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公子之後,應該會劍術法術雙修吧。”
溫泊雪:“師父,修真界裡有這樣的前輩嗎?”
“凌霄山裡就有幾個。”
小老頭打個哈欠:“劍法雙行的,基本全是怪物——成天到晚累死累活,要我說,還是咱們小陽峰好,吃吃喝喝,樂得自在。”
韓嘯行義正辭嚴:“師父,我與師弟師妹皆在努力修行,吃吃喝喝樂得自在的,只有您。”
被大弟子毫不留情戳穿,意水真人擺手笑笑,假裝四處看風景。
恰在此刻,不遠處傳來曇光的笑聲:“你們來了!”
小和尚說著快步上前,輕咳一下:“見過意水長老。數日不見,甚是想念。”
不怪他說話文縐縐,實在是因為劍宗人多眼雜。
之前那位“曇光”活得像尊佛像,談吐間自帶柔光,出口成章——
無論如何,他始終記得穿越的第一要義,人設絕不能崩。
顧月生也被他帶來劍宗玩,興高采烈揮了揮手:“好久不見!”
他自小就是純粹直白的性子,開心就笑,難過就哭,在南海仙宗臥底的日子裡,不得已日日夜夜壓抑本性,如今終於從囚籠裡解放,快活得像隻小鳥。
溫泊雪同他們打了招呼,下意識四處張望,好一會兒,穿過人潮,瞧見一道熟悉的身影。
不等他開口,便聽身邊的謝星搖笑道:“流霜!”
聽出她的聲音,遠處的綠衣姑娘回眸一笑。
“咦,她身邊是——”
月梵愣了愣:“白小姐?!”
流霜身邊的白裙女子聞聲回頭,心覺驚喜,輕挑眉梢。
自從江承宇伏誅,離開連喜鎮後,他們再沒見過白妙言。
比起幾個月前大病初愈的虛弱模樣,如今的她顯然恢復許多。
蒼白消瘦的臉頰已然浮起淡淡血色,眼中愁苦消散,隻余下溫柔卻浩瀚的無盡清波,手中長刀凌然孤峭,如有千鈞之力。
再看她周身的靈力,凌厲如鋒、含蓄內斂,與誅邪刀的氣勢緊密相融,想來修為大有長進。
“謝道長、溫道長、月梵道長。”
她居然記得他們的名字,眼中生出笑意:“你們也來參加仙門大會?”
月梵:“白小姐也拜入了仙門嗎?”
“並未。”
白妙言搖頭:“我仍是散修,大比之中,有為散修專程設下的擂台。”
她說罷笑笑:“我本不打算前來,奈何父親對仙門大會很是熱衷——”
一句話堪堪說完,似曾相識的男音便自虛空傳來:“是凌霄山的諸位仙長麽?”
誅邪長刀靈力蘊藉,徐徐散開瑩亮白氣,刀光氤氳,凝作高大魁梧的男人身形。
見是他們,白老爺笑了笑:“久違。”
出現了——
是那位自己明明已經成了很不唯物主義的劍靈,卻對唯物主義非常感興趣的白老爺!
謝星搖莫名覺得,同為求知欲超強的學霸級別角色,他說不定會和天道很有話聊。
謝星搖向他道了聲好:“二位認識流霜嗎?”
“我們也是剛剛遇上。”
白妙言道:“劍宗廣袤無邊,我不識路,便向流霜姑娘問一問。”
她身側的綠衣姑娘揚起嘴角:“結果我也不認識路,正要問問同門的師兄師姐,就見到你們了。”
對哦。
溫泊雪後知後覺,她拜入凌霄山、成為長老的親傳弟子,理應也有一群同門。
如同是對這個念頭的回應,再眨眼,山道中已然行來幾名年輕修士。
“小師妹小師妹,快隨我們去後山,那裡有個抓魚聖地!”
為首的藍裙女子笑聲豪邁,擼起袖子向前趕來,目光一動,望見自家師妹身邊的其他幾人。
“意水長老。”
女子爽朗揚唇,再扭頭,雙眼驟亮:“這位定是溫泊雪師弟,流霜常常向我們提起你。”
她身邊的綠衣姑娘飛快眨眼,欲言又止說不出話,只能側過視線,朝著溫泊雪這邊慌張搖頭。
藍裙女子看不見她的神色,繼續道:“諸位克服萬難尋回仙骨,我久聞大名,不知溫師弟可有時間切磋切磋?”
“師姐,溫師兄不喜打鬥……你不是常常向韓嘯行師兄發挑戰書嗎?”
流霜拉她袖口,說罷回頭:“我師姐醉心決鬥,還望見諒。”
藍裙女子撓頭:“韓嘯行我打不過啊,這人掄起一把大刀就衝,跟大轉輪似的,很嚇人。”
她略感失望:“溫師弟不打嗎?”
溫泊雪當然不會打。
謝星搖了解他的性子——準確來說,他們這些穿越者都是如此,對打鬥沒太大興趣,面對挑戰書,能避則避,絕不應戰。
沒成想,下一刻就聽見溫泊雪的嗓音:“比一比,也行。”
謝星搖迅速抬頭:?
月梵瞳孔地震:???
[我幻聽了?這裡是夢嗎?]
謝星搖傳音入密:[溫師兄居然應戰了?]
[集齊仙骨以後,他每天起碼收到一百多封挑戰書,全給拒了。]
月梵搖頭:[家人們,想想前因後果,我悟了,你們呢。]
韓嘯行:[唉。]
曇光:[嘖嘖。]
意水真人:[嘿嘿嘿。]
[不是,我就試著比一比,沒想在誰面前逞威風。]