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嘉言點進跟徐斯聿的聊天框,發送了房號。
五分鍾後,門外傳來敲門聲,池嘉言起身去開門。-
時間越晚海上風浪越大,而遊艇采用了獨特的水線下雙折角線設計,使他們在遇到較大浪湧時仍然能保持高速航行。
船體來回晃動,讓人產生輕微的暈眩感。
今夜見面池嘉言是先主動的那一方,他朝男人走近,有些疲憊地抱住了他。
徐斯聿揉了揉池嘉言亂糟糟的頭髮,單手攬住了池嘉言的腰。
“困了?”
池嘉言閉著眼睛做了一個點頭的動作,徐斯聿似乎很享受這樣的時刻,任由池嘉言依賴地窩在自己懷裡。
“今天校慶碰到你同學了。”池嘉言想到什麽說什麽,含含糊糊地小聲說著,“他們說你耍大牌,很囂張很得意。”
“那你回復了麽?”
“沒有。”池嘉言睜開眼,余光裡是男人黑色西裝的袖口,“林欣可先開口了,她說有人想耍大牌都耍不了,只能當小醜。”
徐斯聿有些啼笑皆非,附和般地笑了一聲。
緊接著話題跳躍到不久前的牌局,池嘉言認為徐斯聿只是運氣好,絕對不是自己玩的不好。
果然不僅鍾岷承耿耿於懷,池嘉言也有點不服氣。
這個時候徐斯聿自然順著池嘉言的話聊下去,而此刻池嘉言的目光定格在男人的西裝口袋,有些疑惑地炸了眨眼睛。
——精紡面料製作的西服紋面織紋清晰而豐富,手感十分溫和。崇佳副總裁的衣物每日都會精心熨燙,不會出現褶印。
所以現在池嘉言看著口袋外側那一點微微的凸起,下意識對它產生了好奇。
看輪廓形狀不是手機,也不像鋼筆。幾秒鍾前兩人聊天,池嘉言好像還聽到了類似塑料摩擦發出的響聲。
“你帶了吃的?”困惑的同時池嘉言松開手後退一步,細長的手指已經摸進了男人的西服口袋。
方方正正的塑料小包裝邊緣做成了鋸齒形狀,封面上印著幾行英文字母,根據包裝顏色還會分成不同的味道。
池嘉言完全沒有防備,一伸手摸出來好幾個。他愣愣地看了幾秒鍾,再愣愣地重新放回男人的口袋。
“……我!”池嘉言反射性做了一個推拒的動作,手剛觸到徐斯聿的胳膊又覺得好像是自己侵犯了對方的隱私,於是張了張嘴,竟然禮貌地向徐斯聿道歉,“我不是故意看的。”
池嘉言的反應實在有趣,徐斯聿乾脆抓住他把人往自己面前帶。池嘉言踉蹌了一步,直直撞了上來。
臉頰被捏住,池嘉言被迫微微嘟起嘴。
徐斯聿垂著眼睛看著池嘉言的唇珠,話語裡是淺淡的笑意:“黃倫陽給我的。”
這樣的親密接觸更像是在調情,池嘉言有些說不出話,含在齒間的言辭憋了半天才讓徐斯聿聽到:“嗯,嗯!他、他為什麽要給你?”
徐斯聿的回應也很直白:“不知道。”
在池嘉言留學期間經常能看到這件物什,下課回公寓睡一覺,第二天在樓道裡就能看見好幾個五顏六色的包裝袋。
因為不了解所以池嘉言的疑問荒誕又大膽:“他,怎麽知道你適合哪個。”
遊艇碰上海浪搖晃的幅度大了一些,男人動作一滯,松開了手。
池嘉言重新拿回臉頰主動權,房間內刺眼的燈光迫使他眯了眯眼睛,視線中男人的面容從模糊到逐漸清晰。
彼此獨處時徐斯聿才會用昵稱喊池嘉言,他喊了聲“寶寶”,低頭的姿勢更明顯了些。
這樣的高度池嘉言正好能夠平視對方,或許是一個很嚴肅的問題,男人的神情極度冷靜,甚至漠然。
“寶寶。”徐斯聿面無表情地反問,“你認真的麽?”-
每間客房配有寬敞的浴室,浴室內明亮的燈光使人有一種無處遁形的羞恥感。
作為完美主義者徐斯聿當然不會選擇在朋友的遊艇上,不過既然池嘉言想知道,徐斯聿自然會告訴他。
浴室的水聲持續了一個多小時,間歇夾雜著輕微的說話聲,過了許久池嘉言才紅著臉走出來。
他很重地摔門,大概鮮少會發脾氣,聽到“砰”的那聲摔門的動靜池嘉言自己還被嚇了一跳。
“對不起。”池嘉言轉過頭,很小聲地對著門道歉。
男人丟在床上的西裝被池嘉言拿了起來,下一秒放在口袋裡的塑料小包裝全進了垃圾桶。
池嘉言很用力地踢了一腳,垃圾桶受了力頓時飛出去好遠。
做完這些池嘉言默默舒了口氣,他抿著唇坐在床邊,很不自然地抬起手,想用手背給自己發燙的臉頰降溫。-
凌晨三點,溫軒挨個聯系朋友們,打算把人喊起來去甲板上燒烤。
手機打不通就敲門,反正這是溫軒自己的遊艇,哪個人衝他生氣就把人丟下公海喂魚。
攤上這樣的朋友只能自認倒霉,Sely起床氣最大,坐在甲板上扯著溫軒的頭髮一直叫他道歉。
“頭髮!頭髮!”溫軒痛得嚎叫,“我剛燙的錫紙燙!”
女人的美容覺用一盒面膜都無法補救,Sely搓了搓手指,粘在指尖的頭髮瞬間被海風吹走。
甲板上的燈球陸陸續續亮了起來,空氣潮濕,放眼望去四周只有漆黑冰冷的海水。
鍾岷承木著臉打哈欠:“言言呢?”
“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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