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衍被看得渾身發麻,他看見沈鈺沾著水珠的喉結一滾,那張出塵絕色的臉沒有一點高貴冰冷, 反倒為他做盡低三下四的事。
“別動。”
沈鈺聲音略微啞著, 柔聲說:“還沒好。”
他低眉順眼, 乖得像是戴了項圈的妖,被殘忍的獵人捕獲, 豢`養在家裡, 從此做盡折煞妖格的事。實際上, 沈鈺雙手摁著顧明衍的腿, 力道大得嚇人,把他牢牢禁`錮在泳池邊, 一點也不可能移動。
顧明衍說不出話,只能搖頭, 後背都爬上冷汗,每次沈鈺給他做這些,當晚一定會發生很慘烈的事。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腦海裡自動浮現出十八歲時,辦公桌下故意穿校服的沈鈺,那天晚上顧明衍被拖進浴室裡,直接斷片了,他不記得具體的事情,但是也知道,自己肯定是被翻來覆去欺負得很慘。
“怎麽一直搖頭?”
沈鈺皺了下眉,似乎不滿意這樣的反應,他的呼吸靠得極近,像在仔細觀察,最後下結論:
“明明很喜歡。”
微微的吹氣,鼓勵似的,慫恿滅了的柴火快點重新燃燒起來。
很快,剛被撲滅的火,噌地又旺盛了,顧明衍閉了下眼睛,…受不了,已經…兩次了。
沈鈺以前就有這樣的劣根性,這家夥對身外之物比如金錢,沒有一點興趣,但對身內之物,比如心欲、念想,控制欲極強,尤其喜歡操控他的!
比如現在這樣,看似是對他低頭討好,其實把他身體的掌控權從他身上一點點剝離走,直到讓他徹底喪失自控力。
恍惚間,顧明衍聽見沈鈺似乎笑了一聲,像是對這麽簡單就又能像從前一樣操控他的愛欲,把他的身體當牽絲的小木偶一樣牢牢掌控在手裡,感到極其的滿意。
三次之後,木偶顧明衍終於徹底坐不住,沈鈺稍微一松手,他就直接癱倒在泳池邊,呼吸著喘氣,連續無法自控的感覺實在嚇人,像藤蔓一樣纏繞著他的身體。
戰爭還沒正式打響,子彈就被敵人繳去半成,昭示著一敗塗地的夜晚才剛剛開始。
沈鈺像吃完了開胃前菜,興致十足,結束這場熱身,起身從水裡上岸,他帶起的水花嘩啦啦地滴落在顧明衍身上,在那窄瘦的腰腹間聚積。
被拖進旋渦裡轉了三圈的人正失神著,對此也沒什麽反應。
“地上涼。”
沈鈺欣賞了一兩秒顧明衍這副模樣和表情,再伸手把他公主抱起來,溫聲溫氣地哄著:
“別躺在這,去我房間好不好?”
顧明衍的身材瘦削了很多,身體底子恐怕沒有以前好了,雖然是夏天,但還是要注意別讓他感冒,外面瓷磚躺著太冷了,臥室的溫度正好。
“我說不好…你會放我回去嗎?”
顧明衍閉著眼問,他恢復了一點力氣,但不太多,聲音難得聽起來有些軟綿綿的。
沈鈺最愛看他這副樣子,低頭親了一下顧明衍閉著的眼皮:
“不放。”
顧明衍就知道,先前他被沈鈺拽進泳池,現在又被抱出來,沾滿水的衣物貼在身上,濕濕黏黏的,巴厘島夏夜的風吹過,皮膚感覺到涼,又再次覺得體內燥熱起來……
二十來歲的人,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顧明衍想了想,伸手環住沈鈺,問問他:
“你想不想也……我可以幫你。”
互幫互助,本也是人類的美德,沈鈺從前到現在幫了他那麽多次,他還似乎從來沒有幫助過小沈鈺。
在顧明衍的邏輯中,這樣就可以避免被拖進浴室,他實在有點怕舊事重演,尤其是闊別三年,不會真的又被拖進去折騰到斷片?
無法停止的暢快雖然是極致的享受,有時卻也是一種極致的酷刑。
“不用。”
一路逶迤著水跡,沈鈺抱著顧明衍一步步往旋轉樓梯上走:
“以前就跟你說過,不太喜歡。”
“…”顧明衍露出了幾分不屑,“跟我裝清純是吧?”
哪個男人會真的不喜歡那個?
不過他以前確實也問過,沈鈺的回答也是說不喜歡,那時候可把他氣壞了,媽的老子紆尊降貴的,你還敢不喜歡?不要拉倒!
沈鈺頓了一下,補充道:
“要等快天亮的時候,才喜歡。”
顧明衍:?
這怎麽還有時間設定的?
他聽不懂沈鈺在說什麽,沈鈺似乎也沒想讓他聽懂,一進臥室就鎖上門,然後猛地摁住他……
“等等?”
背後突然抵上巨大衣櫃的櫃門,冷硬的,顧明衍看著眼前近在咫尺的柔軟的床,有點不懂這是什麽操作:
“至少去……”
後半句還沒說出口,沈鈺一手摁著他的腰,抵在衣櫃上,另一手把他身上的西裝像剝皮一樣剝下來,沉默地不說話。
這氣氛立刻不對勁了,顧明衍被迫懸空,全身施不上力,只能靠沈鈺的手臂撐著,心裡一下子開始發怵,這樣下去…會一直有不斷向下的重力,很恐怖,顧明衍知道那種滋味。
他徒勞地掙扎起來,沈鈺倒是縱容地讓他掙動,像在欣賞剛剛被釘子釘住的活蝴蝶標本。
沉重而沾水的西裝外套掉在地上,顧明衍身上就剩一條薄薄的、濕透的白襯衫,像一層半透明的蟬蛻貼在肌膚上,逐一勾勒出細的腰身、薄的背,稍微一扯,不牢固的紐扣嘀哩嗒啦地崩落,露出漂亮的鎖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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