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珠軒推眼鏡:“我等他一下吧,等會兒帶著他一起,實踐的時候學得快。”
“好的奚姐。”白奏點頭,小心翼翼幫他解開紗布,手背上不少水泡,燙得人眼疼,“夏總,疼不疼啊。”
“疼啊,所以你輕點。”夏澈笑笑,安慰道,“幸好沒破皮,不然真是受罪。”
白奏動作更加小心了。
奚珠軒領完任務,臨走前,好奇道:“那我們其實任務不重,夏總為什麽還跟岑總申請了一周的外勤?”
好問題!
夏澈意味深長地笑道:“我們擔驚受怕那麽久,公費休息幾天很過分嗎?”
奚珠軒和白奏齊齊愣住。
“夏總啊……”
夏總:“嗯?”
奚珠軒憋笑:“我還以為您是熱愛工作的人呢。”
“有錢就有工作動力,怎麽不算熱愛工作呢?”夏澈說得隱晦,“換個角度考慮,我們這叫主動加班。”
要是能躺著拿錢,誰願意工作?搞金融,心眼子不僅要用在對手身上,更要用在領導身上!
兩人默契點頭,裝模作樣忙碌去了。
他倆走後,夏澈一個人躺在椅子裡陷入沉思。
其實奚珠軒說得對,讓鄢東和渡盛站KL是最好的,但他們肯定不會同意,最好的辦法是自己這邊主動暗中操作,向股東和外界暗示三方關系,另外倆大概率也會默許。
這麽看來,歐洲的項目進展還是太慢,回頭得催一催裴燎。
五月份的R國天氣沒那麽熱,薄衫長褲剛好,就是時不時會下雨這點讓人很不適應。
夏澈剛推門出去,就收到了裴燎提醒他拿傘的消息。
“我真服你了,下個雨還要出去玩?平時在家怎麽不見你熱愛自然呢?”他無奈地把傘撐開,遞給大堂門口等候的某人。
裴燎接過傘柄,純黑傘面自然而然地朝他傾斜,手裡拿著不知道從哪兒買的糖葫蘆,送到他唇邊:“吃嗎?山楂。”
夏澈:“……你想死嗎?”
裴燎樂了:“吃吧,味道不錯。”
夏澈惡狠狠地咬下一顆山楂,看他玩味的表情,眯起眼睛道:“你在高興什麽?我們又沒做到底。”
這個開頭……
裴燎預感到他接下來要說的話可能不太好聽,笑容逐漸消失。
果然,夏澈的怒意隻持續三秒,很快找回主動權,曖昧地戳他胸口:“懷了也不是你的。”
裴燎:“……”
裴燎氣急:“現實點,你沒有這個身體構造。”
“哦,”夏澈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原來你知道啊,我還以為你不知道呢。”
裴燎抿起唇,手裡糖葫蘆都不香了,哀怨道:“你是真的一點虧不吃。”
“彼此彼此。”夏澈好笑地搶走最後一顆糖葫蘆,“我們去哪兒?”
裴燎幫他把糖葫蘆簽子扔掉,說:“補過個生日吧,昨天訂的餐廳錢都交了,不吃白不吃。”
夏澈說:“也行。那今年有禮物嗎?”
“有。”裴燎點頭,“回京城給你。”
這麽神秘?
夏澈來了興致,也沒多問。
往外走了十幾米,一陣濕漉漉的風迎面而來。
他不由得縮緊脖子搓搓手:“完了,我穿少了,你快點打個車,我不想凍感冒。”
“餐廳離這兒就兩百米。”裴燎把他衣領豎起來,猶豫了一下,伸出手,攤平五指放在他面前,“要……咳,牽著嗎?”
牽手?
那像什麽話?
他們是什麽應該卿卿我我的關系嗎?
夏澈剛想硬氣地拒絕,抬頭又是一陣風。
“……”
“要。”好漢不吃眼前虧,他立即抓住裴燎的手。
但手上還纏著紗布,握不緊,想了想就直接把他整條胳膊抱在懷裡,哆嗦著嘴唇道:“快快快快走,我要不行了。”
裴燎整個人都很暖和,肌肉也不錯,摸起來不軟,但很有韌性。
總體來說,手感很棒。
夏澈身殘志堅,愛不釋手地用完好無損的指腹捏了捏。
“……”裴燎被抱了個猝不及防,身子僵硬幾秒,過了會兒才放松,“你這樣,我沒法打傘。”
幸好是夏澈的胸口貼著他的胳膊,要是掉換位置,夏澈應該會被他的心跳嚇到。
“啊,那我貼你近點。”夏澈現在四大皆空,除了冷沒有別的想法,鑽他臂彎裡鑽得特別利落。
裴燎欲言又止地抿起唇。
真的很想說,這樣打傘會更累。
但是……
算了,就這樣吧。
有一有二才有三,習慣是慢慢養成的,好不容易開個頭,咬碎牙也得繼續下去。
因為某人遇風要停下哆嗦幾秒,淋雨要原地緩片刻,短短兩百米,他們愣是走出了兩公裡的架勢。
到餐廳後,裴燎打傘的胳膊都快沒知覺了。
他看向跑壁爐邊烤火的人,無奈勾了下唇,真心覺得春秋冬天不是個好季節。
“先生,需要我幫您收起來嗎?”服務生拿著毛巾走了過來,“雨水要擦一擦嗎?”
“毛巾給我吧,我自己來。”裴燎把傘遞了過去,“包間,餐品昨天訂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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