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葉湍立即警覺。
“我媽竟然在這兒有辦公室?”
可還沒等楚孑消化完這個信息,他們就看到有個黑影從禮堂後門竄出去了。
“……是我弟弟!”葉湍也立即起身,“他肯定是去我媽的辦公室了!”
說著,葉湍也躥了出去。
這還是楚孑頭一次見到這位“儒商”這麽……衝動。
但這種熱鬧當然沒有不看的道理。
於是他和阿戒也趕忙追上了腳步。
然而。
他們七扭八拐地找到了葉湍的身影,成功來到了辦公區之後,卻發現葉湍和他的弟弟都站在辦公室門口愣住了。
楚孑向裡一看,也愣住了。
整間辦公室都亂糟糟的,就像是剛被洗劫了一樣。
可別說是畫了,連一張紙、一份文件都沒有。
“哥,我發誓這不是我鼓搗的,”葉湍的弟弟急了,“一定是有人在我們之前,把這裡翻成了這樣!”
葉湍也恍了恍神:“是啊……可是大哥在國外,小妹也不在璞蘭,是誰來翻的呢……”
兩個人都四處查找著蛛絲馬跡,企圖得到一點答案。
楚孑卻看向了牆角。
那裡,有一個攝像頭,正在閃著紅色的燈光。
第33章
保衛室。
小小的屋子不過十幾平米, 左邊坐著葉湍、楚孑和阿戒,右邊則坐著葉湍的弟弟葉衍和他的妻子袁水凝。
兩撥人互相看著都不太順眼,最後還是葉衍先開了口。
“哥, 咱們家裡事,讓外人跟著不好吧?”
葉湍不冷不熱說道:“要不是楚孑和阿戒開車帶我過來, 我現在恐怕還在家裡修車呢。”
“那你說, 你要早告訴我媽在學校還有辦公室, 不就不會鬧得這麽僵了嗎?”葉衍道, “鬧成這樣, 還被別人撿了便宜。”
“媽沒說的東西, 你就不該要,”葉湍正色道,“我只在影視作品裡見過一家人搶遺產的,沒想到現實生活你竟然也是這樣的人!”
“切,哥你是做買賣的, 生意大得很,當然看不上這點錢了, 但你想想我, 就是一窮教授, 還是教書法的,我不爭不搶,我的孩子怎麽辦?都怪媽,非讓我學這破藝術。”
葉湍有點惱了:“是你當初纏著媽讓她教你畫畫的,你現在反過來怪媽?你還是個人嗎?”
“你倒是說得好聽,要不是你去從商了, 我和大哥能學藝術嗎?還不都是媽為了個什麽破藝術世家的名頭,非逼著我們學的?”葉衍瞥了楚孑和阿戒一眼, “現在倒好,讓人看笑話了,還藝術世家呢,我看是笑話世家吧!”
弟媳婦也跟著幫腔:“就是啊,要我說,咱媽還是對二哥最好了,咱們家就你不做藝術,咱媽也沒說什麽……”
“沒說什麽?”葉湍氣笑了,“我剛學經濟的時候,咱媽拿著戒尺打我,咱爸不讓我進家門的時候,你們在哪了?跟我說什麽了?我真是……”
門忽然開了,葉湍這才沒把剩下的話說完,還為了彼此保留了一絲顏面。
保衛科長姍姍來遲,進門先賠笑:“真是不好意思,鬧出這種事,還勞煩各位親自來查看監控。”
葉衍也憋著一肚子氣沒處撒,只是擺擺手:“趕緊看監控吧,我倒是要看看,誰膽子這麽大,把我媽留著最珍貴的畫都偷走了。”
“還不一定偷得是畫呢,”葉湍冷冷道,“先看監控吧。”
保衛科長這兩尊大佛哪邊也得罪不起,只能趕緊打開了電腦,輸入密碼。
很快,便找到了過去一周,馮靜雯女士辦公室門口走廊的錄像。
看著48倍速的錄像,兄弟二人忽而安靜了下來。
他們本以為母親臥病在床已經半年了,她的辦公室應該沒什麽人往來,但沒想到,其實還有不少學生經常去母親的辦公室。
他們停留的時間都很短,似乎只是想知道,馮老師有沒有回來。
葉湍的視線柔和下來,歎氣道:“看來母親在學生之中很受歡迎啊。”
保衛科長笑笑:“是的,學生們都很喜歡馮老師,覺得她教的國畫課特別好,都搶著想上呢。”
“嘖,”葉衍撇了撇嘴,“小孩當然喜歡副科課程了,也不奇怪吧。”
葉湍白了弟弟一眼,也不想在外人面前爭辯,就沒說什麽。
幾個人一起看錄像。
從學生的停留時間來看,應該並不是他們對母親的辦公室進行的破壞。
葉衍有點看累了,歎氣問道:“會不會我們母親的辦公室本來就這麽亂啊,以前裡面有畫嗎?”
保衛科長點頭:“我來之前問了同學們,同學們都說馮老師的辦公室特別整潔,而且到處都是墨香味,牆壁上掛著十幾副山水畫,都特別好看。”
“果然是把最珍貴的畫都掛在學校了嗎?”葉衍碎碎念道:“這學校的保衛工作還沒咱家好呢,媽也太不小心了。”
錄像繼續播放了下去,都沒什麽異常。
直到今天。
就在禮堂的學生活動開展前的幾小時,他們忽然見到一個步履蹣跚的身影走到了走廊,四周望了片刻,才輕輕推門走入了馮老師的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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