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西褲有些顯瘦了。
顧知煦後背一涼,眼皮輕顫地抬起眼皮,恰好對上陸或雍低頭看著自己的眼神,跟被抓住的獵物似的。
他一皺眉,就感覺眼前高大的身軀壓了下來,下意識地往後縮了縮:“你做什麽?”
陸或雍彎下腰,單臂撐在床沿,另一隻手將心肝寶貝的手摁在腰腹受傷的位置,將距離拉近,深深地凝視著他。
“寶寶,如果我真的被打傷了,傷得挺嚴重,你會擔心我嗎?”
顧知煦想把手抽回來,又被用力摁在那處看起來最嚴重的位置上,他看著肉疼,沒忍住仰起頭:“什麽叫如果,你已經被打了。你不該打嗎?讓你的東西老實點,東西收回去!”
畜生玩意。
之前動也不動現在倒是不老實了,離個婚就受那麽大的刺激,他也受到了極大的刺激。
“我沒惹它。”陸或雍低聲道,又往下靠近:“是你惹它了。”
“……”
顧知煦瞥了眼撐在耳畔的強健胳膊,短袖袖口位置被結實臂膀撐出輪廓,青筋順著手臂蔓延而上,身體似乎回憶起被這樣強有力的臂膀圈在懷中的感覺,他男人的胸膛特別熱,汗時不時伴隨著低喘的呼吸滴落脖頸,那種被強勢佔有的感覺躲又躲不了,掙扎又無果。
他喉結滾動,抿弄著乾澀的唇,轉移視線,強迫自己不再回憶起陸或雍那樣蠻不講理的行徑。
“……陸或雍,你的臉皮可真厚,罵不聽,打不聽,說不聽。”
臂彎裡說話的青年聲音微乎其微的顫抖,耳廓逐漸染上紅暈,讓本就布著星點痕跡的耳側脖頸位置也跟著暈開緋色,在白皙的皮膚上實在是晃眼。
這句話帶著幾分羞惱的譴責,說絕情,又似乎算不上。
陸或雍乾脆將握著的手放開,扯過一旁的被子蓋在顧知煦身上,俯下身隔著被子抱上他,將臉埋入他的肩頸。
埋肩頸的這個動作帶著撒嬌的意思。
身上的男人寬厚臂彎帶著源源不斷的熱,隔著被子也似乎阻擋不了耳後吐落的呼吸,深呼吸之余,透出幾分饜足。
顧知煦被隔著被子抱得嚴嚴實實,後腰一陣發緊:“陸或雍!”
尾音驚慌上揚。
“寶寶說得對,我的臉皮就是很厚,你說什麽我都愛聽。”
顧知煦感覺到後面不對了,驚呼出聲,瞪大眼:“陸或雍……杵到我了!你是畜生嗎……”
他都這樣了還敢……!
啊!
“嗯,老婆罵得好聽,我就是。”陸或雍貼著顧知煦微燙的臉頰,聞著愛人的氣味,低聲發出歎息,滿足道:“寶寶,我好愛你,我不能沒有你,別不要我好不好?”
第27章 前夫哥27(已修改,內含紅包)
站在門口的大哥:“……”
雖然他什麽都沒有聽見, 但這兩人是不是太久了?
他沉著臉屈起手指,敲了敲門。
叩叩叩——
聽到敲門的動靜,裡頭貼得越來越近的兩人倏然分開。
顧知煦覺得被隔著被子這樣抱得好熱, 艱難地把陸或雍推開,跟他拉開距離,別開臉:“讓我哥進來,我們離婚的這件事我先跟他說。”
離婚這件事他知道不是小事, 現在只是簽了協議書, 後面還得跟雙方的父母說, 若是被他爸媽知道少不了一頓笑話, 鐵定笑他不是說好生生世世一輩子嗎?
別想了, 都怪當初自己戀愛腦。
現在醒了, 被捅醒了。
這樣離譜的程度他也鐵定受不住, 總不能做一次體驗死一次的感覺。
簽下的協議書他不會後悔,因為是陸或雍隱瞞在先, 他知道離婚肯定會惹怒陸或雍, 但他哪裡知道自己會被往死裡做, 現在都還爬不起來太狼狽了。
他怎麽都想不到這麽狼狽。
“要不等你修養好我們再談可以嗎?”陸或雍稍微起身,抬手抹開愛人微濕的額前發, 順便探了一下他的額頭。
【寶寶……】
【寶寶寶寶寶寶……】
【老婆……】
【老婆寶寶……】
顧知煦被陸或雍的心聲吵得暈頭轉向:“那不然呢,字都簽了,更別說你在簽了字後還這樣——”
他說到一半戛然而止, 見他又摸自己的頭,條件反射地往後躲,抱住被子, 伸出一根手指,眯著眼警惕地點了點他:“誒誒誒, 我哥是警察,請你注意自己的行為,碰來碰去做什麽。”
還發著燒的青年側躺抱住被子,臉頰透著不自然的紅暈,指著他的動作與威脅語氣其實也並不是很凶,還要跟哥哥告狀,此刻緊張戒備的模樣像極了炸毛的貓。
好可愛。
好想抱他的寶寶。
陸或雍喉嚨發緊,眸光微閃克制須臾,見他害怕自己還是放下手,站起身,垂放在身側的手微屈,指腹相互摩擦撚著,用小動作緩解很想要抱顧知煦的衝動。
他是真的很想抱抱他。
一時間,空氣沉默了。
站在床邊的高大男人低垂著頭,像罰站的。
顧知煦這才伸出手,想著坐起身,便緩慢地撐起上半身,想坐起身,卻痛得小臉煞白,沒忍住疼哼了出聲,誰知,余光瞥到某個東西起來了。
可觀得令人頭皮發麻。
他瞪大眼,愕然地仰頭看向陸或雍,正好撞入這男人無辜的眼神,氣得薄唇輕顫:“你……你,檢點一些,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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