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江暮雪隻是防患於未然吧。
小雪正自我寬慰,對面牆上的鏡子裡赫然折射出一個渾身纏滿了白色繃帶,四肢以詭異的角度扭曲著,倒掛在窗戶上的怪物。
怪物繃帶下赤紅的雙目,透過玻璃和小雪對視上了。
他高高舉起自己反著的手肘,用力砸向玻璃——
什麽都沒有發生,世界一片寧靜。
小雪定睛看去,玻璃上的怪物不見了,就像他未曾存在過一般。
如果不是那符篆上的光芒暗了一個度,小雪沒準還以為這一切都是自己的錯覺。
後半夜還算安寧,江暮雪睡到了十點多自然醒。
麗國的人都不興早起,攝像組也就比江暮雪早醒半個小時。
他們一遍吃著冰冷的早餐,一邊懶散的打開了攝像頭,開啟了直播。
睡意瞬間消散。
“天呐,這是信息故障嗎?為什麽我們的觀看人數足足翻了一輩!”
江暮雪冷嗖嗖帶著刀子的眼神刮過去,示意鬼佬們安靜一點。
處於興奮之中的攝像組渾然不覺,反而不怕死的貼到了江暮雪身邊:“江,你憑借你的睡姿成功的讓觀看直播的人數翻了一倍!我發誓這是在你們之前的參賽選手從未辦到過的事!”
“這簡直就是奇跡!”
江暮雪放下筷子,捏了捏指關節,挑眉道:“你們想知道人數翻倍的真正原因嗎?”
“不是因為你的臉嗎?”
這話立刻引起一片哄笑。
麗國存在一群人,對華國的人種存在一種狂熱偏執的喜愛,但這是病態的,被刻意提起往往都帶有歧視的味道。
這些人以為江暮雪三人和之前那些來參加比賽的華國玄師相似,熱情、善良,都具有強烈的愛國情懷,對麗國的本土的文化並不了解。
江暮雪目光愈發寒涼,他牽起唇,淡笑著說:“我知道比起你這樣仿佛被路西法一腳從天上踹下來,臉著地出生的長相,我們的外貌確實十分迷人……”
“可你知道的,上帝總是公平的。他給了你醜陋的臉,也不忘給你低下的智商。”
“所以,你猜錯了。”
一陣乒呤乓啷過後,江暮雪拍了拍手:“昨晚我就是這樣擊退了幾個擾人清夢的小鬼,直播間的人大約是看到了華國玄師的真本事,所以留了下來。”
攝像組的人叫苦不迭。
江暮雪並沒有做出什麽出格的動作,他不過是在他們身上輕輕撫摸了兩下。
他們隻覺得關節處有微微的刺痛感,可是緊接著,整個人就動不了了。
而且隨著時間流逝,可以忽略不計的刺痛變成了劇烈的酸脹。
齊翀和風清朗頂著碩大的黑眼圈到樓下餐廳時,映入眼簾的就是幾個將近兩米的大漢,疊羅漢似的疊在一起,以一種十分古怪的,微妙的辣眼睛的姿勢,互相壓住了對方的關節處。
他們臉上都帶著不自然的紅暈,不時從吼間釋出兩聲痛苦的□□。
齊翀好奇道:“這邊流行一大清早就做瑜伽?”
風清朗:……
江暮雪將鏡頭對準了攝像組的,安安靜靜的用完餐之後,才解開了這些人的穴道。
他擦了擦嘴,撥冗看了看齊翀和風清朗的臉色,評價道:“學藝不精。”
兩人表情瞬間就裂了。
他們當然知道江暮雪指的是什麽,但昨晚那不是一隻鬼,那是一群鬼啊!
以為誰都和你一樣變態,一人頂十個嗎?!
兩人心中腹誹,隻聽江暮雪淡淡道:“今晚就能安心睡了。”
“不要出手?”兩人大喜。
“算是吧。”江暮雪點點頭,看向還在活動筋骨的攝製組,“白天你們還要直播嗎?”
“是的,江先生。”剛吃過苦頭,他們對待江暮雪的態度都恭敬了許多。
“那派一個人跟著我把,我要出一趟門。”
其實從踏上麗國國土開始,比試就已經開始了。
入住酒店就是第一輪初篩。
各國參賽的人員卻不知道,他們收到的通知是,正是比賽會在五天之後舉行。
所以組委會也沒有什麽正當的理由限制選手們在這五天裡的自由活動。
江暮雪的提議,攝像組自然也就沒法拒絕。
這邊江暮雪帶著個跟班出發了,臨走前叮囑齊翀和風清朗找人來將他的房間打掃乾淨。
物理意義上的打掃。
城市的其他角落裡,其他直播間卻並沒有這麽平靜。
某做古堡之中。
一群穿著中世紀巫師袍的男女和一個黑袍的怪物對峙著。
這個黑袍的怪物在一天之前,還是他們之中的一個,是跨越了半個藍色星球飛過來的通靈師。
現在卻已經被邪靈附身,追了他們整整十個小時。
邪靈似乎是古堡的下人,對這裡的房間格局都十分了解,而且力大無窮,小分隊剩下的五個人,現在無一不掛了彩,還有一個腿都斷了,是被兩個同伴架著逃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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