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吉祥也坐不住,便道:“我去開門。”
門剛一打開,趙瑞要敲門的手便頓在那裡。
謝吉祥眯著眼睛笑了。
“瑞哥哥早,用早飯吧。”
趙瑞見她頗為精神,大概猜到昨日有些進展,便道:“多謝嬸娘,多謝謝小姐邀請。”
待用完早飯,兩人收拾好東西坐上馬車,趙瑞才問:“可有心得?”
謝吉祥看他眉目舒展,便也知他那邊應當有進展,也不由更是歡喜。
“正是。”
她把自己讓何嫚娘讀書的事細細說來,趙瑞安靜聽著,待她全部說完,趙瑞才道:“我明白了。”
“當年伯父讓伯母留下這個線索,已經知道嬸娘會跟在你身邊,伯母上學時聽過的故事見聞,定也同伯父講過。”
所以,謝淵亭讓他們發現這本書,為的就是拿給何嫚娘看。
只要何嫚娘看了,品讀一番,他們便能得到線索。
三十年前的隱山寺,到底發生了什麽?又牽扯了多少人?
趙瑞眸色沉沉,卻對謝吉祥道:“莫急,即便史書與卷宗都沒有,那也只是針對宮外而言,只要此事確實發生過,宮中便一定有人知曉。”
趙瑞嚴肅道:“旁人
實在不知,也有一人一定清楚。”
兩人的目光交匯在一處,謝吉祥一下子愣住了。
趙瑞的意思是,他可以去問聖上。
旁人不知,史書不錄,但知曉天下萬物的聖上,一定知道當年的舊事。
謝吉祥一下子有些心慌:“瑞哥哥……”
趙瑞衝她笑了。
“莫怕,聖上你也不是沒有見過,”趙瑞道,“只要能說,他不會隱瞞。”
趙瑞心裡有話卻沒有繼續講。
只是此案,恐怕牽扯更深,深到他們無法想象的地步。
————
從燕京出城到草花甸孟家莊,馬車要大半個時辰。
他們出城早,待到時,剛好是早陽初升,天光晴好。
馬車未曾直接進入孟家莊,只在莊口停留,謝吉祥下了馬車,一瞬被眼前景色驚豔入心。
雖已過三月盛花期,成片的牡丹已被采收,但還有晚開的花兒搖曳在花田裡。
到了夏日末,絢爛的牡丹零星隻幾朵,卻也迎風招展,綺麗奪目。
謝吉祥遙遙看去,卻還是能看到連綿不斷的花田。
趙瑞道:“這是燕京京郊最大的一處花田,孟家村以此為生,繁衍生息。”
“確實很是壯麗,若是花期,定更美麗。”謝吉祥感歎道。
此時孟家莊的百姓都在花田裡忙,他們要翻耕田地,為來年的花期做準備。
謝吉祥和趙瑞沒有驚動旁人,跟著校尉一起,直接來到位於村莊北邊山腳下的沈大發家。
因是獵戶,沈大發家並非在村中民戶處,隻孤零零一家坐落在偏僻處。
當年兩口子一起死去,這處屋舍也無人問津,如今已成荒宅。
十二年過去,曾經的屋舍已經坍塌,隻留下一片廢墟。
昨日半夜時,校尉們已經暗中過來清理過,現在謝吉祥他們再進入,倒是沒那麽多灰塵。
但是屋中所剩卻也不多。
院子裡還好一些,早年用來硝製皮革的工具還扔在角落裡,晾曬皮毛的架子倒在牆角,已經無法站立。
而房子的正屋,整個屋舍的房梁已經斷裂,屋簷倒塌,屋子裡只剩下一片廢墟,和被瓦片掩蓋的破舊家具。
如此一看,似乎什麽證據都沒有留下。
但謝吉祥卻不肯放棄。
她對趙瑞說了幾句,便
讓校尉們在院子裡搜索,兩人直接踩著屋頂進了明堂內,在廢墟裡仔細搜索。
謝吉祥看了一會兒,突然發現:“咦,瑞哥哥,他們家有兩個炕。”
北地冬日寒冷,燕京等地家家戶戶都燒火炕,一般而言,主灶連著的大炕都是正屋,若是家中人口少,冬日裡都是挨在一起睡。
房屋倒塌,家具損毀,但土炕還留在原地。
趙瑞此刻也發現,沈大發家的屋舍很是特殊。
正屋依舊是明堂與左右廂房,但兩處廂房都建造了土炕,並且在土炕之前的側房都建有鍋灶,只不過一個在前院,就是他們剛剛看到的廚房,一個則在後院,瞧著是平日用來燒水的水房。
如此一來,可以推斷兩處在冬日都會燒灶。
趙瑞微微皺眉,低聲說:“難道,他們兩人只是表面夫妻?”
名義上是夫妻,可卻不同床,一個水性楊花,一個不管不問,倒也在情理之中。
這也能解釋為何沈大發幾十年的隱忍和淡然。
不過最後被審問時,沈大發還是有不滿的。
畢竟,即便再表面的夫妻,也畢竟是夫妻,他平日在村中肯定沒少被嘲笑。
十幾年來,這種怨恨早就積累在心中,章豔娘的行事給他造成了很多麻煩,沈大發不可能不怨恨。
不過,這樣就有另一個疑點。
謝吉祥問:“沈大發為何要花錢買這樣一個女人?”
家中無親無故,只剩自己的獵戶,難道不應該找一個賢惠溫柔的妻子,相夫教子,恩愛一生?
他為何要同章豔娘成親呢?
對此,趙瑞也不知要如何解答,只能道:“再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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