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臉皮抽抽幾下,又好氣又好笑,她心裡冷靜了一點,想起剛剛看見的那個報道,又不情不願地誇了幾句,“不過李庭言也還算有擔當,沒把你扯進家裡的那些破事了,知道打掃乾淨了再來迎娶你。雖然不是個傻白甜,但也算對你上心。”
林熾又笑了一聲。
他逗霍宇凝,“那你還氣什麽,我事業順風順水,現在還有人做後盾,你的加州豪宅不是更指日可待了?”
霍宇凝一想也是。
她又哼了一聲,脾氣發完了,想起林熾跟李庭言這樁婚事,心裡又像個封建大家長,她其實還頗為滿意。
再不濟,那粉鑽可是真金白銀,一旦轉送,以後好歹得算林熾的個人資產。
她又馬不停蹄地替林熾打算起來。
應付完霍宇凝,喻年也打電話過來。
喻年正跟他家祈妄在阿爾卑斯山下度假,據說是汲取靈感。
對於這段洋洋灑灑的緋聞,他隻問了一句話。
“李庭言那愛人是你吧?”
林熾也不客氣,認了。
“是我。”
喻年笑了一聲,淡淡兩字,“牛逼。”
他笑話林熾,“祈妄當初追我,都沒像你們整出這麽大陣仗。”
但他望著不遠處的阿爾卑斯山,不知道又想起什麽,輕聲道,“不過你們比我幸運,隻蹉跎了半年。”
林熾對這句話一頭霧水,但是再想打聽,喻年就不跟他說了,人家忙著跟男朋友去逛街。
郗子聞的慰問是最後來的,足足慢了霍宇凝和喻年兩拍,十分簡單明了。
他給林熾發了個中指。
林熾情不自禁笑出了聲。
這半年裡,他沒少騷擾去騷擾郗子聞,仗著郗子聞與李家關系近,就天天逮著郗子聞去幫他偷聽消息。
現在他跟李庭言修成正果,郗子聞估計也覺得終於解脫了。
他躺在搖椅上,月明星稀,晚風吹拂起他鬢邊的發絲。
他想,李庭言這一招釜底抽薪可真是無恥的。
他一個恐婚的基佬,明明八字還沒一撇,他還沒有答應李庭言任何事,但是現在可好,他身邊所有人都默認了他跟李庭言要喜結連理。
真是……不要臉。
不愧是搞商業的,心就是夠黑。
但林熾這樣想著,給自己慢悠悠打著扇子,臉上的笑意又一直沒停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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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後,泰國的戲份結束,顧以園的劇組又集體轉戰澳大利亞。
一直到八月底,林熾才又重新回到了國內。
他回國的那天,是李庭言來接他,帶他去郊外的一個私人會所吃晚飯,庭院裡只有他們兩個人,屋簷外夏雨綿綿,夜色涼爽。
李庭言將那枚拍賣會得來的粉鑽戒指,套在了林熾的手指上。
而在當晚,他又坐著李庭言的車,回到了闊別已久的李家大宅。
這裡跟他離開的時候,似乎沒有什麽兩樣,隻除了花園裡的玫瑰依舊還有一些被園丁精心呵護,悄然開放在夏夜裡。
別墅裡的工作人員也還是那些人,嚴麗和管家微笑著對他說,“歡迎您回來。”
林熾莫名有些不好意思,卻也笑笑,大大方方地與他們打招呼,“好久不見。”
他之前住的那間臥室也跟之前一樣,一樁都沒有動過,連他常用的那隻茶杯也還在床頭。
可是李庭言卻不讓他今晚留宿在這裡,而是把他一把抱進了自己的臥室。
在臥室裡,林熾看見了李庭言的床頭櫃上多了個相框。
裡面卻不是照片,而是一張明信片,背面是綠色的花紋,旁邊還放著一個橙花的香氛香片,即使被封在玻璃裡,也似乎幽幽透出來一點。
而在明信片的空白處,龍飛鳳舞的字跡寫著三個大字。
“我願意。”
落款是,林熾,7.21日。
那是李庭言與林熾在清邁相遇的第二天。
“我還以為這個會寄得再慢一點。”林熾捧起這個相框,輕笑道。
李庭言坐在他下首,仰頭望著他。
“這是前天寄到我辦公室的,”李庭言輕聲道,“還好秘書夠機靈,差點就被當作無關緊要的東西被扔了。”
他為此還給秘書加了獎金。
他握著林熾的手,玻璃相框裡那幽幽的橙花香,縈繞在他跟林熾之間。
他一直想得到林熾的首肯。
可原來早在他們重逢的那一刻,林熾就給了他答案。
他的手指摩挲著林熾的手指,那枚粉鑽被切割得璀璨,灼灼耀眼,卻也奪不去林熾的光彩。
他望著這枚戒指,突然用一種很輕快的語氣說道,“林熾,其實我不想跟你談戀愛了。”
林熾都懵了。
什麽鬼?
你剛剛還握著我的手一臉柔情好像愛我愛得要死要活。
他差點就想抄起手裡的相框給李庭言來一下。
但很快,他就看見李庭言笑起來,那一笑莫名有些少年氣,褪去了平時的嚴肅正經,極其純粹。
“我們直接結婚吧。”
李庭言說道。
作者有話說
忘記講了,明天不休息,更新更新~
第59章 新婚(正文完)
一直到與喻年商量自己的結婚禮服,林熾都有點恍惚。
他怎麽就稀裡糊塗,答應了李庭言的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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