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本相冊集,囊括了徐柏樟不同年齡段的照片,很多他都記不起情節了。
“咱們平時不拍照片,只能從你朋友那要了。”
可惜朋友們也都是不愛拍照的忙碌醫生,各種人谘詢了一遍,攏在一起也就二十多張。
於清溏靠在他肩膀,一起欣賞相冊集。
他很喜歡這種感覺,像陪徐柏樟走過人生。照片大部分都在醫院,辦公室、研討會、手術室,嚴肅專注認真。
於清溏最喜歡的一張,是徐柏樟穿籃球服,跟幾個青年的合影。應該是大學的時候,除了他,還有鍾嚴和梁頌晟。
面容青澀,是唯一帶笑的照片。
於清溏:“我以為你隻泡圖書館。”
徐柏樟:“鍾嚴逼我去。”
也是他人生中第一個學習之外的冠軍
於清溏:“那時的感覺怎麽樣?”
徐柏樟:“湊合。”
“騙人,你笑得那麽開心。”
“意外,我以前挺悶的,沒那麽愛笑。”徐柏樟記得當時的場景,第一次感受到競技體育的快樂。
“這個笑很迷人。”於清溏觸摸照片裡徐柏樟的臉,“如果我在現場,也許會一眼愛上你。”
徐柏樟捏緊相冊,翻開最後一頁。
照片有兩組,第一組是他們郊遊那次,分別戴花環的照片,另一組,是結婚證上的雙人照。
“多虧念念,才有了這兩張照片。”於清溏遞給他另一份禮物盒,“也有了這對禮物。”
於清溏把照片做成了鑰匙扣。
“這個故事告訴我們,日常生活,要隨時記錄美好。”於清溏點開手機拍照功能,“要怎麽拍?擺什麽動作呢。”
徐柏樟接下手機,舉到合適的位置,“這麽拍。”
“唔!別,不行。”
“嗯唔,誇張。”
相冊裡是濃密的吻。
他們親了多久,就拍了成倍多的照片。
於清溏埋怨,“這樣的,怎麽做相冊集?”
徐柏樟留戀他的嘴唇,“不做了,存在手機裡,每天看。”
“不膩嗎?”
“越看越喜歡。”
於清溏推開他即將貼上來的吻,“禮物還沒拆完呢,等我。”
於清溏關了燈,起身去廚房,回來的時候,有生日歌、蛋糕和蠟燭。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徐柏樟透過燭火,去看於清溏的眼睛,聽他唱完了整首生日歌。
蛋糕是於清溏親手做的,他們散步的時候,柳思妍把蛋糕放進廚房,將禮物擺在門口。
精心準備,隻為欣賞此刻的眼神。
“柏樟,許願吧。”
願望許完,蠟燭吹滅,從彼此嘴角搶夠了奶油,徐柏樟拿起最後一個禮物盒,“可以拆了嗎?”
於清溏點頭,卻心虛。
他沒陪過來,坐得很遠,看徐柏樟把包裝一層層掀開,拿出水晶項鏈。
水滴形狀,指甲蓋大小,外層無色透明。
水晶、石英、瑪瑙,甚至是沙子,主要成分都是二氧化矽,卻因晶體結構不同,呈現出完全不同的形態。
媽媽添加了五水硫酸銅,讓枚項鏈呈現天空的顏色,而於清溏喜歡這款。
他緊張得心臟跳出來,“水晶算不上貴重,但有意義,我很喜歡。”
希望你也能喜歡。
徐柏樟:“你做的?”
於清溏點頭,手心是捂燙的沙發墊。
徐柏樟握緊吊墜,視線裡、腦海中,全身所有器官和神經,都專注於吊墜裡的那滴紅。
想法產生時有多荒唐,於清溏的眼神就有多不安,全部佐證他的猜想。
心虛的人才會話多,強迫自己不緊張。
“幹嘛這麽看我,不喜歡嗎?”
喜歡和心疼疊加交織,徐柏樟握緊項鏈,去翻於清溏的手,“哪隻,什麽時候弄的?疼不疼?”
“我沒自殘,一滴而已。”
徐柏樟根本不信,他不清楚於清溏是在什麽時間、什麽地點、通過那種途徑製作的吊墜。
想要製出如此純淨的水晶,必然經歷了大量失敗,消耗的也絕不止一滴血。
徐柏樟翻他手臂,“什麽時候抽的,誰給你抽的?是鍾……”
“別亂猜,鍾醫生沒有,梁醫生也沒有,不是你身邊的任何同事。”於清溏說:“你相信我,我沒有傷害自己。”
於清溏把項鏈拿出來,穿過頭頂,掛在徐柏樟脖子上,“做都做了,別怪我了好不好?”
“我知道我的血對你很重要,我把製成水晶,封存在這裡,停在心臟最近的地方。”
於清溏解開紐扣,親吻水晶,也親吻那處刀痕,“它會和我一樣,陪伴著你,永不分離。”
徐柏樟抱得他緊,用盡全部力氣,“我到底多幸運,才能遇見你。”
“這句話原封不動說給你。”回應他的擁抱,“柏樟,謝謝有你。”
“辛苦你了。”
“抽血而已,沒什麽的。”於清溏說:“相比起來,製水晶的過程更麻煩。”
於清溏托媽媽的關系,聯系到她退休前的研究所,騰出間實驗室給他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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