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清楚。”於清溏追著他即將泛紅的耳根,“徐醫生不是趁我睡覺的時候,撥開看過嗎?告訴我一下?”
於清溏承認自己壞,但徐柏樟被抓包的樣子的樣子又確實可愛。
點到為止,於清溏沒再逗他,他拿著玻璃瓶往回走。
步子沒邁兩步,人連著藥膏,一並被大力收走,按進了冰箱和門板交接的三角區域。
空間窄得要彼此相貼,於清溏雙手被單手捆住,中間攏著那瓶藥膏。
“你嚇我一跳。”於清溏身體是熱的,被舔腫的區域突然冒火,“幹嘛?”
“你不清楚哪裡嚴重,我不介意幫你塗。”徐柏樟掏出藥瓶,並松開他的一隻手,“打開。”
瓶蓋裡能聞到薄荷草的味道。
兩個小時內,紐扣第二次被人解開,火辣辣的刺痛被冰涼取代。
麻煩的不是藥膏,而是黏著藥膏的手指。
於清溏被壓在台子上,身體像放進高壓鍋裡燉煮,全身上下冒氣泡。
奈何上藥的醫生極度有耐心,就那麽一小塊區域,非要裡裡外外全方位照顧。
於清溏偏著頭,合上眼,聽到了藥膏擰上的聲音。
徐柏樟把藥膏塞回他手裡,又去冰他的耳垂,“半天內即可消腫,如果效果不好,睡前再塗一次。”
於清溏眼睛沒睜,心跳還很急。
舔都舔過了,怎麽換成手反而更緊張。
於清溏按掉廊燈,一定是這裡太亮,能看得清清楚楚。
不該瞎撩他,遭“報應”了。
*
從看守所出來。於清溏去找柳思妍。
辦公室沒人,門是反鎖的。
於清溏正欲撥電話,走廊路過實習生,“於老師好。”
於清溏問:“你們柳導幹什麽去了?”
實習生說:“柳導今天請假了。”
柳思妍是工作狂,極少請假。僅有一瞬,於清溏思維過電,想起前兩天看到的聊天記錄,剛好是今天。
他邊往車庫跑邊給柳思妍回電話,一個工作號,一個私人號,全是無法接通的狀態。
於清溏咬牙,可惡,又玩心虛拉黑這套。我就知道,她從來不會聽我的!
他回憶聊天記錄的內容,時間還來得及,於清溏開車,按照定位區域沿路尋找。
地圖顯示,附近是人流稀少的偏遠廠房。窄路上車不多,紅色跑車格外顯眼。
於清溏松了口氣,加快油門,把自己的車擋在她前面。
柳思妍被迫停車,在車裡一動不動,像座雕塑。
於清溏拉開駕駛座的門,“下車。”
柳思妍目視前方,倔得像頭牛,“不下。”
“開紅色跑車暗訪?你想什麽呢?”
她是故意的,想偽裝成有錢富婆,如果有機會,打算混進賭.場。
這話她沒敢說,於清溏知道會爆炸。
於清溏把門開展,“走吧,我的車更適合。”
柳思妍愣住,“你、你什麽意思?”
“坐我的車去。”於清溏無奈聳肩,“勸不動,就加入。”
柳思妍了解他,他又何嘗不了解柳思妍呢?不讓她去,她這輩子都不好過。
何況,他也想要個解脫。
坐以待斃,永遠換不來結果。
柳思妍做了充分準備,暗訪設備一應俱全。根據地址,他們到達倉庫附近。
這裡人煙稀少,方圓兩公裡只有廠房。
安全起見,車停得很遠。專業設備可以拍清百米外的區域。
可廠房大門緊鎖,他們等了兩個多小時,毫無收獲。
天色漸暗,拍攝條件越發困難。
瀕臨放棄時,事情有了轉機。
廠房二樓,最西邊角落的灰色窗簾短暫掀開,攝像機拍下了整個過程。
柳思妍將視頻放大,可以清晰看到烏煙瘴氣的環境,還有簇擁的人和賭.博機。
兩個人的心提到嗓子眼,沉重卻又欣喜。七年了,終於不再原地踏步。
於清溏回看錄像,試圖發現更多線索。
“張家明也來了。”柳思妍舉著攝像機繼續拍,掌心握緊,“我就知道他不是好東西,居然帶學生來。”
於清溏順勢瞟了一眼,頭頂有雷在劈,他迅速拿望遠鏡。
張家明揣著兜,站在黑車前,而和他交流的人,是余念。
見他不對勁,柳思妍:“怎麽了?”
“和張家明一起的人我認識。”
柳思妍:“誰啊?”
於清溏沒細說,“朋友。”
柳思妍:“你打算怎麽辦?”
“先看看他想幹什麽,情況不對報警。”
張家明上了車,載著余念往更遠的地方走。於清溏遠遠跟著,神經緊繃。
十幾分鍾後,車停在另一間廠房門口。
深色玻璃窗,他們看不到裡面的動靜。大約五分鍾,張家明拉開後車門,強行把余念扯出來。
柳思妍把攝像頭對準畫面,“他幹什麽?不僅賭.博,還綁架?”
預料之中,手機信號受到人為干擾,就地報警變成不可能。
於清溏取下針孔攝像頭,夾在身上,並把自己的手機遞給柳思妍,“你開車去有信號的地方報警,再用我的手機給柏樟打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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