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還有件事,”溫如玉想了想,“我糾結了半天,還是跟你說吧,你也幫我想想。這個陳平曾經是個少年犯,你說,他會不會把魯可帶壞了啊?”
“少年犯?”楚孑想了一下,“他不是剛滿十六歲嗎?應該才到入刑年齡啊。”
“咱們國家不是有八大罪的入刑年齡是14歲嗎?就是故意殺人、故意傷害致人重傷或者死亡、□□、搶劫、販賣.毒.品、放火、爆炸、投放危險物質這幾個,”溫如玉說道,“這個陳平14歲的時候因為放火進去待了兩年,好像又減了刑之類的,今年剛出來。”
溫如玉又喝了一口酒:“你說,14歲就能乾出縱火的,是不是天生有點什麽問題啊?會不會把魯可帶壞了?對了,咱們國家不是規定未成年人什麽犯罪記錄封存嗎,其實我們不應該知道陳平縱火的事的,是魯可曾經跟我說的,現在陳平的老板都不知道他有前科呢,你可別到處說去啊。”
“不會的。”楚孑道。
不過,他對於陳平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還是無法下判斷。
“聽說他當時就是因為跟一個同學不對付,就把那個同學家的倉庫點著了,損失了大幾十萬的貨物,還差點把那個同學全家燒死,”溫如玉說道,“你說這種人是不是天生壞種,不知道魯可為什麽要和他做朋友?我真怕是他把魯可帶壞的。”
“別瞎想了,”楚孑也不知道說什麽,只能這樣講,“等聯系到他就知道了,在此之前就別猜了。”
“好吧。”
……
楚孑和溫如玉喝到深夜才散場,然後就沉沉睡去了。
他真覺得這兩天發生的事比他的前一世整個都多,他是真的有點累了,不止是身體累,心理也很累。
睡覺之前,他還忽然想到,陸曉和劉重安似乎每天都是這樣的生活。
在這個案子之前,他對刑警和檢察官到底有多重的工作負荷和工作壓力是沒有概念的,現在,他除了敬佩之外,別無他話。
第二天清晨,楚孑七點多就醒來了。
他先是忙了一會兒學業,也學了一會兒關於如何照料未成年人受害者的相關信息,下午的事後,陸曉的電話打了進來。
“楚孑,”陸曉的聲音依舊很平淡,“我們已經向何文君問過話了,她之前的確是喬鶯鶯的鋼琴老師,她提供了一些關鍵證據,我們需要和喬鶯鶯交叉確認一下,今天下午方便和喬鶯鶯一起接受問話嗎?”
第180章
為了照顧受害人的身體及精神狀態, 這次問話還是在醫院進行。
不過楚孑是先去火車站找的陸曉,和陸曉以及劉警官、小梁一起前往的醫院。
在路上,陸曉給楚孑講了一下向何文君問話的情況。
準確地說, 是今早向何文君問話的情況。
何文君落地在雲省省會的時候,已經是早上九點了。
陸曉和劉重安為了不浪費時間, 是昨晚就去省會機場的警務站借用了一間空房間, 在當地進行的問話。
劉重安先是驗證了何文君的指紋, 根據一些信息確認了何文君的身份, 才進行的問話。
為了方便, 在確認沒有什麽不該泄露的信息之後, 劉重安直接給楚孑看了他們問話的筆錄。
現代的電子筆錄已經省略了轉述這一環節,直接記錄的是被問話人說的所有的話。
何文君自己是這麽說的:
“我大概是九年前,還是星海音樂學院鋼琴系的一個學生,成績還不錯,那時候我的系主任說他朋友家裡有個不到五歲的孩子, 想開始學音樂,就把我介紹了過去。”
“這戶人家當年就在瀾海花園A座頂層, 戶主就是喬思齊, 他就是我們系主任的朋友, 我的任務就是教他們的女兒學習鋼琴。”
“其實按理說,鋼琴的啟蒙應該從五歲之後開始才比較合適,因為五歲的時候小朋友的大腦會發育的比較完善,對於手指的控制,以及對於音樂的感受都會比較好,但我也認識不少有錢人喜歡提前一點, 因此我也沒有提出什麽異議。”
“第一次見面,我就還挺喜歡鶯鶯的, 她穿得像是小公主一樣,眼睛大大的,特別可愛。”
“但隨著開始教學,我就覺得不太對勁。”
“第一點就是和這孩子交流很費勁,之前我也教過幾個五六歲的學生,按理說這個年紀已經能完全聽懂大人的意思了,有些不聽話的頂多是比較調皮,但喬鶯鶯則是對你說的話並不響應,而且很多時候,我都發現她有自虐的行為,比如用鋼琴蓋夾手之類的。”
“她最常做的動作也是用拳頭擊打自己的軀乾,準確地說就是胸和上腹部。我問過她為什麽這樣做,她卻總是不說話。”
“有一次她又擊打自己的這兩個部位,我看她挺使勁的,怕她打傷自己,就幫她查看了一下,但沒想到她非常抵觸我掀開她衣服的動作,還動手打了我。”
“但我還是看見了,她身上有很多淤青,都在衣服蓋住的地方。”
“當時我完全以為是她自己弄得,所以就對她爸爸媽媽說了,也暗示了他們覺得孩子可能有些問題,希望他們能帶去醫院看看,但沒想到她爸媽只是說孩子還小,長大了就好了。”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