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了, 我在門口。”
尖叫吵到了於清溏的耳朵, 用不著他開口,小醉鬼們恨不得立刻衝出去“抓”人。
全屋只有於清溏冷靜,他和徐柏樟說:“等我一下,我出去找你。”
小醉鬼們人暈了, 但心眼還在。於清溏不準他們跟過來,他們又怕於清溏跑掉, 把大衣手機全給扣了。
走到大廳門口,於清溏才意識到這場雪有多大,街道被染白,是今年的第一場雪。
徐柏樟收了傘,鼻梁架著那副金色框眼鏡,身上是中長款黑色羊毛大衣,深色皮鞋尖粘著白色的雪,走到他身邊,就化成了透明。
他人很高,身材又挺拔,只是站在這裡,就足以吸得人移不開目光。
於清溏啤酒喝了三瓶,視線像是隔著好幾層帶螺旋紋路的玻璃窗。
朦朧美朦朧美。
朦朧果然很美。
徐柏樟抖抖肩膀上的雪,把衣服披上來,“怎麽穿這麽少就出來了。”
衣服扇上來的時候還有寒氣,裹在身上的時候,只剩下裡層加棉的溫暖。
他下意識往徐柏樟那倚了點,“他們怕我跑了,把外套、手機都扣了。”
徐柏樟:“還不讓走?”
“裝傻。”於清溏的聲音跌進酒裡,“在電話裡,你明明聽到了,要見了你才讓走。”
徐柏樟微微笑,“走。”
於清溏被人牽著,推開了包房的門。
尖叫聲、起哄聲此起彼伏,於清溏上次聽到,還是參加漫展的現場。
十幾雙直白的眼睛恨不得把人盯穿,這下於清溏也冷靜不了了。
全場只剩徐柏樟大方得體,用能吸引所有人的聲音說:“你們好,我是徐柏樟,清溏的愛人。”
他總是這樣,所有場合都能得體穩重,只有在他面前才會表現出完全不同的一面。
聲音是酒精在大腦加速吸收的催化劑,於清溏的目光跟著其他人,一並轉到徐柏樟那。
人見了,心願也了了,但這些小機靈可沒想放過他們。
其中一人遞來了瓶啤酒,“徐醫生,剛才於老師欠了一瓶,您替他喝了吧。”
“抱歉,我開車來的,還要送你們於老師回家。”徐柏樟把人往自己身邊摟了摟,“罰別的行嗎?”
幾個人相互對視,裡面是滿當當的、黑漆漆的、還泛著光的“壞心眼”。
“那行,既然是師爹都說了,我們就通融一下吧。”
“嗯嗯,我也同意。”
“好吧,我們一向很好說話的。”
他們本來的目的也不是罰酒。
另一個人拿出副撲克牌,“要不玩抽牌遊戲吧?徐醫生替於老師受罰,就徐醫生抽。”
於清溏腦袋裡嗡嗡亂響,就知道這些晚輩們不好對付,他從徐柏樟手裡掙脫去拿酒瓶,“不玩你們這些,我喝。”
連著三年,於清溏太清楚他們葫蘆裡都賣的什麽藥。
酒瓶被奪回,於清溏的手再次被握住,十指相扣,容不得他松開,挺霸道的。
徐柏樟伸手去摸撲克。
拿牌的人向後抽手,“徐醫生您別著急,我先說一下規則。”
“咱們玩這個向來是抽得起玩得起,沒有反悔這一說。當然,為了防止我們太難為人,允許您一次抽兩張,選擇其中一張完成任務。”拿牌的人故作深沉,“徐醫生,您準備好了嗎?”
“來吧。”
徐柏樟沒挑,直接選了最上面的兩張。
於清溏揪著心。
第一張掀開。
眾人好奇湊過去看,於清溏也包括在內,心臟劈裡啪啦到處逛。
【啤酒撲克貼腹肌】
「邀請一位朋友,幫你把沾了酒的撲克黏在腹肌上,保持六十秒。共有三次機會,若三次均失敗,則再抽牌一張。」
於清溏頭頂生了火,腦袋都要燒著了,還有人不斷往上面灑撲克和烈酒。
第二張撲克掀開。
【深情熱吻一分鍾】
「邀請您心儀的TA,並與TA進行不少於一分鍾的深情熱吻,若親吻時間不到,罰再抽牌一張。」
於清溏:“……”
三年了,這些晚輩的“壞心思”可能遲到,但從不會缺席。
這下於清溏身上不光有撲克和烈酒,還有麻到失去知覺的嘴唇。
深情熱吻。
熱吻、深情。
起哄縈繞在四周,有限空間裡,於清溏醉得無限。
全世界鎮定還是只有徐柏樟一人,他捏著兩張撲克,轉過來問他,“選哪個?”
第31章 選擇
酒精在血液裡持續發酵, 兩張卡牌,不管哪張都像燙手山芋。在有限的時間內, 於清溏分別做了詳細分析。
從羞恥程度來說,選撲克貼腹肌只需徐柏樟獨自面對;至於熱吻,卻要兩個人共同承擔。
於清溏沒他們玩得開,被這麽多人圍觀接吻實在難為情。但他不喜歡留徐柏樟自己,何況,他家徐醫生的腹肌他都沒見過呢。
等一下。
於清溏的思維斷了半秒,他應該是有腹肌的吧?
結婚四個月,於清溏見過他勒裹的手臂肌肉, 也看過他流暢的肩背線條,卻從來沒注意過腹肌。但不管怎麽樣,他都不願意和同事一起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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