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只要處理好,就算以後拜拜了,也不會成為老死不相往來的仇人,走路上還能點頭打個招呼。
“哎,你帶衣服了嗎?上衣髒了不能穿。”
“行李箱在外面。等會兒我讓人給你送衣服。”
“那我先隨便拿一件穿。嘶,你衛衣袖子怎麽那麽長?”
“oversize。”
“裝嫩。”
“……”
因為手傷不方便,夏澈慢吞吞洗漱的同時,又給自己做了番心裡建設,然後從容不迫坐在餐桌前等某人。
桌子上有一袋小籠包,倒是R國不常見的東西。
包子還熱乎,應該是剛讓人買了送上來的。
鮮美的湯汁在唇齒間溢散,他忽然想到一個毫無探究價值的問題——
R國和M國的小籠包,哪個更難買到?
裴燎洗漱完出來,搭眼就看到夏澈正對著小籠包發呆。
他走過去拿了一個:“不合胃口?”
夏澈回過神,搖搖頭:“坐。”
裴燎在他對面和旁邊的位置抉擇了幾秒,果斷選擇後者。
夏澈:“坐對面去。”
裴燎拒絕:“太官方了。”
夏澈一陣頭疼。
就是官方才讓你坐對面的好嗎?
離得近是方便你跟我簽不平等條約?
不行,不能老那麽沒底線。
夏澈把手機“啪”的放在桌上:“你——”
裴燎眨了下眼。
洗完臉沒擦乾淨的水珠順著鬢角滴落,蓬松的頭髮還有幾根沒順下去的毛,跟著拍桌子的動作一起晃動。
wow。
漂亮。
夏澈:“……”
夏澈:“那就坐這吧。”
真男人從不在這種小事上計較底線問題。
他鬱悶地趴在桌子上,泄憤式吃包子,沒看到裴燎眼裡一閃而過的笑意。
“昨晚那事呢,”夏澈咽最後一口,抱著牛奶開口,“別說什麽當做沒發生過,不可能哈,這種話說了跟沒說一樣,都是用來糊弄人的。”
裴燎抓起他一縷頭髮把玩,淡淡道:“我知道。”
夏澈拽了下沒拽出來,就由著他去了:“你知道就好。我其實也……咳,不怎麽反感,以後可以……”
“床伴關系是吧?”裴燎突兀打斷,“可以。”
夏澈:“?”
啊?
裴燎一本正經道:“你不是喜歡——”
夏澈飛快捂住他嘴,眼裡閃過一抹不自在:“不用說得那麽直白!”
“好。”裴燎聽話道,“想了幾天,我覺得你的提議我可以答應,但是有一點不行,這段關系只有一種結束的前提,就是你對我負責。”
夏澈緩緩扯動嘴角:“你知道你現在有多不可理喻嗎?”
“我很講道理。”裴燎措辭頭頭是道,“我是第一次。”
?狗東西!
夏澈怒了:“我不是第一次?!”
裴燎論據充分:“但明顯我付出比較多。”
“難道是我強迫你的嗎?”夏澈第一次見這種倒打一耙的,“不是你非要……”
裴燎彎起眼睛:“我非要什麽?”
夏澈咬牙:“你學壞了。”
裴燎輕哼一聲,大有“我不聽我不管我就要你負責”的無賴架勢。
其實這個要求在夏澈能接受的范圍內,畢竟一開始還打算直接負責呢。
但有一點,他完全想不明白。
夏澈問:“你真不喜歡周奕歌了?”
裴燎氣道:“我就沒喜歡過他!”
夏澈懶得爭辯:“那你真的喜歡我?”
裴燎慎而又慎地點頭:“嗯。”
夏澈不理解了:“那一開始不同意,為什麽現在同意了?你就不想跟我……”
談個戀愛?
裴燎知道他要說什麽,無奈笑了聲,壓下唇邊的苦澀:“你喜歡我嗎?”
夏澈舔了舔下唇,沒有回答。
這個反應在裴燎看來是顯而易見的否認。
他似乎早有所料,並沒有什麽劇烈的情緒波動,只是很平靜地問他:“所以你知道我要什麽了嗎?”
裴燎猜到了夏澈會提出交往。
但沒有感情的名分對他來說並不重要,他不想要對方那麽草率的決定,要麽不開始,要麽一輩子。
他承認自己沒出息,無法拒絕夏澈的所有要求,所以這些天想破腦袋就想通一件事:
既然不接受對方離開,那就不給夏澈“不開始”的選項。
至於引爆欲望的導火索——
他覺得,夏澈對他,好像也不是完全沒感覺。
這麽不講道理,被脅迫者其實應該生氣的。
但夏澈只是笑了會兒,道:“這麽篤定我會結束關系嗎?”
開口就談永遠,野心真大。
“不確定。”裴燎撐了一小時的若無其事,已經到了極限,薄唇緊抿,慢吞吞把椅子往夏澈跟前湊,小心翼翼抱住他,埋下頭,“你爭取同意,好不好?”
“要是永遠不會有這一天呢?”
“一輩子沒名沒分,也可以。”
夏澈沒有回抱,歎道:“為什麽喜歡我啊?”
裴燎說:“因為是你。”
夏澈失笑:“你還挺會哄人。”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