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裴博瞻的兒子怎麽可能是戀愛腦?
喜歡男人的概率,都比當戀愛腦的可能性大!
裴董事長器宇軒昂地走在大廳,絲毫沒有意識到手拎公文包重量的減輕。
而另一邊,不可能喜歡男人也不可能是戀愛腦的裴博瞻兒子趴在黑色SUV車窗外,神秘兮兮掏出口袋裡的香水:“你看看,適不適合當車載香?”
“這不是下季度的新品嗎?哪兒來的?”夏澈肉眼可見地開心,“很適合,正好不用搶了。”
“客戶給的,裴董用不著。”裴燎睜眼說瞎話。
夏澈沒起疑,心情頗好地為他打開車門:“上來吧。”
庫裡南駕駛位這邊能控制兩邊正副駕車門自動開合,不用下車,很方便。
裴燎卻把門合上,坐到了後座:“確實是感冒了,我離你遠點。”
夏澈愣了下,似有些出乎意料。
還以為這缺德祖宗會見縫插針傳染給他,沒想到真那麽……體貼?
嘶。
用體貼形容裴燎,真是好不恰當。
他甩甩頭,把那股奇怪的心情甩出去,專心開車。
前兩天他們一起上下班,車裡都會充斥各種公事對話,或者不太和諧的鬥嘴。
今天車內安靜如雞,還讓人有些不習慣。
少爺沒精打采仰躺在後座,哪還有上周趾高氣揚的樣子?
整個人簡直頹成了落水流浪狗,一動也不動。
夏澈怕出事,連忙喊了兩聲,得到困倦的回應後才放下心,降緩車速:“沒事,睡吧。”
“到了喊我。”裴燎囫圇應完,抱著胳膊沉沉睡去。
夏澈趁等紅燈,脫下外套精準扔在他身上,才繼續開接下來的路。
路不遠,沒十分鍾,他們就安全抵達小區。
好巧不巧,一通遲到的通訊也在這時打了過來。
夏澈有意讓後面那人多睡會兒,悄然拿手機下車,倚靠在車尾,接通電話:“爸。”
“小澈,我上午沒看到你打電話,不好意思啊。”張彬語氣溫和,帶著份不易察覺的刻意。
夏澈沉默兩秒,笑道:“沒事兒,就提醒你們注意身體。”
“讓你掛心了,我和你媽挺好的。”張彬也笑,“你那怎麽樣?”
“還不錯,正常上班。”
“唉,你從來不讓我們操心,就是你哥哥……”
果然,張彬這通電話目的和張翼年掛鉤。
夏澈有些疲憊:“您說。”
“翼年他辭職了,想換份工作,真能鬧騰。”張彬說,“你哥哥能力不高,我們對他期望低,活得開心就行,想換就換吧。”
夏澈聽膩了這些話,熟稔回道:“哪裡,哥還是有很多優點的。”
張彬樂呵道:“他就是什麽都會,樣樣不精。不過這也行,起碼各行各業都有機會嘗試。小澈,你那有什麽門路嗎?可以的話給你哥搭個橋,讓他隨便闖闖。”
夏澈蹙眉,直言勸阻:“我這邊找了關系可不是‘隨便’能應付的,要乾就全力以赴,之前十來個工作都草草了之,甚至沒有好聚好散。爸,不能總這樣。”
“我知道,我知道你費心。”張彬尬笑幾聲,“翼年性格太直了,他就是受不了職場那些虛偽的東西,所以換的勤,你多擔待,他去哪都行,能力沒什麽問題,幹啥不是乾?”
夏澈心道能力可真是太有問題了。
張翼年前十幾份工作季度總結表他都看過,KPI達到30%的都罕見,如此履歷,哪有單位願意要他?
“爸,這個真的有難度。”夏澈狠下心說,“我手裡人脈也是有限的,能力不夠,實在不能讓哥多嘗試幾次不同人生。”
即便全力壓製,末尾還是不自覺用了點陰陽怪氣的調子。
張彬那邊安靜了好久。
再傳來,甚至帶上了些祈求:“小澈,你就費點心幫他最後一次吧,你也知道,這個社會就是看背景關系,我們沒啥用,翼年沒有關系幫襯,就那麽埋沒實在太可惜了。你看你能不能抽空回一趟申城?爸爸給你報銷機票。”
夏澈聽完,氣得呼吸都不穩了。
為什麽這兩人怎麽都看不清,張翼年到底是騾子是馬,這些年還不明顯嗎?
可張彬懇求是真,實在說不出冷硬的拒絕。
因為這夫妻倆是真覺得夏澈很厲害,也是真覺得張翼年有救,濾鏡強的打不碎。
就在快心軟的時候,一道虛弱的呼喚打斷了他感情遞進。
“夏澈。”
裴燎裹著他的外套,雙手扒窗戶,額心抵在手背上,說著虛脫無力的話,吐字卻鎮靜平穩,有種活不過來的腔調:“夏澈,夏澈,我要死了。”
哦喲哦喲,要死了?那可是大事!
夏澈顧不上掛電話,趕忙走過去:“怎麽了?”
裴燎費力抬起頭,眼睛懨懨半眯著,冷靜陳述:“夏澈,我太陽穴好疼,像一千個容嬤嬤同時扎一個紫薇。”
夏澈:“。”
你小子以前不少看瓊瑤劇啊?
他懶得吐槽這人比喻水平,望著他泛紅的臉頰,聲音緊繃:“你發燒了?”
“嗯?”裴燎才反應過來,遲鈍地摸自己腦門,“哦,好像是有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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