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彧卡了一下,糾結一會,他抬手指了指脖子。
發出靈魂一問:“你脖子上那個...項圈,不扎脖子嗎?我看著挺硌肉。”
“......”
鄧斯予撇嘴,小聲說:“你能不能別這麽直男,你這樣跟我說話別人怎麽相信你是我男朋友?”
簡彧苦惱地看著她,說:“我不會。”
?
鄧斯予咬牙切齒:“你別裝啊,我平時下課的時候觀察過你跟丁溪說話的樣子,你才沒那麽直男呢,怎麽到我這就差別對待啊。”
“......”
簡彧不耐煩地皺了下眉,說:“反正你快點吧,不是說不用我說話嗎,趕緊的,我八點還約了溪溪吃夜宵,你別讓我遲到。”
鄧斯予白他一眼,垂眼發現他手裡捧著的花,驚喜地要拿過來,嘴上還說著:“哇塞,這是給我的嗎,你也太浪漫了,我看看——”
她想把花抱過來,簡彧卻護食似的,死死攥在手裡。
鄧斯予:?
她又試著加了力氣,依然沒能拿過來。
“你幹什麽?”鄧斯予瘋狂給簡彧打眼色。
“這是送溪溪的,不是給你的。”簡彧的回答挑不出毛病。
鄧斯予突然開始後悔為什麽非要找這麽個憨貨來扮演她對象,不過事已至此,再難演的東西也得演下去,她非常勉強地展開一個開朗的笑臉,拿過話筒,回頭對樂隊其他成員——尤其是一直騷擾他的吉他手,隆重介紹。
“各位,介紹一下,簡彧,我男朋友!”
“......”
沒人吱聲。
鄧斯予笑容都快僵了,使勁用胳膊肘頂了頂身邊的簡彧,隻恨他是塊木頭。
簡彧終於意識到他此次來得目的,敷衍地點點頭,沒說話。
鄧斯予也沒管簡彧願不願意,親昵地挽著簡彧的胳膊,笑得幸福滿面。
酒吧燈火瑩瑩的窗外,是周五傍晚車水馬龍、人頭攢動的商業街。
一個男孩手足無措地駐足在外,懷裡的山楂果落了滿地,滾到路人腳下,又被無情踩碎,一顆又一顆......
第47章 誤會
簡彧咬牙切齒, 不著痕跡地推開鄧斯予,說:“你能不能別動手動腳的,我賣藝不賣身, 陪你演戲服務不包括這些。”
鄧斯予怎舌道:“你怕什麽,丁溪肯定不在這,你看效果還是不錯的,那個吉他手臉都綠了, 以後應該不敢騷擾我了。”
“行, 那我也算沒白來。”簡彧提了提另一隻手拎著的袋子, 問:“毛線和針我帶來了, 你教我下?”
“行,現在就可以, 你找個地方坐吧, 我跟樂隊說一聲。”
鄧斯予也爽快,答應的教學當場就開始。
簡彧轉回身, 覺得靠窗戶邊坐著怪冷, 於是找了個背窗的地方, 長腿交疊,拿出袋子裡的毛線和針,他已經照著顏航教給阮俊豪的方式起針了, 只是圖案有點素, 效果也不時尚, 就等著鄧斯予教他擰個“麻花”。
鄧斯予跟樂隊打招呼後樂顛顛回來,一屁股坐在他旁邊,貼得很近, 簡彧淺淺皺眉,往邊上挪了挪, 讓開些距離。
在外,男德是要靠自己遵守的。
保持距離。
“你看啊,要想織出圖案的話,大概在第三排就要開始改變織法,你得數著針,換個纏繞方式。”鄧斯予從他手裡接過針線,舉在簡彧眼前,邊講解,邊帶著織了一排。
“哦哦,這個就是你朋友圈發的那個麻花圖案是吧?”簡彧沒見過這麽神奇的東西,看得嘖嘖稱奇。
鄧斯予愣了下,笑了:“那叫雙螺紋,也還行,挺適合新手的。”
她又教學了兩排以後,把針線塞進簡彧手裡,笑道:“來,換你試試,照著我剛才的樣子。”
簡彧哦了聲,拿過來,低著頭很認真地一針一針勾了兩排,完事兒後舉起來自己欣賞了半天。
果然,加點圖案立刻高級多了,比阮俊豪搞得那個好看,要是拿這個送溪溪,肯定送得出手。
“我現在教你收針,雙螺紋收針和平針不一樣。”鄧斯予說著,突然湊上前,就著簡彧的手握住長針,帶他改變織法。
“你看啊,這樣......”
簡彧又躲開,嫌棄道:“哎哎,你教就行,別湊這麽近...”
丁溪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在窗外駐足這麽久,就這麽自虐般望著酒吧裡面的幸福場景。
這世上恐怕沒有什麽事能比親眼目睹自己暗戀的男生高調宣布“戀愛”還要痛苦。
丁溪淺淺的呼吸著,生怕一口氣喘得重了,扯得心臟都疼。
他一遍又一遍,不甘心地貪婪地將目光放在簡彧身上,從頭到腳。
他望見簡彧挺拔的鼻梁和上揚的唇角,這人每次見他都是一個表情,笑得張揚耀眼,驅散丁溪身邊所有的陰霾和不快。
他望見簡彧的寬肩,有力的手臂,白皙修長的手指。
他想起曾經被他抱在懷裡的感覺,寬闊有力,溫暖如火爐,正是那雙手在冬夜中緊緊握住他的涼手,毫無怨言的暖了一整夜。
這人曾經不止一次對他說:“你高興,我就高興。”
這人曾經在他孤立無援的雪夜,對他說:“因為你特別招人喜歡,我想把所有好的都給你。”
這人曾經在感恩節燭光盈盈中,虔誠真摯地感念上帝,他說:“很感謝今年能夠遇到溪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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