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帶。”車子發動,陳景遲提醒了一句。
譚卿“哦”了一聲,動作略微急躁地拉過邊上的卡扣,卡進凹槽裡。
車內被曬了一下午的余溫還未散去,加上心不靜,額角、鼻尖上開始冒出細密的汗。
陳景遲余光淺淺地掃過來:“很熱?要不要把帽子摘下來?”
譚卿下意識地扶了一下自己的棒球帽,和他之前戴的那頂同一個牌子。
自己這頂是白色的,買的時候順便給邰蓉也挑了一頂粉色的。
她這幾天也經常帶著,除了被潘瀟調侃戴著像一隻長了毛的桃子,大家也沒覺得奇怪。
這會摘下來,汗濕的碎發估計都一縷縷粘在額角,想想就很醜。
她搖頭:“還好,不是很熱。”
陳景遲沒再說什麽。
回到影視城,他徑直去了剪片室,是黑色簾子隔出來的一個小房間。
外面堆著器材,道具,雜七雜八的什麽都有。
譚卿開始先假模假樣地在外面四處找了找,然後就坐在牆邊的小木凳上等。
這幾天白天要跟組,晚上要畫畫,咖啡一包接一包的,也產生抗性了,沒坐一會兒,睡意肆無忌憚地襲來。
陳景遲怕人等太久,用最快的速度,把前兩天的片子拷了一份。
然而沒想到出來時,女孩已經睡著了。
肩膀輕輕靠著牆,帽子朝一邊歪了點,露出那張白淨的小臉,睡得好像有些熟。
手機鈴聲響起,是潘瀟,估計是催他們過去。
陳景遲手快地按掉,調成靜音,放輕腳步過去,在女孩身旁蹲下,密長的眼睫安靜地闔著,眼底有一層很淡的青灰。
最近這麽累嗎?
他靜靜地盯著看了一會。
不知道出於什麽心理,突然有一種很想捏捏她那張小臉的衝動,但很快又被自己否定。
他有些乾渴地舔了舔唇,松開撐在膝蓋上的手,正準備起身。
睡熟的女孩突然動了動,身子一瞬間失去平衡,歪歪斜斜地就要栽倒。
作者有話說:
狗子,你想佔她便宜吧?
陳狗:沒有
親媽呐喊:卿卿,他說對你沒意——(陳狗捂嘴)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莓莓不卡拉20瓶(為陳狗的追妻之路添柴加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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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晚了來晚了。罪過罪過】
【
【撒花撒花撒花撒花】
-完-
第15章 、小雛菊
◎這是釣過幾個姑娘了。◎
陳景遲的動作還是快。
一隻手扶住她肩膀,另一隻手墊在了馬上就要撞上牆壁的後腦杓上,發出一聲悶響。
這下,譚卿即使是睡神附體,也醒了。
眼睛還有些澀,她本能地抬手揉了揉,然而當視線裡浮現出那張好看的臉,並且近在咫尺時,睡意瞬間消散。
下意識就要站起來。
但實際上肩膀被他握住,絲毫未動。
掌心的熱度透過輕薄的襯衫傳過來,譚卿心跳得飛快,而他們之間的距離又前所未有的近,生怕被他聽了去,發現什麽。
“陳景遲。”她叫了一聲,聲音可能是剛醒來的緣故,泛著啞。
他低低嗯了聲,撤回按在她肩膀處的手,托著她後腦杓的那隻手也稍稍活動了一下關節。
等到那陣麻木的感覺過去,繞到前面,扶了扶她歪掉的帽簷,解釋說:“剛剛看你差點摔倒,所以扶了一下。”
譚卿沒說話,或者語言功能一時沒跟上。
好在口袋裡的手機適時地震動起來。
她摸出看了眼,接起,穿透力強的女聲掀翻了那頭嘈雜的背景音傳出:“你們怎麽還沒到?在路上車被搶了嗎?”
“......快了,你那邊太吵我先掛了。”她倉促應付完,掛斷。
陳景遲顯然也聽到了,拍了拍膝蓋起身:“走吧。”
車子駛上寬闊空蕩的道路,車載音響放著曾經挺火的一首歌《以父之名》,是她特別喜歡的曲風和旋律。
但此時,她完全沒心思聽,目光隻注意著握著方向盤的那隻手。
骨節修長,冷白的皮膚上青筋利落分明,很符合手控審美的一雙手,但手背關節處有幾道細微的破口。
來時還沒有,受傷的原因不明而喻。
這讓她有些坐如針氈。
終於在車子駛過一個街口時,忍不住開口:“前面能不能停一下?”
陳景遲聞言停車,側過頭本想問一句怎麽了,女孩已經先一步推開副駕駛的門,往前面的一家藥店跑去。
很快又折返回來,手上多出一個白色塑料袋。
能看清上面藥房幾個字。
譚卿把袋子遞過去,指了指他受傷的手背:“要不要先處理一下?”帶著幾分小心翼翼的試探。
陳景遲沒接,而是直接把手伸了過去:“我左手不太靈活。”
潛台詞就是:你幫我。
譚卿錯愕了一瞬,但下一秒,抬頭對上那雙微微上挑的桃花眼時,又沒了拒絕的定力。
她拿出袋子裡的碘酒,棉簽和一盒創口貼,小心地沾濕棉簽,然後有些緊張地握住他指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