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處於崩潰邊緣的王麟自然忍不了。
“勞資咬死你!”王麟紅著眼咬向白皙的指尖。
當真像條惡犬。
“王麟!”鄔予爆呵一聲想要阻止,他動作極快,然而手離少年還有一寸距離的時候,他停住了。
只見江暮雪雲淡風輕,食指抵著大拇指,輕輕那麽一彈,有什麽白白的硬塊飛了出來,下一秒,王麟捂著嘴痛苦的哀嚎。
地上躺著一顆斷牙,連牙根都彈飛了出來。
一臉純良的少年歪了歪頭,雙眼也跟著彎了彎,看上去更加人畜無害了,他對著王麟笑著勾了勾手指:“過來。”
鄔予:……
小警員:……
王麟眼淚飛了出來,話也說不清,嗚嗚啊啊的試圖申冤。
鄔予也讀懂了他的意思,無奈的看向江暮雪道:“你……”
“他要咬我,我這是正當防衛。”
最好的防守就是進攻是吧?小警員腹誹。
鄔予別開眼:“注意分寸。”
“我要到(告)你們!”王麟無能狂怒。
江暮雪更利索,沒等他說完,揪住他的領口將他往自己的方向一扯。
王麟就這樣再次撞上了江暮雪那雙眼。
眼頭細長,弧度流暢,眼尾微微上揚,是狗狗眼和桃花眼的完美融合。瞳仁也極黑極大,加上濃密卷翹的睫毛,簡直可以掛在整容醫院的門口作為樣本。
王麟卻隻覺得膽寒。
這雙眼太通透了,好像一眼就能望到底,但仔細看就會發現,清潭之下根本就是一片深淵。這根本就不是人類的眼睛,沒有絲毫的感情。
王麟像是剛經歷過一場慘痛閹割手術的狗,收起獠牙,夾住尾巴。
江暮雪的手就在這時抵上了他的額頭。
王麟不知道江暮雪想要做什麽,事實上他的身體並沒有感覺到痛楚,甚至這幾天的疲倦也奇跡般地消散了。
但他就是害怕,江暮雪表現出的古怪讓他害怕。
就好像江暮雪真的擁有某種神力,能夠窺探到他的過去,輕易起底他掩藏在黑暗裡無人知曉的秘密。
被松開的時候,王麟的身體還在顫抖。
鄔予上前查看了一番,確認除了那顆牙之外,王麟並沒有受什麽傷,才松了口氣。
剛剛別說王麟,就連他也被江暮雪的氣場給惑住了,居然整整一分鍾都沒采取行動,就讓江暮雪保持著這麽個古怪的姿勢。
江暮雪示意出去再說。
他開門見山:“王麟的父親有個哥哥,屬於智商低下人群,他很少出現在人前,他在郊區有個屠宰場,你們要找的證據就在屠宰場的地下室裡。”
“這都是你剛剛看到的?”鄔予食指中指微勾,做了個“看”的手勢。
江暮雪自動忽略了他話裡調笑的意味,接著道:“王麟的大伯已經去世了,他沒有子嗣王麟是唯一繼承人。為了掩人耳目,王麟並沒有繼承這處房產,但派人將那裡圍起來了。”
鄔予會意:“無主之地,自然也不需要搜查證。”
江暮雪笑著點頭,和聰明人說話就是方便。
鄔予凝視著江暮雪,似乎在判斷他的話有幾分可信度。
最終鄔予決定一試。
“你暫時還不能離開警局。”鄔予道,“不過你也不是犯人,累了的話可以在我的位置上休息,等我回來。”
這話出口,鄔予愣了愣,好像有點過於親近了。於是他硬邦邦的補充:“不許碰我的資料。”
“我對自己的權利范圍有充分的認知。”
“是是是,很多小屁孩都自認為懂法。”
江暮雪輕笑:“我可能比你見過的最厲害的律師更厲害。”
鄔予好像已經習慣了少年頂著這張人畜無害的臉說著最狂妄的話,他擺擺手告別,帶著小徒弟出了門。
不佔用局裡資源的話,憑著直覺相信少年一回也沒什麽。
江暮雪在鄔予的位置上坐下,這位隊長的桌子收拾的並不怎麽乾淨,椅子倒是挺舒服的,還能放下變成臨時的小床,看來平時沒少通宵達旦的工作。
他放下椅子,取下鄔予帶毛邊兒的製服蓋在身上,在周遭驚愕地眼神裡,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這一覺睡了兩個多小時,被鄔予叫醒的時候,江暮雪睡眼惺忪,難得露出符合這個年紀的清澈的愚蠢。
案子終於有了突破口,鄔予心情大好,看著江暮雪腦門上睡出來的呆毛,忍不住調侃:“比我認識的最厲害的律師更厲害?我剛查了一下,怎麽某人只是高中學歷啊?”
小警員湊過來:“師父,高中肄業,只能算初中學歷。”
江暮雪:……
“你們找到那些娃娃了?”
某人生硬的轉移話題,鄔予含笑不語。
小警員天真的點了點頭:“找到了。”
江暮雪冷笑:“你親眼見過我的神通,竟敢還敢對我不敬?初中學歷?今晚回家的時候,你可千萬別回頭。”
“師父,他嚇我!”小警員哭唧唧。
鄔予嫌棄的看了一眼自家徒弟,對江暮雪說:“娃娃是找到了,上面也有血跡,已經送去化驗了,結果出來對比受害人的,應該很快就能確認王麟的犯罪嫌疑了。”
“不止血跡,上面還有王麟的精/液。”江暮雪沉聲,“追加一項檢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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