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燎:“怎麽會?我——阿嚏!”
“你中招了。”夏澈篤定道,“不許回家,去醫院住。”
裴燎:“。”
裴燎不敢相信:“我快七年沒生病了。”
“那你因禍得福,知曉了自己的維修周期,開心嗎?”夏澈樂了半天,“哎,我不太記得去年是誰說我弱不禁風?是你嗎?裴總?”
裴燎咬牙壓抑咳嗽,無力反駁。
夏澈惡魔低語:“現在是不是感覺四肢無力,頭腦發脹,嗓子乾癢仿佛吞刀片……”
本來沒覺得什麽,被他這麽一說,裴燎好像真覺得全身都不舒服了。
他沉默片刻,向現實做出妥協道:“我去醫院,今天別來接我了。”
上次說好夏澈要給裴燎當十天司機,今天是最後一天。
“拉倒吧,只是咳嗽打噴嚏就去醫院?你怕身上病毒太少,專門去感染一圈練體術嗎?”最近醫院布滿了有傳播流行病的患者,進去一趟,沒病都變有病了。
夏澈心累:“先觀察半天看看情況。明天周末,我下午沒事,中午接你回去,老地方見。”
裴燎鬱悶:“非要跟地下黨接頭一樣嗎?”
這些天夏澈接送上下班,車都停在鄢東附近商場停車坪,每次都要囑咐他小心別被發現,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在做見不得人的勾當。
“和你走太近會被誤解,我不想被我們岑總當商業間諜。”夏澈給的理由合情合理。
裴燎冷聲:“夏總那麽謹慎,一個公司的也要記得注意保持距離,岑總就岑總,用得著加個‘我們’?”
謔,還教訓上了?
夏澈敷衍道:“嗯嗯嗯好好好你說得對我學到了。”
裴燎沒再得寸進尺,隻說:“今天不舒服,不想走太多路,你停車離門口近點,我少走兩步。”
夏澈不耐煩地掛斷電話:“知道了少爺。”
嬌氣,這個時候又不逞能了?
金融行政區中午路上沒什麽車,大家都在樓裡辦公,倒是停車場滿滿當當。
車在商場周圍晃兩圈,依然沒找到一個又近又隱蔽的區域。
他給裴燎發短信。
【X:一千米能走嗎?】
那邊秒回。
【P:走不動一點。】
【X:我第一次知道,有人感冒症狀之一是斷腿。】
【P:少見多怪。】
夏澈氣得把手機扔回副駕駛,認命驅車駛入鄢東集團園區內。
裴總給這車上過牌,園區內外暢通無阻。
他輕車熟路跟隨導航駛入vip停車區,靠在座椅裡閉目養神。
……
裴燎提前結束了中午的會議。
打開手機,頁面消息停留在五分鍾前夏澈發來的“1”上。
還好沒有等很久。
裴燎放下心,快速收拾東西,出門還不忘記戴口罩。
電梯裡碰到裴博瞻時,對方有點好奇:“做賊去?”
裴燎漫不經心道:“感冒了。”
“沒想到咱家你先倒下了。”裴博瞻幸災樂禍,“戴個口罩,怕傳染別人?你還挺有公德心。”
“您提醒我了。”裴燎看他一眼,摘掉口罩,“跟您在一起就不戴了。”
裴博瞻:“。”
裴博瞻走到電梯角落,背對著他:“你這是下班吧?幹什麽去?感個冒就隨意翹班?”
“是病假。”裴燎說,“別說不批,回頭被救護車拉走進醫院,我有權依據勞務法對您進行起訴。”
裴博瞻把手裡公文包往後甩去:“逆子!”
裴燎單手接住,不見外地打開包,發現裡面有瓶未拆封的香水:“客戶送的?什麽味?”
“不知道,梔子花吧?”裴博瞻對香水不感興趣,要不是家裡有個調香師妻子,他根本不會收下這份礙事的禮物。
裴燎隱約記得,夏澈的車載香薰就是這種淡雅花香。
裴博瞻還背對著他,他打量幾眼,不動聲色將香水放進大衣口袋,遞還公文包:“一層到了,您該下去了。”
裴博瞻:“你不下去?”
“我去停車場。”裴燎說,“今天有人接我。”
裴博瞻隱約意識到不對,又一時想不起哪裡不對。
等下了電梯,才回憶起那混帳兒子交家產時,信誓旦旦撂下過“住員工宿舍都不回你家住”的豪言壯語。
而員工宿舍,就在鄢東園區內部。
走兩步路的距離,往車庫跑什麽?還有人接?哪個倒霉蛋被這小子抓住了把柄?
裴博瞻好奇得不行,招呼來助理,問:“剛剛有什麽車進VIP停車場了嗎?就最近這段時間。”
“過去一個小時內嗎?”助理說,“董事長稍等,我聯系安保處,為您調一下那邊的行車記錄。”
“那麽麻煩?”裴博瞻蹙眉,“算了,別調了,就這樣吧。”
裴燎也快三十了,只要不被人詐騙拋屍野外,他根本懶得管。
當然,前提是不能沒腦子,做出對不起集團的事。
比如長了個戀愛腦,偷家裡的東西往外送,那他一定會用皮帶把人抽進ICU。
裴博瞻幻想完那個場面,又自覺荒謬地笑起來。
哎,最近真是閑的,胡思亂想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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