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個,韓知墨長大以後被人問意見時說得最多的就是“我保留意見”,她已經早早的被上過一課,就是意見不能亂給。
數學隻考了三十分的事被韓方馳潤色掉了,轉頭給韓知遙發消息:需要談談嗎?關於三十分。
韓知遙馬上回:不需要。
韓方馳:實際能得多少?
韓知遙:120左右。
韓方馳:下次能正常考試嗎?
韓知遙:好的哥哥,一定一定。
要是從韓知遙嘴裡聽到聲“哥哥”,那肯定是心裡有鬼。韓方馳為了避免中圈套,及時結束了聊天。
寧肯的消息這時發過來,問韓方馳周末打球不。
韓方馳:可以。
寧肯:樂知去嗎?
韓方馳:稍等。
何樂知正在接受零零後整頓職場的洗禮,被新來的實習生上課。幾個實習生都是憑領導的私人關系過來的,一個有點經驗的,兩個剛畢業的,本來何樂知跟他們不太接觸得上,剛開始一段時間也沒怎麽碰面,後來總有人讓他們過來跑腿,時間長了才把人和名對上。
早上何樂知出門晚了點,路上還堵了會兒,到公司已經過九點半了。他不用嚴格打卡,沒活兒的時候來去自由,在一樓等電梯還碰上領導了,也剛來。
“吃過了嗎?”領導問。
“吃了,你呢?”何樂知說。
“我沒有,早上家裡沒飯,等會兒讓誰給我訂個麥當勞,真餓了。”領導跟何樂知私交甚好,也沒架子,說起話來很熟絡。
何樂知從背包裡拿了個保鮮袋,裡面裝著根早上煮的玉米,遞過去給他。
這本來是給韓方馳煮的,煮完才知道韓主任一大早就走了,於是帶來準備下午餓了吃。這會兒領導倒不挑,笑著說:“那我不用等麥當勞了。”
電梯到了,這會兒上班高峰已經過了,電梯裡七八個人,門剛要關上,外面傳來大嗓門兒的一喊:“哎等等等等!”
何樂知按了下開門鍵,一個穿著粉色背帶褲的女生撞進來,抬頭看見何樂知,喘著氣說:“謝謝何工!”
何樂知隨口打了聲招呼:“早,才來啊?”
“鬧鍾定錯時間了!”女生一看就是跑著來的,小聲跟何樂知說,“我從地鐵站一路飛奔,累死我了。”
何樂知笑了下說:“下次別弄錯了。”
公司正常八點半打卡,睜隻眼閉隻眼的可以到九點,這已經夠寬松了,領導不怎麽抓考勤。
到了公司樓層,實習生站在門口最先出去,剛要跟何樂知說話,一回頭看到大領導也從電梯裡出來,表情登時魂飛魄散,轉頭開門跑了。
領導拿著玉米去了自己辦公室,何樂知剛開了電腦,收到了實習生的消息。
先是態度誠懇地道了歉,關於今天自己的遲到。何樂知看得一頭霧水,最後看到一句:下次請當面批評我,不要陰陽我。
後面還跟了一個“求求了”的表情。
何樂知看完消息腦中只有一個問號,回復:不管是哪句話讓你有了這種感覺,不是我的本意,抱歉。
過會兒對面發來:那可能是我想多了,您別介意。
何樂知沒有再回復,深刻地感覺到自己已經和如今的職場新人有了深深的代溝,他時常對現在的新人感到不理解,要說不禮貌也挺禮貌的。但轉念想到了韓知遙,想想再過幾年她當了實習生,那肯定也能把職場整頓得明明白白,就又理解了一些。
何樂知茫然中拿起手機,給韓方馳發了條:新同事請我不要陰陽。
韓方馳的消息同時發過來,問他周末打不打球。
何樂知:好的。
韓方馳:什麽陰陽?
何樂知:陰陽怪氣。
韓方馳:你都會陰陽怪氣別人了?
何樂知心想他還沒有韓方馳會呢,可不敢這麽說。
這段時間裡,他們又變成了彼此的聯系人第一順位,兩個分享欲都不是很旺盛的人,偶爾把想要分享的發給對方,不會佔據太多時間。
他倆小時候也不是兩個特別愛說話的人,經常都是默默地待在一塊兒,不一定非要聊點什麽,就一起安靜地坐著也覺得挺舒服的。
寧肯剛出門回來,有段時間沒跟他們一起打球了。在門口跟韓方馳的車遇上,他們仨一起進來的。
何樂知就一套衣服,都裝韓方馳包裡了,他倆隻拿了一個包,何樂知拎在手裡。
寧肯問:“你倆是不最近又偷著練球了?”
“我們偷著練幹什麽。”韓方馳說。
“你們想贏我的飯。”寧肯笑著說。
“那說不定快了。”韓方馳說。
今天寧肯的隊友是個新的朋友,他倆看起來沒什麽默契,加上何樂知進步飛快,今天這場球的確把寧肯贏了。
何樂知坐一邊喝水,朝寧肯晃晃球拍,笑著說:“寧哥,吃飯吃飯。”
“吃吃吃,”寧肯第一次輸給他倆,還有點不服,“今天我倆第一次玩,等下回的。”
“等唄。”何樂知明顯心情很好。
“下次咱倆一夥。”寧肯說。
“不跟你一夥,”何樂知笑起來,“玩一半你再給我攆回來。”
“你不道歉就不攆你,”寧肯又說,“那下次我跟方馳一夥,你跟小尚一夥。”
何樂知馬上又說:“那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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