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沒咬破,要不還得鬧心會不會有什麽傳染病。
接過彭寧遞來的手機,林冬隨口安慰道:“委屈你了。”
“不委屈,楠哥說——”
歐健話沒說完,卻看林冬忽悠起身,朝著年美卿而去,頓生“人家不過是客氣一句,我還傻呵呵當真了”的尷尬之感。本著誰的家屬誰心疼的原則,只要不是唐喆學受傷,林冬確實不是特別上心,但也不忘跟年美卿提了一嘴。於是乎歐·日常被忽略·健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結結實實被副局長誇獎了一頓,直到回了辦公室還笑得……哦,用羅家楠的話來說——跟個傻逼似的。
將殷霞送回招待所房間,唐喆學見佟娜撲上來就要打,忙伸手攔住:“幹嘛你?是你不聽話帶著她到處跑,你還打人?”
佟娜立馬往床上一歪,哭天喊地的:“急死我了啊!這討債鬼!唐警官!我眼都快哭瞎了!”
洪也聞言斜睨了那個戲精附身的女人一眼,衝唐喆學比了個“急也沒耽誤她吃”的口型。其實不用洪也說,光看桌上那一堆外賣盒,唐喆學就知道佟娜這一上午嘴都沒閑著。他們還餓著肚子,早飯沒吃午飯也沒吃,這眼瞅著到下午了,原本計劃好去提張露的,恐怕……
“二吉,回去換身衣服,包扎下手上的傷,然後帶蘭蘭和嶽林一起,把張露提回來。”
林冬抱臂於胸,歪靠著門框,一邊看佟娜的表演,一邊有氣無力地下命令。緊張過度,放松下來渾身脫力,頭也一跳一跳的疼。回來的路上聽羅家楠擱那怎怎呼呼的,他恨不得一巴掌給人呼車窗上去!
TBC
第223章 第 223 章
第二百二十三章
見警察來家裡提人, “黎蘇”無比淡定,絲毫沒有表現出反抗的意圖。當然她反抗起來也有難度——坐著輪椅呢。
而當唐喆學向她出示拘傳證明時,她又一臉無辜的:“張露?警官, 你們認錯人了吧?我不叫這個名字。”
“有人能證明你叫。”
唐喆學說著, 抬手一揮,示意何蘭:“不用上銬了,推她進車裡, 你和嶽林負責警戒。”
何蘭領命而動,剛扶上輪椅扶手,就聽“黎蘇”要求道:“何警官, 我得帶點東西,我身體不好, 每天得吃很多藥。”
“需要什麽藥, 體檢時會讓醫生幫你開。”
何蘭明確告知。為防止嫌疑人出現自殘、自殺等狀況,外面的東西一概不能帶進去,尤其是各種藥品。萬一外包裝和裡面的東西貨不對板,吃出點問題, 辦案人員定被問責。因著懸案所面對的嫌疑人大多年歲較大, 有基礎病或者需要長期服藥的狀況比較多,這類情況需要格外注意。真遇上那種動不了或者離開呼吸機就得死的,還需辦理取保候審, 安排人手監視。
之前就碰上過一個,尿毒症腎衰竭, 無法收押,體檢時直接被醫生扣下了。沒想到該嫌疑人入院後病情迅速惡化, 組裡人輪班盯了小一個月,盯到對方咽氣。寫報告的時候何蘭還感慨, 這案子查的,等於警方給嫌疑人送了個終,自己爹媽住院都沒跑的這麽勤快。幸虧哥們不爭氣,這要一口氣挺個一年半載的,得累死他們。
眼見無計可施,“黎蘇”默歎了口氣,收手置於膝上,任憑何蘭推著自己出了家門。出門見還有幾位身穿“鑒證”字樣服裝的警官在外守候,她仰臉問何蘭:“怎麽還要搜查我家啊?”
何蘭面無表情的:“這是正常流程,如果你有異議,後面可以通過律師提出申訴。”
“哦,沒有,不過我那幾株花,你們別碰碎了,我侍候它們好些年了。”說著,“黎蘇”彎起嘴角,“警官,雖然不知道你們為什麽抓我,但我相信,我還有機會回來,繼續以前平靜的生活。”
那副渾然天成的自信落在何蘭眼裡,簡直是個笑話。為了查實“黎蘇”就是張露,他們付出了多少?前期的辛苦不提了,就說今天唐喆學他們在海裡的那一番驚心動魄,若非運氣夠好,這會已經上牆了。剛出門之前,唐喆學去法醫室處理手上的傷口,被祈銘拿雙氧水殺的,眼圈都紅了。
然後日常被祈銘“恐嚇”了一番:“雙氧水殺菌效率高,你是被海蠣殼割傷的,而海洋生物體表可能潛藏著海洋弧菌,真感染了還得截肢,我是為你好。”
由此可見,為啥羅家楠受傷之後很少去法醫辦處理傷口了,尤其是需要縫針的那種。祈銘縫得好看但下手沒個輕重,畢竟他縫過的“患者”從不喊疼。
和“黎蘇”錯身而過之時,祈銘忽然頓住腳步,抬手抽走她蓋在腿上那塊薄薄的布料。此舉令何蘭有些意外:“祈老師?”
沒回應她的疑惑,祈銘直截了當地問:“你腿怎麽傷的?”
“黎蘇”淡淡道:“摔壞了腰,站不起來了,醫生說是壓迫到了神經,動手術也沒用。”
“幾年了?”
“十來年了。”
眼裡劃過絲不屑,祈銘彎腰拎起女人的褲腿,掃了一眼,篤定道:“瞎說,你站的起來。”
“真的不——唉!”
膝蓋上猛挨了一記,“黎蘇”的右小腿於眾目睽睽之下忽悠彈起。她的表情瞬間尷尬,又聽祈銘窮追猛打道:“這個叫膝跳反射,臨床上用以檢查中樞神經系統的疾病,中樞神經傳導切斷後是不會出現的,而且癱瘓十年,你的小腿肌群應該萎縮到常人的一半甚至更少,但在我看來,你非但沒有出現肌肉萎縮,小腿還保養得細皮嫩肉,所以,別裝了,站起來,自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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