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鴨……
他已經很久沒有出去吃烤鴨了。
小時候,爺爺還在身體還硬朗時,家裡聚餐經常出去吃烤鴨,他小時候經常吃到,但後面爺爺身體不太好後,他就不怎麽能吃到了。
後面同學聚餐也不會去吃烤鴨,他自己一個人去更沒有什麽意思,算起來都有好幾年沒吃過。
烤鴨對於他來說是一個很快樂的回憶。
“裴思沅。”舒栩看著裴思沅認真說:“真的很謝謝你。”
“謝我什麽?”
“謝謝你帶我吃烤鴨。”
裴思沅覺得舒栩不是單純在說謝謝,但並沒有細問,隻說:“不用謝。”
“還有……”裴思沅頓了頓,又說:“不要覺得我欺負你就好。”
“欺負我?”舒栩對這三個字很困惑,“你沒有欺負我呀,你人這麽好,又怎麽會欺負我。”
裴思沅:“……”
他覺得自己的良心飽受考驗,舒栩這麽單純好騙,要欺負是一件非常簡單的事情,每當想起這個,他總覺得也許可以不要良心。
吃飯時舒栩聽到裴思沅在問自己下午的計劃,就說:“我下午本來想繼續做遊戲的,但沒什麽思路,你呢?”
“我要做一些案子相關的工作。”裴思沅說,“那吃完飯後一起去咖啡廳,我做案子,你做遊戲。”
這樣聽起來很和諧,舒栩就點頭:“好呀。”
吃完飯,他們一起走去商場的咖啡廳,是一個舒栩沒聽過的咖啡店,裡面的沙發看起來比星巴克的舒服很多。
進去後裴思沅問他:“想喝什麽?”
“拿鐵,加冰的。”舒栩在這種開足了暖氣的商場一般都隻喝冷飲,哪怕是大冬天。
不過他說完又想起裴思沅的胃病,就說:“你不要喝冰的,胃不好要喝熱的,避免生冷刺激。”
他說完後有那麽幾秒鍾沒等到對方的回答,就去看裴思沅。
裴思沅似笑非笑地看著舒栩,問:“還沒跟我談戀愛,就開始管我?”
舒栩一下鬧了個大紅臉,結結巴巴地說:“這不是管。”
“我知道這不是管,只是善意的提醒。”裴思沅看舒栩說話都結巴,安慰道:“你不用緊張,而且我也不介意你在這種事情上管我。”
舒栩訥訥地找個位置坐下,感覺他在裴思沅面前真的是顯得非常單純幼稚,簡單來說就是蠢透了。
這就是年齡差距嗎,還是說裴思沅太成熟理智帶來的影響。
咖啡很快就端來,舒栩的是一杯加冰的拿鐵,裴思沅的是一杯熱美式。
兩個人在咖啡廳裡相對而坐,各自打開電腦忙事情。
當然,也許真正忙事情的事裴思沅,舒栩在發呆。
因為他又開始沒有思路了。
按照他想的故事情節應該是一個恐怖懸疑解謎類,主角要解開一個跟歷史相關的謎題,也就是說他要做這個遊戲,幾乎要獨立創作一個推理故事,這對於他來說很難。
他之前能做下去是因為他一開始把故事的開頭,那個勁爆的懸疑場面給想好了,但那個勁爆的懸疑場面做完了之後就不知道接下來情節該怎麽走,十分迷茫,這種迷茫已經持續了幾天,他不知道該怎麽架構接下來的事情,就卡住了。
這種卡住很痛苦,他每次打開電腦都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麽,但卻做不了什麽,因此毫無進展,而他又很抗拒這種毫無進展的狀態,就不想打開程序,開始有拖延症,變成一個惡性循環。
發現要變成惡性循環時,他開始給自己規定進度,但這好像沒有太大用處,因為他今天已經對著電腦幾個小時,卻依舊算是毫無進展,變得有些暴躁,越來越難以集中精力思考。
裴思沅雖然一直在忙著自己的事情,但偶爾也會留意舒栩那邊,一個多小時後,他注意到舒栩似乎一直在對著電腦發呆,鍵盤幾乎沒有敲擊的聲音,鼠標也很少動,似乎就是在對著電腦發呆。
裴思沅在手頭上的事情告一段落後問:“你的表情愁眉苦臉,是不是遇到什麽困難?“
舒栩:“就是思路卡著了。”
裴思沅:“哪方面的思路?”
“我之前說過在自己做遊戲,之後那個情節我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辦。”
如果是程序上的,那還好說點,雖然說修複bug需要靈光一閃,但好歹程序上的bug他知道要去哪裡找資料。
但這種設計一個有故事情節框架的遊戲,該怎麽把一個推理故事表現得懸疑緊張刺激還得能把故事最後講圓,最後說得通,這就非常麻煩。
更別說他現在還沒空考慮的場景、人物立繪、配樂和配音等等。
想自己做遊戲是一時衝動,會覺得不做一個肯定後悔,但真的做了就是開頭一時爽,後面火葬場。
主要是他沒有朋友,說起來挺孤獨的,他沒有朋友,找不到可以一起討論可以合作的人,就自己一個人肝,卡殼了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方便跟我說麽?”裴思沅問,“我從前也經常玩遊戲,也玩過RPG,恐怖懸疑,密室逃脫這些遊戲,也許能給你一些思路。”
“……沒事,我先自己慢慢想。”
舒栩不太敢把東西給裴思沅看,覺得莫名羞恥。
這就像是他隔著網絡拿自己的帳號發帖子,不想讓身邊的同學知道,結果身邊的同學看到,還知道發帖的人是他的那種掉馬甲的羞恥感。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