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還是在酒店見，他穿了一件純黑色的短T，我穿的白色。

　　他背對著我沒注意我來了，所以我站在他身後很突然地捂住他眼睛。

　　我說寶貝兒你穿這麽黑不會熱嗎？

　　他抬手蓋住我的手背，抓了一會兒才摘下來。

　　他問我你剛才叫我什麽？

　　他眼睛特別亮，比那天天上的太陽還燦爛，我在想真的會這麽開心嗎？

　　我往四周看了一圈，小聲地和他說：寶貝兒。

　　他嗯了一聲，我們一起進了酒店。

　　兩個男生開一間房，在我們這個年紀，其實不會有人覺得特別奇怪，他們最多認為我們是同學或者朋友一起出來玩，為了省錢。

　　我剛刷開房間門他就撲上來抱住我，以前他也這樣，所以我沒覺得有什麽不對。

　　他咬我脖子，後來慢慢開始親我。

　　戀人之間對氣氛的感知是很敏銳的，我腦子裡劃過那個想法的時候他就做了。

　　他扔了我的上衣，問我可以嗎。

　　那會兒我已經有點說不出話，這個狗一隻手就扒掉我褲子。

　　砸進床裡的時候我才反應過來，原來是我下他上。

　　這個問題我有想過，我覺得我們可能會爭一爭，但沒想到他根本沒給我這個機會。

　　我手臂抬起來卡著他脖子，我說你讓我喘口氣，我剛才真差點兒踢你了。

　　他緩了緩，埋下來抱住我。

　　我望著天花板，那個酒店房間的牆壁不是純白色的，四周都貼了畫著花紋的牆紙。

　　我記得很清楚，因為那天是我們的第一次。

　　49

　　你要問我之後有什麽感覺，我唯一能說的就是疼。

　　真的很疼，太疼了，我幾乎一大半的時間都疼得發抖。

　　他知道他做得不好，所以抱著我，特別溫柔地親我。從眼皮到鼻梁到嘴角，我當時笑了，笑的時候會抽著疼，但我還是忍不住。

　　原來他知道他錯了是這樣的，我手勾著他脖子，額角一直冒汗，在冷和熱中不斷難受，我說你完了，他竟然用力頂了一下。

　　我在酒店睡了一下午，他靠在床頭抱著我，掌心蓋著我的後腦杓摸我頭髮。

　　他送我去我們約好吃飯的地方，我記得以前我籃球打得最厲害的時候，能從早打到晚，第二天還是照樣起來，現在我被他折騰一上午，走不動了。

　　我像個殘廢一樣被他扶著走，我問他到底為什麽，他說我不想你和他們玩。

　　高中畢業，打籃球變成一種更寬泛的表達。

　　我說我要有朋友的啊，他說他知道，所以他不也讓我去了嗎？

　　他摟著我，低頭說話的時候很委屈。

　　可能做過了就是不一樣，之前我們可能是一杯咖啡，現在有人往裡加了杓蜜糖。

　　他說這樣的話，放在以前我可能會誤會，我也許覺得他在把明明是他不對的責任推到我身上，但那天我哄他，我說我和他們只是朋友，就像我和老胡一樣。

　　他嗯了一聲，過了會兒，我們走到紅燈之前，喧鬧的汽車從眼前不斷穿過，他才告訴我：你和他們在一起的時候，我覺得你離我很遠。

　　50

　　他把我送到餐廳門口，我站在那裡看著他走，還和他揮揮手。

　　原來看一個人的背影是很難的，我想到他和我說的那句話，心裡的天平朝愛傾斜了一些。

　　我們有些感受是相同的，這不是因為我們什麽地方很相似，而是我們太多不同，所以患得患失。

　　意識到這一點，我突然覺得我們能走得更久。

　　那天晚上我沒喝多少，因為實在不舒服。

　　老胡湊過來問我怎麽了是不是跟他吵架了，我笑了一下，我說不是吵架是打架。

　　老胡看我的眼神更加詫異，他說你倆打架你怎麽笑得這麽開心。

　　我啊了一聲，在頭頂燈光掃過來的時候扒開衣領讓他看了一眼。

　　他趕緊抬手給我捂住，嚴肅地說這個東西真的不要給別人看。

　　我隨口答應，其實心裡不在乎。

　　雖然很多人不接受，但我自己覺得沒什麽，而且認為這樣就可以了，我無所謂無關的人說什麽。

　　阿天坐過來，問我要去哪裡讀書，我說北京。

　　他挺開心，說我也是去北京，我被那邊一個體育學校錄取了。

　　我趕緊恭喜他，因為這個多喝了幾杯。

　　快結束的時候他給我發消息，問可不可以過來接我，我說你來啊。

　　我們一群人站在酒吧門口，除了我之外全喝高了。

　　我後面搭著阿天和老胡，他倆一人分我一邊肩膀，我在想等會兒他過來看到了會不會又生氣，所以轉頭和阿天商量讓他把我放開。

　　這些都被他看到了，他走過來也沒有和別人說任何話，只看著我，問我能不能走了。

　　我說好，走上去，沒有和他牽手。

　　大街上都是人，我們不能牽手，只是手臂挨著手臂。

　　老胡和我說拜拜，阿天和我說再見，他和我說我愛你。

　　第10章51-53

　　51

　　第二天我發燒了，睡到十點多才醒，頭昏昏沉沉。

　　一抬手，我摸到自己燒得特別厲害。

　　昨天我就覺得我會發燒，酒吧空調開得太低了，我扛著吹了一晚上。

　　我爬起來，打開門發現我爸我媽都沒在家，自己拿了手機鑰匙出門打車去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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