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泊雪的抗議淹沒在七嘴八舌裡:[你們這是汙蔑,是誹謗!]
“抱歉,我們大師姐就這性子,請見諒。”
女子身後的青年道:“整個凌霄山的修士,她全想打一打——尤其諸位近日以來風頭大盛,她盼了很久。”
“說起這個。”
意水真人輕撫長須:“待會兒你們進了劍宗,恐怕還得收到不少挑戰書。”
這是實話。
無論是勘破幽都中的九重琉璃塔,還是後來揭露南海仙宗的惡行,都讓他們在修真界裡闖出了名號。
像每天都會收到的那些挑戰書,就是一項鐵證。
眼見溫泊雪與月梵社恐發作,雙雙動作僵住,意水真人笑意更深。
“而且據我所知,幽都大妖、北地須彌教、繡城城主都會前來。除了擂台比試,仙門大會還將表彰五年來屢有成就的小弟子——做好準備吧。”
原本隻想按照《天途》走走劇情,結果走著走著,稀裡糊塗成了修真界優秀好青年。
想到仙門大會上黑壓壓的人群和密密麻麻的視線,溫泊雪面如死灰,月梵捂住心口。
與此同時,身邊的謝星搖揚唇笑開:“雲襄!”
曾經的須彌教大祭司死在大戰之中,為了不擾亂歷史,雲襄易容成另一副模樣,隱姓埋名,
時值萬眾矚目的仙門大會,謝星搖特意發了請柬,邀請她前來中州做客。
多日未見,北地少女的性子直白又熱烈,一把將身前的紅裙姑娘抱住。
“等仙門大會結束,我帶你去凌霄山看看。”
謝星搖笑:“凌霄山的景色不比這兒差。”
“凌霄山?你們什麽時候回凌霄山?”
一道影子自半空掠過,無比張揚落在謝星搖身邊。
美豔華貴的女人眉眼彎彎,自有一番風流韻致:“幽都的風景也不錯,不去看看麽?”
正是雀知。
她話音方落,便聽有人一聲輕笑:“繡城景致無邊,時值盛夏,不妨去避暑乘涼。”
——花影浮空,繡城城主長袖微振,翻飛如蝶。
她與雀知似是舊識,四目相對,雙雙露出殺氣騰騰的笑。
他們這邊十足熱鬧,不時有強悍無匹的靈力陡然湧現,引來不少仙門弟子駐足旁觀。
有人低呼:“是幽都大妖和繡城城主!”
看上去……似乎與凌霄山小陽峰的弟子們很熟?
“浮風城也不錯。”
一刹水光瀲灩,很快水霧消散,現出女人婀娜纖盈的形體。
鮫人大祭司目色溫柔:“仙長們在羅刹深海舍命相救,我還沒來得及報答。若有閑暇時間,不妨去南海坐坐,我們鮫族定會好生招待。”
“這是……鮫人?”
有弟子撓頭:“鮫人不是深居海底,從不與外接觸嗎?”
而且她的衣裳,似乎有些——
來不及深思,又聽一道冷肅男音:“這是我們魔域的客人。”
是魔修!
幾個弟子紛紛噤聲。
但見山路盡頭雲煙繚繞,男人高大的身形破開重重霧色,神色冷峻,叫人怯怯不敢靠近。
有點嚇人。
其中一個弟子心生同情,瞟向鮫人大祭司。她一個柔弱女子,竟要受到這種凶神惡煞的詰難,也不知會如何應對。
左護法看一眼她岔開的長裙,裙裾飄飄,露出小半大腿。
左護法挪開視線,微微蹙眉。
鮫人生有魚尾,需要保持雙腿不受束縛、隨心自由,因此女子的長裙,往往會從大腿岔開。
大祭司冷笑:“魔域的客人……這就是堂堂魔域左護法?真是好大的官威,我這樣一個外鄉來客,被官威死死壓著,恐怕求路無門了。”
左護法下意識瞪她:“我何時——”
望見她若隱若現的大腿,男人又一次別過臉去:“請自重。”
大祭司笑得更冷:“怎麽。自知理虧,說不出話了?”
“我沒說不出話!”
左護法:“你分明是血口噴人,無理取鬧!”
大祭司:“呵。”
左護法無能狂怒,原地跳腳,奈何氣急敗壞,卻始終不敢正眼看她。
圍觀弟子:……
就,好像,和他們想象中的劇情不太一樣。
這魔族也太遜了吧!
“不過,左護法旁邊的那個——”
有人悄聲道:“想必就是魔尊吧?”
魔尊樓厭面色冷沉,沉默不語,通體散出生人勿近的氣息。
謝星搖好奇:“怎麽不見右護法?”
該不會……還在朝五晚九地工作工作工作吧。
樓厭靜默片刻,痛心沉聲:“右護法,積勞成疾病倒了。”
謝星搖:……
只能說,不愧是你們。
樓厭正色:“我想了三天三夜,覺得應該在魔域裡安排雙休。”
萬惡的資本家居然良心發現,實乃修真界第九大奇跡。
曇光拍拍他肩頭:“這些福利都不靠譜,建議帶領魔域走向社會主義道路。”
這群人,和魔尊的關系……似乎也不錯?
圍觀弟子們看不太懂,但他們大受震撼。
眼見周圍的人越來越多,被一道道目光盯著,溫泊雪如同置身於風暴中央,渾身不自在:“好多人。我們接下來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