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清溏轉身,揮揮手,“好的。”
徐柏樟:“陳列室有什麽?”
“會介紹學校的發展相關。”
兩個人往裡走,途徑的一花一草,於清溏都要講一講。
門口的花池和噴泉是他建議改造的,校方最早並未采納,認為花裡胡哨,與升學無關。
於清溏提交了改造理由,優美環境能吸引新生,也能增加在校生的歸屬感。
不僅花池和噴泉,包括籃球場、乒乓球台,老舊的體育器材設備,都在於清溏的建議下更換。
同時,於清溏任職期間,還申請到了籃球賽和藝術節,為枯燥的一中爭取到了精彩。
陳列室在頂層,他們先路過教室。
按樓層劃分年級是一中的傳統,高一在樓,高二在二樓,高三則在最安靜的三樓。
於清溏剛開始在高三一班,轉文後去了六班。相比之下,一班呆的時間久,感情更深。
十多年不來,教科書改版、課桌椅換新,校服並未改變,窗邊折出的光斑也如當年。
教室關著門,透過玻璃窗,於清溏指最後一排靠門的角落,“高中三年我都坐那,轉去文科班,這裡也是我的禦用。”
徐柏樟:“方便站起來看調皮學生?”
不易被人發現,卻能隨意發現人。
“不要把我想那麽壞。”於清溏笑著說:“我們班同學都很聽話,沒人調皮搗蛋。”
於清溏又說:“當然了,我坐這裡是方便隨時出門,查其他班的調皮搗蛋。”
徐柏樟:“你比我想的還壞。”
“我當時是挺嚴厲的,但還算有威望,他們都願意聽我的。”
徐柏樟:“你很負責。”
於清溏:“走吧,去陳列室看看。”
頂樓不設班級,除了實驗室、陳列室,還有禮堂,學校的重大活動都在這裡。
徐柏樟:“你在這裡當了三年的主持?”
“你怎麽知道?”
“學校會放著未來新聞主播不用?”
於清溏笑了,“是啊,那會兒我不僅在學校主持,省裡市裡的活動也是我。”
“你的高中太忙碌了。”
“但很充實且有意義。”
兩個人沿廊道往裡走,通往陳列室的路上,側牆掛滿回憶長廊。改建的花池和噴泉,新建的籃球場和乒乓球台,還有第一次創辦籃球賽和藝術節的剪影,那些他剛回憶的過往,與自己有關的故事,全部呈現在了這裡。
有他的名字、照片和最難忘的青春。
陳列室盡頭,是歷年優秀畢業生展示,看著高中的自己,陌生又熟悉。
年輕的於清溏,帶著股不服輸勁兒。
照片下面是個人介紹,有畢業時間、在校期間所獲得的獎項和成績。
於清溏看到下面那欄。
【三年蟬聯年級第一。】
“學校不嚴謹了,高三第一次月考我可不是。”
徐柏樟堆起了眉毛,“清溏你又……”
於清溏噗嗤,“開玩笑的,就算我考第二,也很厲害。”
徐柏樟:“是特別厲害。”
“好了,於清溏同學的誇讚時間結束,再誇他會臉紅。”
徐柏樟:“接下來去哪?”
“當然是十二年前,本該約會的地點。”
醫大在一中旁邊,隻隔條小胡同。
彼此並肩,於清溏繼續回憶從前。
一中以管理嚴格著稱,為保證學生飲食安全,校門口嚴禁零食擺攤,幾十米之外的醫大卻有很多,於清溏偶爾會去醫大門口抓人。
現在這裡高樓聳立,十多年前,周邊以平房居多,人員相對複雜,不少閑散青年遊蕩,找機會圍堵中學生。
於清溏指著巷子口,“這裡是重災區,總有學生被劫。”
徐柏樟:“那些小流氓成天在一中門口晃悠,盯著中學生欺負,醫大的門都不敢進。”
聊到這個,於清溏好奇,“你那會兒有沒有來過我們學校?”
“一中管得嚴,我進不來。”
於清溏輕輕拍他,“裝什麽傻,我的意思是,有沒有來學校附近,偷偷關注我?”
徐柏樟的頭轉到那邊,“應該、沒有吧。”
於清溏把他下巴掰過來,“真的?”
徐柏樟又把眼睛調過去,“我那時很忙,忙著讀書。”
於清溏:“哦,那就是從沒關注過?”
徐柏樟:“偶爾。”
於清溏試探,“有多偶爾?”
“也就幾次。”
“在哪見過。”
徐柏樟轉向胡同,“在這裡,你和保安,試圖跟兩個流氓搏鬥。”
於清溏想起來了,當時剛下晚自習,他和王叔叔來這邊巡邏,聽到有社會青年在毆打學生。
王叔叔心急,一股腦往裡衝,於清溏報了警,人沒攔住,也跟著追進去。
流氓身強體壯,過中年的王叔叔和於清溏不是對手,還好有人解圍。
那人個子很高,戴帽子和口罩,話也不講,把流氓製伏後,像做賊似地逃跑。
於清溏胸腔鼓著泡,“那次救我的人,不會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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