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靈風把人帶到了陳平說的那間休息室。本以為只是那種放了張床供人簡單落腳的地方,沒想到是個五髒俱全的小房間,甚至連淋浴間和小廚房都有,而且看起來很有一些生活痕跡,看起來陶執沒少在這裡過夜。
為什麽呢?練習得太晚懶得回去了?
不過此刻不是深究這個的時候。
陶執一進屋,就開始脫衣服,阮靈風一個沒防備,看到他上半身精壯卻不誇張的肌肉。
阮靈風趕緊轉了個身:“你幹什麽啊……”
陶執還是那把比平時黏糊一點的聲音:“睡覺都不讓換衣服嗎?”
阮靈風想,自己不要跟一個喝醉酒的青少年Alpha計較:“那你趕緊換趕緊睡吧。”
說完又還是覺得讓人這麽倒頭就睡不好,阮靈風一邊往小廚房的冰箱走去:“我看看你這裡有沒有什麽能解酒的東西,實在不行的話我給你煮點糖水喝。”
“我沒醉。”陶執說。
“醉鬼都是說自己沒醉的。”
“真的不是醉,”陶執說著,聲音聽起來越發沒精神,“就是難受。”
陶執已經動作遲緩地換好睡衣了,阮靈風轉過去看他,見他臉比之前紅了很多,整個人看起來並不是醉酒那種亢奮狀態,反而很沒精打采。
阮靈風走回去,撩開陶執的額發,把手掌貼到他額頭上。
好燙。
真的不是醉噢,猜猜他怎了hhh
已知小陶領地意識很強,很護食,還會接飛盤(沒有),那麽請問他是——
第18章
發燒了?明明剛才還好好的,怎麽會一點征兆都沒有就發燒?喝酒應該不會導致發燒吧。
讓陶執量了體溫,38.3℃,溫度的確高了。
阮靈風盤算著還是得讓醫生看看。要是剛才在車上發現陶執的異狀就好了,可以讓司機直接往醫院開。
陶執坐到休息室的沙發上,仰頭望向阮靈風。阮靈風鮮少用這種角度居高臨下地看陶執,一時有些不好意思。他稍蹲下來,像對孩子一樣,視線與陶執的齊平。
阮靈風問:“我送你去醫院?”
喝完酒之後一直無比聽話的陶執此刻反應卻很大,他擰起眉,似乎渾身都寫著抵抗:“不去。”
阮靈風想也是,他不認識什麽私人醫院,不敢把人亂送過去的,一般的醫院好歹是公眾場合,哪怕入了夜,去掛急診的也不會少,去了就等於給媒體送新聞了。
阮靈風又問:“那你把你熟悉的私人醫生聯系方式給我?我請人家上門來。”
陶執:“不要!”
凶巴巴的,但莫名有些可憐。阮靈風軟下聲音:“可是你生病了呀。”
陶執依舊很堅決,渾身都繃緊了:“不看醫生。”
阮靈風感覺現在很難和陶執講道理,眼看陶執又要急了,他趕緊安撫:“好……不看,你先躺回床上去,好不好?”
“嗯。”阮靈風答應了陶執不帶他看醫生,陶執就卸下了剛才滿身的防備,恢復乖巧的模樣,但他又說,“我得去擦一下,很髒,不能躺上床……應該先擦完再換衣服的。”
話語中還帶著一絲懊惱。
還真是愛乾淨。阮靈風問:“你自己能行嗎?”
“我可以。”陶執點了點頭。
那是最好了,陶執要說不行,阮靈風也不可能幫一個Alpha擦身子的。有點惡心,他可能會考慮報警。
不過陶執現在狀態不好,阮靈風多少有些不放心,在陶執進浴室之前,阮靈風又交代了幾句:“衝一下擦一下就行,不要洗太久,我怕你暈在裡面,那樣我沒辦法扛你出來的……水不要開太冷,還有注意腳下,不要滑倒摔倒……有什麽問題喊我,我在外面。”
如果是平時的陶執,聽到這番話大約已經氣急敗壞,但此刻的陶執只是應了一句:“我知道了,我會小心的。”
阮靈風想起什麽,又問:“你這裡有藥嗎?”
陶執搖頭。
阮靈風:“那你有什麽用藥禁忌嗎?”
“沒有,”陶執說,“但是不喜歡。”
阮靈風:“……”
趁陶執進浴室,阮靈風燒了個熱水,確實如陶執所說,翻箱倒櫃竟然連個藥箱也沒翻到,他們工作室前台的藥箱似乎鎖起來了。阮靈風隻好打開外賣軟件找跑腿幫忙買藥,順便還點了份外賣甜粥。
已經順著陶執,沒讓他看醫生了,連藥都不吃,萬一燒死了或者燒傻了,阮靈風可負不起責。
做完這一系列動作,阮靈風也坐到軟沙發上,幾乎整個身子陷進去。他也很疲憊,今天的行程不應該是看Live,吃飯,各回各家,睡前看看其他演出相關的repo回顧一下當時在現場的氣氛,接著愉快結束這一天嗎?這劇情怎麽急轉直下,要他照顧突然生病的甲方?
很快陶執出來了,阮靈風便坐直起來,把燒好的水用礦泉水中和了一下溫度,將杯子遞給陶執,一邊打量他,問道:“水珠都擦乾淨了?”
“乾淨了。”
“那快躺回去吧,”阮靈風吸了吸鼻子,又說,“你剛不止擦了身子,還衝了澡吧……怎麽衝了澡還有酒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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