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光火石間,那個味道忽然從助興劑變成了清醒劑——如果簡渺的主動真的只是因為酒精攝入後的特殊反應,他在沒有正式詢問簡渺同意的情況下做了這種事。
萬一第二天起來,簡渺酒醒之後症狀複發,不就代表著前功盡棄?
簡渺那次在球賽中途的離場還是在江宴濯的心上留下了不淺的痕跡。
他沒辦法因為自己這樣的私欲去強迫等了三年的人。
但是要知道簡渺清醒之後是這麽……黏人,他一定不會停的。
江宴濯閉了閉眼,低聲問:“有哪裡不適應嗎?或者……反感?”
“好像……”簡渺想到這裡,又回頭在他嘴唇上親了一下,然後咂了咂嘴,“目前沒有。”
江宴濯:“……”要命。
氣氛正好時,簡渺的手機卻不合時宜的響起。
他低頭,才發現是自己設置的每日鬧鍾。
六點了。
簡渺這才想起來:“你怎麽突然回來了,你片場的工作呢?”
“這幾天降溫厲害,幾個導演連夜開會生病了,隻好休假了。”江宴濯說。
這也是他剛剛出去的原因,本來他人都已經到機場要趕回去了,結果何導的消息就來了。
江宴濯懷疑他是被孟沅氣病的。
“哦。”簡渺這才去摸了摸他的外套,確實發現涼得厲害,“那你快去洗漱,睡個回籠覺?”
說著,他把指尖緩緩落到江宴濯的臉上,壓著他眼下淺淺的烏青:“人都憔悴了。”
“是麽?”江宴濯立即起身,轉向浴室。
簡渺這才想起,這是個喝醉了怕上臉,不願意見人的臭美弟弟。
二十分鍾後,換好衣服的江宴濯推開門,上床便抱著簡渺。
“那學長陪我睡嗎?”
“陪。”簡渺揉揉他的腦袋,掀開被子,“都幫你暖好了,快進來?”
江宴濯很快就鑽了進來,本來還想等自己的體溫上來了再去抱身側的人,結果剛躺下簡渺的腿就輕輕靠了過來。
暖烘烘的腳丫子貼上他冰冷的腳踝。
“別,冷……”
“我不冷。”簡渺湊近他,“睡吧,我給你暖。”
江宴濯蹭了蹭:“好,晚安。”
簡渺雖然陪著江宴濯,但自己還是迷迷糊糊又睡了一覺,早上再睜眼的時候身邊的人已經醒了,拿著平板戴耳機在處理片場的事情。
簡渺睡醒的小小動靜就吸引了江宴濯的吸引力,他摘下耳機:“吵醒你了?”
簡渺搖頭:“幾點了?”
“十一點。”
“你才睡了五個小時……不繼續休息嗎?”他問。
“休,片場的場務問我點事,我回完就繼續睡了。”江宴濯說。
但他說得簡單,簡渺從平板和他戴的耳機來看,他至少已經醒來有一段時間了。
因為得知自己跟江宴濯已經越過最後那條線,簡渺有種“食髓知味”的躍躍欲試,就像剛跟江宴濯牽了手,後來就整天喜歡勾他手指是一樣的。
他想了想,蹭到江宴濯臉邊,親一下。
樂了一會兒,轉身想下床。
結果就被小學弟牽著衣角帶了回來,接了個吻。
吻後,江宴濯很有耐心地看著他,像是在觀察皮試之後的過敏反應。
“討厭嗎?”他問。
簡渺盯了他一會兒,在他臉色微微變僵的時候忽然笑:“不討厭。”
小學弟很快意識到他是在逗自己,不高興地壓下唇角:“你嚇我。”
簡渺嗯了一聲,又低頭輕了他一下:“那你繼續忙,我給你做吃的補償你?”
昨天他是下午被江宴濯帶回來的,到現在十一點,他們兩個都沒吃什麽東西。
更何況昨天“體力活動”了,今天就更應該吃點補補。
尤其江宴濯,他“體力活動”之後還在機場往返了一趟。
江宴濯點點頭:“那你快點回來。”
“好。”簡渺揉了揉他的腦袋,輕快地下床了。
江宴濯看著人從房間離開之後,再也沒了工作的心思。
他並不太確定這個“做了”的謊分量是多少,但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應該是好的。
至少簡渺的心理負擔變少了,不會像之前的親吻一樣,需要借助酒精才能邁出最後一步。
回完消息,江宴濯又看到簡渺遺留在枕邊的手機,眸色微暗。
那兩條匿名短信,簡渺看了嗎?
還是說,看了,但他坦白了,所以並不在意?
江宴濯想了想,還是掀開被子起身去廚房。
簡渺煮了面條,剛端出來就見到江宴濯坐在桌子邊,意外:“那麽餓嗎?”
江宴濯笑了笑:“嗯。”
然後就看著坐在對面的人一本正經:“那我下午煲個湯給你補補身子。”
江宴濯吃了兩口面,才反應過來這個“補身子”是什麽意思,猛地嗆了一口。
簡渺連忙把水遞給他,起身給他拍拍後背:“吃慢點呀……”
說著,他倒不好意思了。
他昨天晚上有那麽……那啥嗎?把小學弟都……欺負成這樣了?
江宴濯看著簡渺若有所思的表情,在心底默默歎氣。
男朋友太純了怎麽辦。
吃完面,江宴濯說休息好了,卻被簡渺摁在床上下了睡覺的死命令。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