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徐柏樟把手放在食指,默默在心裡數了三二一。
鞭炮齊鳴,煙花騰起。
孩子歡生笑語,老人笑容可掬。餃子下了鍋,有叔叔大伯碰杯的聲音。
於清溏耳邊一股熱,徐柏樟低著下巴,悄悄和他說:“清溏,新年快樂,感激命運讓我遇見了你。”
“新年快樂,徐先生。”
“今後的每一天都要有你。”
“哇!是二叔和於叔叔!”
“來啦!他們終於到啦!”
煙花打亮了天空,把躲在陰影裡的兩個人和家人們融合在一起。
於清溏挎著徐柏樟的手臂往前奔,“好餓,我要去吃餃子。”
年夜飯吃了,煙花放了,燈籠亮了。
大人們拽著自己家的娃娃回家,徐柏樟也把玩不夠的於清溏領了回去。
於清溏坐在床邊翻出徐昊的信。他手裡捏著信封,心思都在床頭櫃上。上次走的時候,那盒安.全.套明明放在這裡,難道三嬸打掃屋子的時候收走了?
徐柏樟洗完澡,敲敲敞開的門,“還不睡?”
於清溏晃晃信封,“準備看信。”
今天來得急,沒帶任何換洗的衣服,於清溏穿的是他衣櫃裡的上衣。
淺灰色的圓領衫,他穿稍有點大,挽著袖口,白色皮膚,能看到鎖骨。
於清溏拍了拍床左側,“一起看嗎?”
“小昊不是說不能我看?”徐柏樟嘴上這麽說,人已經走進來,坐了過去。
於清溏:“他批準了,新年祝福這封你可以看。”
兩個人肩並肩靠在床上,於清溏說:“一起看?”
徐柏樟把信推到他眼下,“你讀,我聽。”
於清溏展開信封,“二叔,於叔,新年快樂。在此之前我從沒想過,我會有一天不能在玉龍村、不能陪奶奶過新年。這段時間我總是想,如果我沒做那件事,如果我不學壞,現在會不會好一點……”
難忘的新年夜裡,在安靜溫暖的空間裡,於清溏讀著想家少年最真誠的信。
於清溏合上信封,酸疼了眼眶,“希望小昊能好好改造,早日出來。”
徐柏樟輕輕搭住他的手,在無名指細細密密地揉,“會的。”
正月初一,敲鑼打鼓打擾了於清溏的夢,他睜開眼,奇怪的姿勢說不出的尷尬。
他蜷縮著身體橫著躺在床上,身上裹著被子,腦袋枕著徐柏樟的大腿。
“醒了?”
於清溏坐起來,他是躺著的,但徐柏樟還保持睡前靠著的姿勢。
他昨晚讀完了徐昊的信,又把其他信件一封封拿出來看,看著看著,人就沒意識了。
“我不會枕了一宿吧?”
徐柏樟活動了肩膀,點頭,顯然沒睡好的樣子。
坐著睡了一宿,怎麽可能休息好。
於清溏心疼,“你怎麽不叫醒我。”
徐柏樟:“忘了。”
於清溏:“……”
借口如此拙劣。
大概是想到自己的理由不充分,徐柏樟還給自己添了一句,“你睡相挺好的,不亂動,枕腿也沒事。”
於清溏揉揉脖子,故意逗他,“但你這裡好硬,脖子都睡疼了。”
“下次換個軟的地方。”
於清溏想逗他,“哪裡軟?”
說著,於清溏故意在眼下的某個位置滑了一下,“不會是這裡吧?”
於清溏識別到他紅了的耳根,大過年,怪喜慶的。
徐柏樟不知是笑還是無奈,“清溏你……”
於清溏靠過來,用手指按住了他的嘴,“那裡是軟是硬我不知道,但是這裡,我知道很軟。”
於清溏松開按住嘴唇的指尖,把嘴替換上去,咬出了兩顆牙印。
又在他耳邊又癢又麻地說:“早安,徐先生。”
第30章 聚會
大年初七的聚會是新聞部的傳統, 要吃飯要唱歌,要玩個通宵才過癮。
近兩年新聞部擴張, 進來的都是年輕有活力的應屆畢業生。小年輕們總有花不完的精力,唱歌喝酒聊天不夠,各種各樣的遊戲層出不窮。
於清溏酒量一般,通常玩到後半夜找個角落睡覺。今年結了婚,更不打算和他們整宿折騰了。
他提前給徐柏樟發了定位,約好十點過來接。
九點五十五,於清溏收到徐柏樟的消息。
於清溏拿上外套和大家告別,奈何被一群嗨到極致的小酒鬼們捆住。說什麽不讓走, 吵著鬧著要見人,非要看看征服王牌主播的男人什麽樣。
於清溏一個人鬥不過十幾個,按照他們的要求, 給徐柏樟打了電話,還是免提。
“喂。”
只有這一聲,圍成一圈的小醉鬼瞬間進化成人來瘋。
“啊啊啊啊好蘇!”
“哥夫這低音絕了。”
“聲線好沉好穩!”
“天賜的聲音!”
“徐醫生也可以做主播耶。”
都是做播音主持相關, 對聲音有天生的敏感度。
於清溏把手指豎嘴邊,示意他們安靜, 對電話說:“柏樟,你在車上嗎?”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