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臉清冷如雪,完全想象不出這人剛剛做了什麽。
顧明衍這時候哪裡忍心說拒絕的話,再說他是個從不虧待自己的人,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那今天就隨你。”
他愛憐地摸著沈鈺的臉蛋,光滑無暇,摸起來跟玉一樣,無論是皮相還是骨相都臻於完美,挑不出一丁點缺憾。
沈鈺很安靜,默默地不動,就這麽由著他摩挲,等顧明衍徹底心滿意足,拍了一下他的臉:
“去漱口吧。”
沈鈺才像得了準許,站起來把他抱進臥室,然後去主臥的獨立衛浴洗漱。
洗漱台上的鏡子倒映著躺在床上的顧明衍,那家夥正舒舒服服地窩在被窩裡,抱了個柔軟的枕頭。
沈鈺透過鏡子盯著他看,不知道今天那樣摸著他臉的顧明衍還記不記得,十五歲的時候曾和他說過,說他可能十八九歲身邊就不是他了。
現在他們二十歲了,他身邊還是他。
沈鈺拉開洗漱台抽屜,取出一支小金管,扔了包裝殼,把東西握在手掌心裡藏著,轉身走出去。
“可不可以……”
顧明衍被從背後抱住的時候,聽見沈鈺在問他:
“用一點小東西?”
“……”顧明衍露出一臉[我就知道你]的表情:
“難怪一進家門就給我大獻殷勤哈,又買什麽亂七八糟的玩意兒?”
每次沈鈺一獻殷勤,那就是有花招要耍,顧明衍已經得出經驗了。他想起第一次“被獻殷勤”的經歷,那時他十八歲繼承顧家家業,在公司認真辦公,沈鈺給他送午飯,不知是無心還是故意,穿了一身校服來,送飯最後送到桌洞底下。
秘書敲門進來送文件給顧總簽字,顧明衍用了畢生最大的面部管理能力,硬崩著表情,鋼筆劃過雪白的文件紙面,筆尖輕微地顫抖。
長得那麽清高的某人,在底下倒是面不改色,做起低三下四的事來真跟春天的動物似的,不存在一點人類的羞恥心。
一無所知的秘書拿起文件出去後,沈鈺起身,校服褲管的膝蓋上留著久跪的印子,顧明衍那瞬間感覺自己像仗著有錢有權,就對清冷校草強取豪奪的邪惡霸總。
“你沒必要做這麽……那個。”
顧明衍領沈鈺去他辦公室的獨立休息套房,把水杯遞過去,教育道:
“男兒膝下有黃金,知道不?”
沈鈺低頭漱了漱口,抬眼問:“今天可以早點回家嗎?你好幾天沒回來了。”
顧明衍最近正在談合同,他正式接手公司以來第一個重大項目,這幾天忙得直接住在辦公室的休息房,沒空回他跟沈鈺的小家。
“好吧,我今晚回去。”
“那……晚上,”沈鈺語氣壓低了些,透著暗示,“可以多幾次嗎?”
顧明衍有點怵:“幾次啊?”
沈鈺伸出手,五指張開。
“…草!你想弄死我?”
沈鈺露出怎麽會的表情,無辜道:“男兒膝下有黃金。”
顧明衍:“……”
晚上回去沈鈺做了一桌好菜,顧明衍忙了幾天工作確實也累了,想好好享受一下……
然後當晚就被弄到斷片,最後被沈鈺拖進浴室之後的事全都不記得了。
以至於後來一段時間,一看到沈鈺有膝蓋彎曲的傾向,顧明衍就要進入警戒狀態,得了這隻小狐狸的殷勤,要付出更多精血的代價。
“你先把東西拿出來看看。”
二十歲的顧明衍已學會多留個心眼,先過目看看是什麽東西,不然等他待會迷糊了,怎麽用到自己身上的都不懂。
沈鈺搖頭,不給他看。
“有線的?”顧明衍逼問,“還是藍牙的??”
沈鈺笑:“都不是。”
“不許用電動的。”顧明衍強調。
那種東西跟永動機似的,輕而易舉就能讓人潰不成軍。
“嗯,不用。”沈鈺低頭親了一下他的後脖頸:“手動的。”
“好吧。”
手動的估計就是一些小趣味,顧明衍放心了不少。
等到衣服逶迤了一地,枕頭被踢到床下,也沒感受到什麽手動的玩意兒,顧明衍都把這事兒忘了。
他一臉饜足地趴著,伸手向床頭櫃抽屜間的縫隙摸去,裡面有他藏著的幾根雪茄,很想品一根……
“別找了。”沈鈺淡淡道,“我收起來了。”
顧明衍有在戒煙,但時而還是會想念雪茄的名貴滋味。
“老公。”
顧明衍有求於他,張口就叫。
空調的風吹來涼意,沈鈺默默給他露出的背蓋好被子,不說話。
“幫我點一根吧,老公。”
沈鈺絲毫不為所動。
“媽的你小子油鹽不進啊!叫老公都不給我?”
顧明衍惱火,伸手想來揍人,可惜現在沒什麽力氣,沈鈺單手把他討煙的兩隻手腕都握住,輕輕摁在床單上,另一隻手安撫地把他包進被子裡抱緊:
“雪茄尼古丁很多,別抽了,對身體不好。”
他說過,九十五歲時他身邊也還是他,所以得看著顧明衍健健康康的。
顧明衍:“偶爾事後,讓我來一根吧?”
沈鈺想了想:“也行。”
顧明衍滿意了,結果下一秒就感覺他擺脫了地球引力,被懸空抱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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