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笑了笑：“算你聰明。”不過他不是為了捧江暮雪，而是為了保護他。

　　這話就沒必要對秘書說了。

　　“你來回走就是為了匯報這事？”

　　李凡一問，小秘書的臉立時就垮了下去：“有人拍到江暮雪被警察抓走了，現在網上傳什麽的都有。有說他誣告王麟的，也有說他和王麟同流合汙的，還有說他偷稅漏稅的，反正都往陰暗了猜。”

　　“王麟倒了，他養的一批水軍和營銷號的財路就斷了，這些人對江暮雪心裡有恨，一有機會就會反撲。”

　　李凡的話戛然而止，因為他已經看到了網上流傳的照片。

　　圖隻拍到了江暮雪站在兩個警察中間被帶進了警局，根本看不出是被抓，還是只是單純的去配合調查。

　　“要不要我再去和賈總那邊打個招呼？”小秘書試探。

　　出乎意料的，李凡拒絕了。

　　他看向小秘書，語氣篤定：“我相信江暮雪是清白的，算算警察調查的時間，現在也確實該找江暮雪詢問線索了。”

　　“網上的輿論現在越是打壓，關注度也越高，等江暮雪有官方背書的清白之後，反彈的力道也會越大。這個節奏就很好，我們不用干涉。”

　　*

　　南安市警局。

　　“喝水。”

　　男人用一次性紙杯給江暮雪倒了滿杯放在他面前，江暮雪打量了男人一會兒，並沒有要喝的意思。

　　“看什麽？”男人問。

　　“你的長相，如果有頭髮的話，也能出道了。”江暮雪語氣平淡的回答。

　　周圍的人倒抽了一口冷氣，齊刷刷的看了過來。

　　他們鄔隊是十裡八鄉有名的帥哥，警隊一株草！

　　可惜天生是個黃毛，看上去跟染的似的，氣質特別的古惑仔，老局長說影響不好，後來乾脆了就給剃成了光頭。

　　這可是鄔隊不可言說的痛！這秀秀氣氣的少年嘴怎這麽毒呢？！

　　鄔予和江暮雪對視了片刻哂笑：“出道？我出道了誰來懲惡揚善？”

　　男人輪廓俊朗，五官穠麗，不肅著臉的時候，竟有股跳脫的邪性。

　　江暮雪愣了愣，淡笑：“鄔警官說的對。”

　　鄔予坐在江暮雪對面，轉著筆：“插科打諢到此為止。你應該知道我們找你來的目的。說說吧，你舉報王麟□□、殺人，是從哪裡得來的消息，又有什麽證據？”

　　江暮雪凝視著鄔予，徐徐道：“被王麟殺掉的小孩兒就坐他肩膀上，是他告訴我的。”

　　第8章 初中學歷，但懂法

　　砰的一聲，卷宗被砸在桌面上，圓圓臉約莫二十出頭的小警豎著眉毛，一身正氣：“鬼坐王麟肩上？”

　　“怪力亂神！你清醒一點！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麽處境嗎？”

　　江暮雪饒有興致的反問：“我什麽處境？”

　　“你如果提供不出線索，百分百會被王麟反訴！事情鬧的這麽大，王麟損失可不小，告你侵犯名譽權，賠償就夠你喝一壺的。”

　　算了，跟個剛成年的計較什麽。

　　小警員柔聲引導：“告訴我們你消息的來源，我們才能幫你。”

　　江暮雪笑了笑：“憑我的舉報是不能立案的，你們現在既然立案了，說明有受害人的家屬來警局報案了，我沒說錯吧？”

　　“既然確有其事，那擁有能讓王麟入罪的線索才是最重要的，不是麽？”

　　用小徒弟試探完畢，鄔予抬手阻攔他繼續說下去，他讚賞的看了一眼江暮雪，笑道：“你是故意發那條微博的？讓那些暗處的受害者有勇氣站出來。”

　　“不敢領功。”

　　“那換個話題，你的意思是，你手裡有線索？”鄔予沉聲，“我提醒你，配合警方調查，向警方提供線索，是每個公民的義務。”

　　“謝謝提醒。”江暮雪並沒有被鄔予的強勢嚇到，他唇角微揚，“線索我可以提供，但我要先見一面王麟。”

　　常青被王麟帶去別墅的時候年紀還太小，隻記得別墅內的陳設，卻忘了別墅的位置。

　　這兩天江暮雪也做了簡單的調查，王麟曝光在外的房產裡沒有和常青的記憶裡那棟相符的。

　　他必須見一面王麟本人，讀取王麟的記憶。

　　鄔予同意了，但前提是會面必須在他們的全程監督之下進行。

　　王麟被帶過來的時候還穿著星光盛典的那身西裝，高檔西服像是抹布皺巴巴貼在身上，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汗餿味。

　　帶王麟過來之後，鄔予的第一件事就是將王麟的雙腳分別綁在了兩邊椅子腿上。

　　江暮雪在他對面坐下。

　　“你為什麽要害我！你這個不識好歹的東西！”

　　王麟一見到江暮雪立刻像打了雞血一樣憤怒。

　　鄔予沒有阻止王麟，他對這個富貴迷人眼的圈子有著天然的刻板印象，也好奇江暮雪會怎麽應對。

　　然而，江暮雪的應對是——沒有應對。

　　少年完全將王麟的咆哮當成了放屁，一臉平靜的朝著王麟伸出了食指。

　　這是幹嘛，阿凡達對暗號？！

　　鄔予眼疾手快，一把握住少年的手腕。

　　手心的觸感纖細瑩潤，只要稍用力，就能輕易折斷。

　　鄔予皺眉：“這樣很危險。”

　　少年不說話，盯著他的目光卻是那樣的堅定。

　　鄔予竟然就這麽松了手，反應過來的時候，少年的指尖已經伸到了王麟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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