著照片上那幾張熟悉的臉,過往那些愉快的不愉快的回憶就都湧上來了,因著最後是不歡而散,愉快的事想起來隻覺得諷刺,剩下的都是一地雞毛。
陶執不覺得阮靈風是因為知道他以前在Fever待過才找到的他們,他記得阮靈風給他們做過舞台,一直保持聯系也不奇怪。有了合適的機會,推薦他們也屬正常。
陶執當然不會接受和這樂隊合作,但,盡管他因為聽到這樂隊的名字情緒已經跌到谷底,但他仍耐著性子聽阮靈風講。
直到阮靈風說:“我認識他們也很意外,之前去別的城市旅遊,隨便找了一個Livehouse,看到居然有在賣現場票,就進去了,因為觀眾少,結束後和主唱聊了會兒天,互相交換了微信。”
陶執打斷了他:“林一鳴跟你要的微信?”
聲音壓低了,跟平時那種不耐不同,這話聽起來似乎是真有些怒意在。
阮靈風有些驚訝,沒料到陶執還能直接說出主唱的名字來,也不明白又哪裡踩到陶執的雷了。他點頭。
“什麽人跟你要微信你都能給。”陶執頓了頓,看了一圈小會議室內其他面面相覷的人,忍住沒把更難聽的話說出口。
他拿起隨手扔在會議桌上的手機,起身走人。
剛才阮靈風只是介紹樂隊的時候,他雖然不爽,但總還是能忍耐的。
可聽到兩人在演出現場交換聯系方式的時候,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感覺就像要爆炸了。
Fever的主唱林一鳴,風流成性,喜歡睡果兒*,不知道從演出現場帶走過多少個漂亮的Omega樂迷共度春宵。
陶執以為他們是工作關系才認識的。
沒想到是這樣認識的。
*果兒:即骨肉皮,一般指搖滾圈中癡迷樂手並與樂手發生關系的樂迷。
但是我們小風哥哥才不是那種隨隨便便和別人困告的人啦。
今天因為玩那個羊了個羊浪費了好多時間……所以隻好半夜來寫T_T啵啵~
第12章
陶執帶著一身火氣向外走,中途碰到有人跟他打招呼,他也沒作理會。只是在走出工作室門的時候腳步稍頓,沒有人追出來。他下樓取車,沒有目的地,大中午日頭最盛的時候,他騎著車往人少的方向飛馳。
他早該料到的。
一個初次見面就能對陌生Alpha散發信息素的Omega,私下玩得再開也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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