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時候因為氣候與貧困的問題,居住在雲省邊疆的少數民族經常會有遷徙的現象,畢竟都是看天吃飯的。
而古時候的米地,正處於墨江、鎮沅、新平三縣相交的地方,古代的行政區域劃分的並不那麽嚴謹,再加上此地地處偏遠,用現代的話來講,這就是妥妥的“三不管”地區。
雖然是三不管,但其實此地的地理位置隨著茶馬古道的興起,也變得越來越重要,來來往往的車馬商隊只要想西行,大多都會路徑此地,隨之而來的就是人口的高度密集。
而人一多了,信息流通的就會變快,所以這裡的居民不僅認識到了茶葉這個好東西,也通過來來往往的商隊意識到了此地的茶品質特別好。
所以,米地的茶就漸漸有名起來了,自然也引起了很多人商人甚至管理者的注意,這才導致了米地的成名。
楚孑在查證完歷史之後,早已對這個傳聞中自古就出產好茶葉的地方心神向往了,二師兄也不能免俗。
可他們沒想到這次竟然走了大運,竟然撞上了米地幾個月才開一次的大集。
楚孑的家鄉沒有趕集的傳統,而二師兄自小生長在大城市,也從沒見過趕集,因此兩個人直接看興奮了,在人群中竄來竄去,如同小孩一般,引得李文苦笑不已。
米地的茶出名,而集市也很出名,這習俗從很早以前就有了。
最早的時候,當地的集市名叫“趕草皮街”,所謂的“草皮街”指的就是一種大家約定俗成的趕集形式——當時居住在附近縣、村的居民,每到特定的日子,便會找一塊交通方便、距離折中、地勢平坦的草壩子(土街道),大家帶來各家各戶的特產,或者多的東西,來以物易物,或者換一些錢財。
後來,隨著當地在茶馬古道的加持之下,大家的生活變得越來越富裕,家裡的余糧、余錢也越來越多,這樣的“草皮街“也越來越多。
這就導致了大家不知道何時開草皮街,也不知道每次開的草皮街在哪,造成了各種混亂。
而且,大家開始都往一些富貴的村子湧,而那些相對貧困的村子就無人問津了。
為了解決這些問題,當地的山民便自發地組織了起來,按照天乾地支,子醜寅卯等等的順序排列,輪流開辦集市。
這樣一來,大家只要記住順序,便不會再走錯了,而且那些相對沒有那麽富裕的村寨也有開集市的時候,進一步實現了共同富裕。
漸漸地,當地人為了區分不同村寨的集市,就給它們起了別的名字,比如趕牛街、趕鼠街、趕虎街之類的,便漸漸區分開來了。
當然,這樣的大集市不僅能讓大家交換商品和特產,還在當地居民,尤其是少數民族的心裡有一個更重要的作用。
古時候,這裡整體交通比較閉塞,還有好多少數民族都居住在山林裡,平時與世隔絕,不與外界來往。
人員流動不大的話,一個種群就很容易產生退化現象,人也不例外,據史書記載,在哀牢山腹地的苦聰人種就深受其害,不少人發生了視力退化、身形矮小的情況,幾乎滅族。
因此,這些集市還有個重要的作用,就是給了平時不來往的大家一個互相交往的平台,其作用就類似於當今的“相親角“。
在古時候,來趕集不僅能買賣好東西,還有各種吃的、玩的,還能相親,所以大家都樂此不疲。
到了現代,這樣的集市依舊好玩。
楚孑和二師兄已經徹底撒開了花,當地的各種特產,比如茶葉、藥材、蘑菇、毯子,等等物件,買了一堆又一堆。
逛了一個多小時,楚孑才和臭味相投的二師兄收住了手,在李文的不斷催促之下,向他們此行真正的目的地進發。
到了界牌村,一下就感受到了不同的氛圍。
從名字就可以看出來,這裡是幾地交界之處,人口非常複雜,楚孑他們三人只是匆匆走過,就聽到了三、四種少數民族的語言,就連李文也不能全都聽懂。
穿過了界牌村,他們就算是到了真正的米地茶園。
出乎楚孑和二師兄意料之外,其實米地茶園不大——甚至不能說是不大,要說非常小,只有300畝左右。
而就這麽不太大的一點范圍,據李文說,還分布在了5個村裡,由5個村子共同管轄。
這裡不僅面積不大、管轄情況複雜,而且古茶樹種的也十分稀疏,並不想之前鳳凰窩之類的地方種的那麽有條理,楚孑根據密度估算了一下,滿打滿算整個米地也就是一共4000株茶樹作用。
而一棵古茶樹,年產量也就是0.5-1.5千克左右。
因此整個米地的茶看來不僅質量好,產量少也是它出名的主要原因之一,
楚孑和二師兄走到了茶園裡查看,米地茶作為全國乃至世界有名的三大普洱茶(馬邦茶、米地茶、碧安大山茶),在20世紀70年代就已經名聲在外了,但因為管理混亂的問題,直到1987年才修了第一條山路,至今也只有幾條能通行車輛的路而已。
而越往裡走,楚孑感受到的也不是震撼,而是震驚,甚至有點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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