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哄人。”裴燎直起身,蹙眉道,“實話。”
“好好好。”夏澈敷衍攤手,“什麽時候的事兒?”
裴燎:“……”
夏澈:“不知道?”
裴燎:“不想說。”
謔,還挺神秘。
夏澈眯起眼睛:“那就這樣吧。”
裴燎一愣:“什麽?”
“你說的我同意了。”夏澈說,“就先這樣吧。”
裴燎:“……”
好、好突然!
其實夏澈也沒怎麽想明白,他還需要點時間理理思緒,在此之前,必須先穩住裴燎,佔據主動地位。
他不喜歡被動。
夏澈支著腦袋,漫不經心道:“走腎不走心的關系你見過很多了吧?還需要我們再一條條立規矩嗎?”
他問得老神在在,心裡卻在打鼓。
因為他根本不知道走腎關系到底怎麽處。
裴燎最好沒問題,這樣就能給他時間去谘詢有經驗的人士了,免得現在被忽悠都不知情。
石化中的裴燎被他盯得喉結一滾,緩緩回神:“嗯……”
夏澈心髒提了起來。
裴燎:“不行,我還是有問題。”
夏澈:“。”
夏澈心碎了。
他頹然道:“你說。”
“你知道我答應你的目的不只是為了做那種事吧。”裴燎再怎麽佯裝淡定,還是無法把“那種事”直接說出口。
能控制耳朵別泛紅就很不錯了。
他緊張,夏澈反而不緊張了,好笑道:“嗯。”
裴燎皺著眉頭,似乎在想比高數題更深奧的問題,好半天過去,謹慎試探:“那我是不是可以為了我的目的,做一些適當爭取?”
夏澈挑起眉毛:“含糊其辭,誰教你那麽寫談判書的?什麽叫適當爭取?”
裴燎對他不踩文字陷阱的結果很可惜:“比如你必須遵守1V1的關系,我可以偶爾約你出去吃飯,跟你出去玩……”
“追我?”夏澈言簡意賅總結。
“咳!”裴燎差點嗆著,不太有底氣道,“也可以那麽說。”
夏澈笑眯眯捏著他耳朵晃了晃:“可以。”
你追任你追,能讓我答應轉正也是種本事。
又不是封心鎖愛了,裴燎要真有那個能耐讓他負責一輩子,他也認栽。
這句“可以”說出來後,兩人都不說話了。
大家都是第一次,氣氛明顯有點不對勁。
夏澈視線飄了一圈,看到剩下的唯一一個小籠包,隨便開啟話題:“包子在哪兒買的?”
話題跨度太大,裴燎一下子沒回味過來:“嗯?”
“國外的包子很難買吧。”夏澈似笑非笑,“在國外工作那會兒,你為了給周奕歌買小籠包,是不是大雪天排了兩個小時隊?”
“……”裴燎想了半天也沒想到是哪次,“雖然沒想起來,但肯定不是你以為的那樣。”
“貴人多忘事。”夏澈隻好再提醒他,“就是平安夜晚上,我們在一起喝酒,他說想吃小籠包,你第二天早上酒還沒醒就去排隊了。”
裴燎終於想起來了。
他蹙眉道:“不是你想吃嗎?”
夏澈一怔:“什麽?”
“他嚎了幾天,你說把你的癮勾起來了。”裴燎說得漫不經心,“我——”
叮咚。
“夏總!”
門鈴聲響了。
白奏在外面呼喚:“夏總,你要的文件我們帶來了。”
思緒被打斷,夏澈暫且收心:“裴燎去開門。”
裴燎:“。”
裴燎認命地去開門。
“夏——”白奏笑容在看到裴燎那張臉的瞬間,僵硬成冰,“……裴總?”
“嗯。”裴燎開門也不招呼。面無表情回到沙發上坐下。
白奏和奚珠軒尷尬地站在門口,不知道下一步該往哪兒邁。
幸好夏澈解救了他們:“站那兒幹什麽?進來啊。”
白奏立馬小跑到他身邊,恭恭敬敬呈上文件:“夏總,這是律師草擬的起訴合同。”
“資料都在這裡了?”夏澈把過長的袖子卷起來去接,“你先聯系國內那邊的法務部過來幾個,然後……白助,你的耳朵為什麽那麽紅?”
“我、我我我我我沒有!”白奏耳朵顏色快趕上豬肝了,支支吾吾說不出話,視線亂飄,哪兒都不敢看。
夏澈疑惑地看向奚珠軒。
沒想到他親愛的奚助也眼觀鼻子鼻觀心,不給他回應。
夏澈沉默幾秒,悟了,摸摸脖子上藏不住的吻痕,又低頭瞥向露出來的手腕。
很好,鮮明的五指抓痕。
好像是昨天晚上裴燎握出來的,因為不疼,他就沒放在心上。
夏澈猶豫了一下要不要解釋。
“這個……唔!”
話說半截,他臉色驀地一變,猛然站起來跑去衛生間,撕心裂肺地咳了一陣。
“呃!嘔——”
白奏和奚珠軒被這突如其來的巨變嚇傻了,裴燎倒是反應極快,拿了瓶水跟進去。
“還好嗎?慢點吐,喝水漱一下口,喘氣,別悶著。”
昨晚醫生的診斷兩人都知道,藥物反應就是這樣,所以沒覺得有什麽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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