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被人抱在了懷裡。
“裴少!裴少您冷靜……”
趕來的經理剛得知這位不速之客的身份,點頭哈腰地道歉。
“你叫我怎麽冷靜?”裴燎把人打橫抱起,眼底通紅一片,看到那雙纏著繃帶的手後,怒火更是快要把理智燒沒,“滾,我不想說第二遍。”
經理很想哭。
上級下了死命,不允許今天的任何一位客人今天離開,他也沒辦法,咬咬牙,直接跪在門口:“裴少——呃!”
裴燎眼都沒眨,把人踹在地上,沒什麽語調地問道:“你想跟你老板一起死嗎?”
試圖爬過來的經理抬起頭,看見那雙眼睛,渾身止不住的打顫:“對、對不起……”
裴燎連余光都沒多留,和外面警察點頭打完招呼後,快步朝門口等待的車走去。
隔著衣服貼在肩膀上的臉溫度高到嚇人,他不敢想象這人體溫現在到底有多高。
夏澈睡得並不安穩,人體本能讓他渴望涼的東西,胳膊不由自主環上裴燎的脖子,往他頸肩上蹭。
裴燎心疼得差點直不起腰,幫他理著頭髮,低聲喚道:“夏澈,夏澈別睡,過會兒就好了,夏澈……”
“你很吵。”夏澈閉著眼,也不知道對方是誰,很不耐煩地捂住他嘴,“讓我睡會兒。”
“不行,醫生說要你保持清醒。”裴燎小心翼翼摘掉他的手,握在掌心,奇留六捂靈八爸二捂“這家店是當地權貴開的非法會所,熏香裡有致幻的藥物,你忍一忍,千萬別睡。”
夏澈用了好半天才理解這句話,艱難地睜開眼睛:“裴燎?”
“嗯。”裴燎垂下眸子,“有沒有哪裡難受?”
“哪裡都難受。”夏澈摸了摸他臉,確定沒認錯人,僵直的身子瞬間松懈。
動動手指發現沒力氣,也就不再掙扎,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窩在他懷裡,“操,暈死我了。”
裴燎緊緊抱著他:“醫生已經到酒店了,過會兒就好。”
他把事情鬧得太大,已經有記者在注意了,這個時候去醫院難免會上新聞,不如回酒店。
夏澈點點頭,有氣無力咕噥道:“霉上加霉,怎麽什麽事都讓我碰上了。”
裴燎陪他有一搭沒一搭聊天,終於堅持到下車。
幾個醫生大大小小的檢測設備擺了滿屋,像簡易型診所,短短兩小時做到這個份上,可想而知花了多少錢。
裴燎也顧不上跟裴博瞻的賭約了,結帳單的時候壓根沒看數額,乾脆利落地簽字。
他在門口不安地走來走去,接了十幾個電話,醫生終於出來了。
“怎麽樣?有事嗎?問題大嗎?現在情況如何?”
醫生比了個淡定的手勢:“問題不大,吸入的藥物很少,剛輸完液,再吃點藥就好。血液樣本經過化驗也沒什麽大問題,最近可能會有嘔吐反胃的現象,這是正常的,只要注意別吐血就行,如果一周後還吐,一定要及時就醫。”
裴燎深吸兩口氣:“我……現在能進去吧?”
“可以的。”醫生讓出路,“對了裴先生,還有一件事。致幻的藥物裡大多有催/情作用,成分不多,如果等會兒有身體發熱的反應不用慌,衝個冷水澡或者自己解決一下就好。”
裴燎步子一亂,表情像在看庸醫:“他都那樣了,還衝冷水澡?”
“那是藥物反應,不是發燒。”醫生習慣了關心則亂的家屬,解釋道,“當然,這不是必須的,有的人忍一忍也能過去,不用太過擔心。如果要洗澡,注意一下病人的手。燙傷有點嚴重,雖然沒有脫皮,但也不是一天兩天能好的,注意每天都要換藥,期間別碰水,避免感染。”
正說話間,床上的人翻了個身。
裴燎揮手趕走醫生,把不老實的人塞回被窩:“怎麽還踢被子呢?”
“熱死我了。”夏澈沒那麽暈了,但依舊頭痛欲裂,“一身汗,我要去洗個澡。”
“我幫你擦擦,你別洗了,傷口不能沾水。”裴燎看著他的手,聲音冷得掉渣,“手是誰弄的?”
“……”
夏澈抬眸:“你凶誰呢?”
裴燎眼尾立即慌裡慌張耷拉下來:“沒有,不是,我不是針對你……”
夏澈笑了聲:“好了,逗你的,別凶神惡煞杵著了,出去待會兒吧。”
“不行。”裴燎坐在地上,臉趴在床邊,“我得照顧你。”
“我又不是四肢不勤。”夏澈無奈,“你在這兒不合適。”
“怎麽就不合適了?”裴燎蹙眉,“還有比我更合適的?”
夏澈眼尾一抽。
這人長了個腦子當擺設嗎?
他歎道:“醫生不都給你說了,還要我再說一遍我什麽情況嗎?”
裴燎反應了兩秒,耳根悄悄漫上紅暈:“你現在不舒服嗎?”
夏澈坦然:“是,所以我現在要去洗澡,有問題嗎?”
裴燎:“……”
裴燎:“沒問題……嗎?”
夏澈到底是把人趕了出去。
他放了一缸溫水,進去後把手垂在兩邊,避免它們沾濕。
十指倒是沒傷著,但那也不可能自己解決,他沒本事用手指疏解欲望,只能等水溫逐漸變冷,硬扛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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