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陶執忽然又想起什麽似的,表情變得有些許怪異,“你今天叫我出來看演出,還跟我一起吃飯,該不會也是跟我應酬,想把我哄高興了吧。”
阮靈風心說那多多少少也有一點吧,不過陶執不莫名其妙發瘋的時候還是蠻可愛的,讓他想到阮新雨,都是小孩子,相處起來其實比和那些早已在這大染缸裡浸得面目全非的人們要舒服多了。
“怎麽會呢,”阮靈風想了想,用了個無懈可擊的說辭,“我樂意跟你一起吃飯的啊。”
這麽說,就隻突出了一個樂意。但阮靈風沒說,大部分應酬,他也都是樂意去的。
但陶執還挺吃這套,又哼了一聲,意思是接受了阮靈風這個說法了。
阮靈風又說:“我以為你喜歡喝啤酒或者那種需要兌軟飲的洋酒多點,沒想到你一過來就點了瓶乾紅。”
陶執像看白癡一樣看阮靈風:“什麽氛圍配什麽酒啊,啤酒擼串或者在家的時候喝得比較多吧。而且這裡的赤霞珠不錯的,反正你試試。”
說罷舉起杯子,示意阮靈風跟他碰杯。
阮靈風也舉杯,杯口高度稍稍比陶執低一點,這是他在酒桌上養成的良好習慣,反正不管和誰喝,杯子都要比對方低,顯示一下對對方的尊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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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就是這幾杯酒,讓阮靈風覺得他和陶執沒有一起好好吃飯的緣分。
一開始自稱酒量了得的陶執,在幾杯酒下肚以後,忽然趴在桌上不省人事。
阮靈風先是喊他,沒反應,等了一會兒,阮靈風猶豫著推他幾次,動作由輕到重,陶執依舊沒反應。
阮靈風:“……”說好的一般不會醉呢?
總不能讓人一直這麽趴著,阮靈風歎了口氣,聯系了陳平,讓對方過來接人。
很不巧,陳平此刻人不在雲城,又說找別人接的話太折騰,於是問阮靈風能不能幫忙先把陶執送去能落腳的地方。
阮靈風揉了揉太陽穴:“行……他住哪啊?”
結果對面沒說陶執住處,但陳平也解釋了:“陶執領地意識很重,不喜歡別人去他家,我去過一次,都沒能進家門,就在門口跟他談。而且我光知道他家地址,你也沒辦法給人送進去,我不知道他家門禁密碼。”
阮靈風:“……總不能把人送我那去吧?!”他也不喜歡莫名來個Alpha進他家裡啊?要不然給陶執開間房吧?可是如果被拍到會很麻煩。
“當然不能……”陳平說,“他醒來看到自己在別人家裡估計也會炸,這樣吧,有勞你把他送到工作室,工作室裡有兩個休息室的,你還記得嗎?一間給其他員工加班時歇息的,另一間是陶執自己用……雖然他平時也不讓人進他那間房,但還是留了把備用鑰匙在我這,我放在我辦公室左邊最上面那個抽屜裡了,有勞你找找。”
“行……”也只能這樣了。
陳平又說:“真的不好意思啊,我也沒想到他會喝醉,以前沒聽說過還有這種情況,實在是給你添麻煩了。”
“沒事。”阮靈風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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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怎麽把這人帶回去是個問題。
阮靈風思考良久,認為自己用蠻力估計是拖不動也扛不動這個人,找兩個服務生或者保安幫忙把人拖走?不行,那太可怕了,萬一又被什麽潛伏的狗仔拍到了,可能會以為陶執犯了什麽事,這再鬧上熱搜就搞笑了。
阮靈風做了次最後的嘗試,他蹲到陶執面前,拍了拍陶執的臉:“醒醒,醒醒。”
……這回陶執有動靜了,他動作有些遲緩地抬起頭,微眯著眼看向阮靈風,似乎在發出疑問。
阮靈風問:“能起來嗎?”
陶執呆了兩秒,再猛地點了兩下頭,起身。
然後就沒動作了。
阮靈風試著問:“……走一下?”
陶執像個得到指令的機器人,阮靈風這麽說了,他才邁開了步伐,說走一下,就隻走了一步,又停了下來,仍舊是望向阮靈風,仿佛在等待對方發出下一個指令。
天呢。阮靈風驚呆了。
這就是喝醉的陶執嗎?又呆又乖,跟平時那副每天都想殺人殺到過年的樣子截然不同。
阮靈風一下玩心大動……反正喝醉了應該不知道的吧。
“比個耶?”阮靈風說。
於是陶執就真的抬起手來比了個耶。
阮靈風繼續說:“轉個圈圈。”
陶執轉了一圈。
哇哦。阮靈風不住發出讚美:“Good boy.”
這時候真想丟個飛盤讓他去接啊。
陶執卻皺起眉。以往要是看到陶執做出這個表情,多半是發火的前兆,但這回陶執沒有,他開口,聲音有些啞,好像還帶著些委屈:“別玩了。我好累,好難受,讓我回去睡覺吧。”
阮靈風:“……好的。”見好就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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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陶執帶回工作室那邊倒是不太費力氣,畢竟陶執一路都很配合,也知道把自己包裹嚴實了,不在外露出破綻。上了車就乖乖睡覺,到目的地了,阮靈風叫醒他,他就還是跟著阮靈風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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